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稚闊把淩東舞綁到樹上後,心煩意亂的和胡兵們一起找北營的女人喝酒賭錢,屋子裏麵烏煙瘴氣,充滿了男男女女的****……
他坐在正中,隨意摟著一名女人,皺著眉頭,麗姬見他這樣,親昵的從另一邊擠到他的懷裏,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大汗,我都想你了!”
伊稚闊抬頭看她,見她笑的風騷入骨,隨手把她攬進懷裏,在**上重重的捏了一下把,“哎呦!你好壞啊!”麗姬欲拒還迎的用手推他。
他忽然見她手腕上帶著的一隻通體碧綠的鐲子很是眼熟,這個女人怎麽會有這麽貴重的好東西。
他的大手擒住麗姬的手腕,厲聲問道:“這個鐲子,你從哪裏得來的?”
麗姬撒嬌的說:“是我自己的啊!”
“賤人,你敢撒謊?這個東西明明是本汗王的,你敢趁本大汗不在,去偷東西,看我不剝了你的皮!”他大手一用力,麗姬感覺腕骨像被捏碎了一樣巨疼,疼得淚流滿麵,嘶喊起來:“放了我,不是我偷的……”
“說,那你是從哪裏得來的!”
“是,是哪個叫淩東舞的女人給我的!”麗姬臉色慘白,聲音顫抖。
“她給你的,她什麽時候給你的,為什麽給你?”
“前些日子你不在,我見她一個人悶著,就去找她說話,她和我投緣,就把這個送給了我!”
“她和你投緣!哈哈,她會和你這樣的人投緣,你又說謊!”伊稚闊手上一用力,隻聽‘哢嚓’一聲,麗姬的腕骨竟然被他生生捏碎,“你要在不說實話,本大汗今天一刀一刀活剮了你!”
所有人都嚇呆了,退到了一邊,屋裏靜悄悄的。
“我,我------說,我說,”麗姬疼的聲音顫抖,額頭全是冷汗。
伊稚闊幾乎是一路飛奔的跑到廣場,慌手慌腳的解開捆住淩東舞的繩子,見淩東舞暈了過去,急忙喊叫著:“小女奴,你醒醒,小仙女,你醒醒!”
淩東舞早就陷入了半昏迷狀態,無論他怎麽叫喊,都聽不見了。伊稚闊向周圍的幾個胡兵怒罵著咆哮:“我隻是讓你們嚇嚇她,你們是不是真的的幹了什麽?”
“沒有,沒有,沒有您的容許,我們怎麽敢!”幾個胡兵看見伊稚闊如瘋似魔的樣子,嚇的連連擺手。
“那她怎麽昏了!”
“我們一向她走過去,她就昏了,大汗,她一定是在沙漠裏呆的時間太長了,脫水嚴重,有可能不行了!”
“滾你奶奶的球,你他媽的才不行了呢!”伊稚闊一腳把說話的胡兵踢開,但心裏是忌諱了胡兵說的話,慌手慌腳的把淩東舞從樹樁上解了下來,抱著就往他的屋子裏跑,“快去叫軍醫官,快點!”
淩東舞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衣衫破爛,頭發如一蓬雜草,和人一樣枯幹了。
“小仙女……”伊稚闊用他的大手使勁的揉搓淩東舞的臉頰。
淩東舞忽然睜開眼睛,兩隻手亂揮亂舞,其中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服,用力地抓著,嘶喊三聲:“水,水,水……”然後她的手一鬆,自己滑下去了,這一切,好像不過是臨死前的回光返照,她的眼睛緊緊閉上,再也沒有睜開。
伊稚闊呆住了,立刻抱起她:“小女奴,小仙女……快,來人,拿水來……”
早有端過一碗水來,伊稚闊掰開淩東舞的嘴巴就往裏灌,可是淩東舞卻咽不下去,眼睛依舊緊緊地閉著。
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伊稚闊的心,他生平第一次覺得害怕起來,隻是反複念叨著:“小女奴,別死……小仙女,你不要死啊……”
軍醫官這時候已經到了,在旁邊提醒伊稚闊:“快掐住她的人中……”
伊稚闊才醒悟過來,立刻掐住淩東舞的人中,好一會兒,她的鼻端又有了一絲氣息,伊稚闊心中大喜,立刻含了一口水往她嘴巴裏灌……
連續灌了好幾口水,她依舊沒有醒來的跡象。
伊稚闊大吼一聲:“滾出去,還不快去找寒水國師……快,不要讓他閉關了,快去……”
旁邊的侍從急忙跑了出去,去找寒水國師。
伊稚闊緊緊抱住淩東舞,生怕一眨眼睛,她那點微弱的氣息立刻就要煙消雲散。所有的怒氣、怨恨、殺戮……統統都消失了,他隻剩下恐懼,他現在隻擔心懷裏的人兒會不會再也活不過來了?
寒水國師來時,看見伊稚闊這般模樣,重重的冷哼一聲,從伊稚闊懷裏接過淩東舞,塞了幾粒藥丸到她的嘴裏,輕輕推拿了她幾處大穴,又緩緩滴了些水在她嘴裏,她的心口已經開始有些微的跳動,摸摸她地四肢,已經逐漸開始轉暖。
伊稚闊坐在床沿上,伸手又要去抱淩東舞,寒水國師在旁邊輕咳一聲,“她隻是在沙漠裏脫了水,已經吃了藥,喝了水,沒事了!”
“我知道。”伊稚闊還是把淩東舞抱在了懷裏,他抱著懷裏柔軟的身子仿佛上了癮,要有這樣抱著她才會覺得安慰和開心,隻有這樣抱著她,才感覺不會失去。
寒水國師見從來都是凶神惡煞的伊稚闊竟然做出如此幼稚,纏綿的舉動,不覺的一皺眉頭,陰沉著臉走出房去。
“昊天……”
伊稚闊聽得一聲微弱而驚惶的聲音,急忙低頭看,懷裏的淩東舞依舊閉著眼睛,似乎是在囈語。
他坐直身體呼喚她:“小仙女!”
淩東舞那雙黯淡的眼睛慢慢睜開。恍惚地看他一眼,聲音微弱到了極點:“昊天……昊天?”但映入她眼簾的仍然是惡魔那鐵塔似的胸脯,箍著自己的仍然是如鐐銬的鐵臂,她依然在人間的地獄,哪裏有蕭昊天半分的影子……
淩東舞用力推他,想要離開他的懷抱,可是手上軟綿綿的,毫無力氣。
伊稚闊驚喜的喊道:“小仙女,你醒啦?”
淩東舞想躲開他,但他就像一條毒蛇,纏繞在她身上,讓她無處躲藏。她疲倦地閉上眼睛,真恨自己為什麽不死了,為什麽還要活著,在這惡魔的懷裏,半裸身體,寸步難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