“怎麽會介意呢,歡迎至極。”李文川勾著唇,輕笑淺笑,隨即親吻了一下田小蕊的臉:“寶貝,去幫我再要一杯紅酒過來。”
這已經算是正式答應要跟霍景緯賭上了。
霍景緯已經換過籌碼,正在要求旁邊的人,替他講解,這個怎麽玩。
“不好意思,讓大家見笑了。”他笑著說,並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他居然不會玩牌……四周圍觀的人都有些傻眼。這不是主動送菜上門嗎?
“景緯,你根本就沒玩過這些,不要玩了。”黃蕊蕊跟眾人的心思一樣,一個從不曾玩過牌的人,現在找上手氣正順的人,不是自找死路?
“沒玩過就學啊。”霍景緯笑,視線已經向著李文川而來:“何況,跟李文川過過招,切磋切磋,並不是什麽壞事,對吧?”
“是,切磋一下牌技而已,有什麽好擔心的,如果實在怕玩大了,我們就以五百萬封頂好了。”李文川不動聲色,用著平素一慣的慵懶神情應對著眾人。
五百萬還不算大?以依往黃蕊蕊的習性,早就一拍桌子:“賭什麽賭,吃飽了撐的,有這點錢和時間,做點別的不好?”
可現在,她不能這麽表xiàn,明顯現在的霍景緯是早就積壓了一肚子的火氣,要報在晚會上李文川跟他過意不去的仇,而李文川,也是想在賭桌上,再度狠狠的壓霍景緯一把。
她隻得微垂了眸,想著一會兒如何讓場麵不要太難堪。
很快,這牌的玩法,別的人已經替霍景緯解釋好了,見得他坐在桌麵上,就叫著開牌,旁的人,都有些擔心的問了起來:“霍少,你行不行啊?”
霍景緯咬牙:“男人能說不行嗎?何況我行不行,我女人最清楚。”
說罷,他已經向著旁邊的黃蕊蕊隨意笑笑,伸手拉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眾人都輕笑了起來,為著這不傷大雅的男女玩笑。
這話,令黃蕊蕊微微的心中有些著惱,雖然這隻是男女之間的調情俏皮話,可當著這麽多人講著,她感覺自己有些難堪。
那些賭片中,那些賭桌上的男人,不都是這麽肆意的開著玩笑,引得身邊的一眾女人笑罵?
可李文川沒笑,甚至臉色不如方才的自在了。
這賭桌上的事,一半靠手氣,一半靠心理戰,霍景緯已經一上台,就先不動聲色的,給了他一擊。
不管怎麽樣,在黃蕊蕊的事上,李文川是輸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好在他的太太已經拉著胳膊,仰著燦爛的笑臉問他:“老公,不是說晚點船上有煙花表演嘛,你早就說過要帶我看的,不如我們去看煙花表演好不好?”
那又嬌又甜的笑臉,是個男人都不忍拒絕的。
“好。”李文川側過頭來,向著她微微的勾唇笑著,唇邊的笑意是邪魅無邊:“好,答應你的事,我當然會做到,不過現在,等我先贏了霍少再說。”
似乎他跟霍景緯之間的這個賭局,是誰也無法改變的。
霍景緯已經衝著發牌的人示意,他準備好了。
發牌人看了李文川一眼,見他也確認可以開牌了,他才重新換過了一副新牌。
這是李文川跟霍景緯之間的賭局,又惹來不少好事人的圍觀,要知道,剛才在拍賣會上,兩人針縫相對的情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那時候,大家都隱隱的嗅得有一點火藥味。
沒料得,居然兩人要在賭桌上一較高下。
兩人間的遊戲再度開始,先發給各家兩張牌,一張底牌,一張亮出。
發牌員示意霍景緯:“霍先生先下注。”
霍景緯坐在那兒,伸手拿起底牌看了看,直接將麵前的一個紅色的籌碼丟了出來:“十萬。”
李文川坐在這兒,隻是懶洋洋的翻了一下自己的底牌,跟著丟了過去:“我跟。”
隨即,兩人各自開了自己的底牌,分別是黑桃J和梅花A。
論牌麵,是霍景緯的大,由得霍景緯再度先開口下注。
下好注後,發牌員再度發牌,李文川得到了一個梅花Q,霍景緯得到了一張黑桃Q。
霍景緯很果斷的放棄了。
所有人都替霍景緯感到英明,畢竟今晚李文川的手氣極順,賭運很好。
洗牌員重新洗牌,然後繼續開始發牌。
這時候,擺在霍景緯麵前的又是一個黑桃J,而李文川麵前的,是一個黑桃A,不用看後麵,就看這個,李文川就占了先機。
霍景緯果斷的直接放棄了。
“景緯……”身邊的黃蕊蕊小聲的提醒了一下,一個從來沒有上過牌桌的人,一上來就這麽賭,真的不合適啊。
可霍景緯並沒有說話,他隻是適當的握了握黃蕊蕊的手,示意她放心,再度伸手,示意發牌員重新開牌。
接下來,李文川的手氣似乎不那麽順了,而霍景緯已經漸漸的上了手,沒有初玩時的生疏。
原本推到李文川麵前的籌碼,漸斬的向著霍景緯那邊移動。
這可都是早前李文川贏的別人的籌碼,沒料得,霍景緯這個才來學賭的人,居然能小贏。
相比四周圍觀人的緊張,牌桌上對賭的兩人倒是顯得雲淡風輕,似乎真的隻是小孩子之間的隨便玩玩,沒帶什麽性質。
很快又是一局重新開始,這一局,李文川麵前的是一張方塊A,而霍景緯麵前的是一張紅心十。
“方塊A先說話。”發牌員道。
李文川輕笑:“又輪到我說話了?”說話之間,他已經毫不猶豫的推了一大堆的籌碼過去:“一百萬。”
黃蕊蕊嚇了一跳,原本一下垂著的眼眸抬了起來,她本來是想裝作死人不存zài一樣,可這一樣,她沒法再繼續裝死人了。
霍景緯同樣意外,他帶了幾許的意外的望了過去:“看樣子,川少這一把感覺會拿到好牌,認真了。”
李文川挑了眉,淡然一笑:“剛才陪你熱身了半天,你也熟習了規則,大家可以認真了。”
感情籌碼移來移去,原來在陪自己熱身……霍景緯輕點了點頭,以示了然,毫不猶豫的推了一百萬的籌碼出去,不管怎麽樣,這氣勢上,是不可能輸。
隨即,發牌員又新發了一張牌。
此時,霍景緯麵前,擺上了一張紅心J,而李文川,是一張梅花K……
怎麽看,都是李文川的贏麵大,在李文川推出去兩百萬的籌碼後,霍景緯迅速的跟進了兩百萬……
場中的空氣似乎白熱化了,似乎兩人的牌,看上去都不錯,大家眼睜睜的繼續看著,看著後一張牌的發出。
而桌麵上的賭注,也堆積到了剛才李文川所說的最高限度,五百萬。
裝死的黃蕊蕊自然是清楚著這一qiē,這一局,可真是定了李文川和霍景緯之間的輸贏,兩人麵前的籌碼全給押了上去,現在就這麽孤注一擲在這一局上了。
她抬起頭來,看了看麵前的霍景緯,雖然他的表情看不出什麽,但那緊縮的眼眸,卻是異常的專注,帶了幾許的殺機,就如一隻潛伏的獵豹,要給眼前的獵物最致命的一擊,而對麵的李文川,一慣是久經賭場,依舊是鎮定自若,但臉上,少了以往的那種漫不經心,這一局,他也是要全力以赴的。
但他身邊的田小蕊,可沒這麽強大的心理素zhì了,似乎她很害怕很緊張,小身子已經不可抑製的顫抖著,原本臉上甜蜜的笑臉也不見了,隻是緊緊的盯著場中的所有籌碼。
似乎連她也明白,這一局,關係極大啊。
此時的牌桌,傲然成了兩個男人的戰場,似乎空氣中都彌漫著硝煙的味道,兩個男人賭的,已經不僅僅是錢了……
黃蕊蕊扭頭看了一眼霍景緯,她想說什麽,可現在,不管說什麽都沒用了,霍景緯跟李文川之間,真的要鬥個你輸我贏的結果不可。
她結果什麽也沒說,隻是端起桌上的杯子喝水。
然後她的心緒不穩,手中的杯子一不小心掉落在了地上,在她彎腰去撿的時候,她輕輕的“哎呀”了一聲。
全神貫注看著牌桌的兩人,都隨著她的這一聲“哎呀”而轉移了視線,隻有圍觀的人,仍是緊盯著桌麵,絲毫沒意識到,這一聲“哎呀”能有多大的份量。
隨著黃蕊蕊的那一聲“哎呀”,她直起了身來,右手的手指上,已經被玻璃碎片劃開了一條口子,鮮血從傷口流了下來。
她就這麽握了傷了的手,舉在那兒。
霍景緯看著她,一慣漆黑的眼眸更是深不見底,他看著她,想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麽。
可結果,她隻是微微的別過了眼,什麽也是沒說,隻是站在那兒,任由指上的傷口流著血。
霍景緯咬了牙。
“不好意思,這一把,我認輸了。”他站起身來,開口主動認輸。
不等四周的人反應,他已經一把抓過黃蕊蕊傷了的手指,含在嘴裏,隨即摟著她步出了酒吧。
沒料得,竟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眾人看著牌桌上那成堆的籌碼,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