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還是美女的優勢大啊,這麽久談判的項目,看樣子,已經是鬆口了。小黃,好好準備,爭取今晚就給我搞定這一項目。”
這意思,還要自己今晚獻身了?黃蕊蕊看著曾詩傑。
曾詩傑輕笑著拍了拍黃蕊蕊的肩:“不用想得太多,我會看著你,省得到時候霍總找我要人。”
黃蕊蕊心中再次苦楚了一下,這陣子,霍景緯不要見著她的意思那麽明確,還會來找他要人?
黃蕊蕊回家洗了一個澡,換過了一套比較得體的服裝,臉色似乎仍是有些難看,一慣隻是淡妝的她,不得不化了一個濃妝,又掩飾自己臉色。
“不錯,果真濃妝淡抹總相宜。”曾詩傑駕著車在樓下等她,見了她的第一麵,就給了一個相當高的評價。
黃蕊蕊強笑了笑,坐上了車。
考慮著是日本客戶,曾詩傑安排的地方,是選的本地比較高雅的一間日式餐廳。
四名身著和服的年輕姑娘,在門口迎接著客人,見人就是深深的九十度的鞠躬,嘴裏說著日語。
從前廳進去,悠長的背景音樂播放的是日本民歌,裏麵全是日式風格的裝扮,兩邊隔成無數的小間。
身著和服的年輕姑娘,已經微笑著前麵帶路,向曾詩傑預訂的裏麵最豪華的大包間走去。
旁邊的一間包間,日式紙門悄無聲息的滑開,已經有一個男子站了出來。
一身深色的手工西服極有質感,襯得身材高大而挺撥,英俊明郎的五官,帶著攝人的氣息。
“景緯……”黃蕊蕊喃喃的叫出了聲,沒料得,居然在這兒碰上霍景緯了。
霍景緯回過身,視線微微掃過,也瞧見了走廊中的曾詩傑和黃蕊蕊。
微微頷首,以示招呼,他才低聲道:“好巧。”
“確實好巧,景緯怎麽在這兒?”前麵的曾詩傑也回過身來,微笑著打招呼。
“哦,陪朋友吃個飯。”霍景緯平靜道,並不打算多作解釋。
現在跟自己見了麵,就這麽客氣和冷淡?黃蕊蕊心中滲得慌,倒寧願,沒有跟霍景緯遇上。
她的視線,已經不由自主的順著霍景緯的身影,望向了他出來的那個房間,紙門沒有拉得很嚴,依稀能看著,裏麵的榻榻米上,盤腿跪坐著一個女子,溫潤如珍珠般耀目。
這就是他的朋友?他很忙他沒空的原因,就是在這兒陪著這個朋友?對她突然之間態度冷淡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個朋友?
一顆心突然就給提到了嗓子音,堵得黃蕊蕊半天沒有緩過勁來,她站在那兒沒有作聲,身子已經不由顫抖了起來。
為什麽會這個樣子。
曾詩傑這般老練的人物,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他的眼光,也透過那空隙,瞧見了那屋中仍舊是盤腿跪坐在榻榻米上的女子,那是霍景緯新任的秘書馬曉芸。
據聞以往兩人也在公司外麵的地方一起吃過午飯,但那隻是中午的商務午餐性質,而且公司也有許多高管出入,大家並沒有往別的方麵想。
但現在,這是晚上,而且是這麽私人性質的房間,是最容易傳出緋聞的老板與秘書在這兒進晚餐,中間的事情,也令人尋味了。
曾詩傑已經極為老練的向霍景緯作別:“既然如此,就不打擾你們了。”說罷,他已經伸手輕拉了黃蕊蕊的胳膊,將仍是在震驚中的黃蕊蕊拉開。
他已經感覺到了,她的身子顫抖得極厲害,那是怎麽樣的一種震驚,怎麽樣的激動,怎麽樣的憤怒,才會顫抖得這麽厲害。
“冷靜,小黃。”他沉聲提醒她。
回神過來的黃蕊蕊返身就要向外衝,不管怎麽樣,她得去找霍景緯問個清楚明白。
“站住。”曾詩傑伸手拉她,她的爆發力太好,曾詩傑一拉之下,沒有拉住,隻得低聲而嚴厲的喝止了她:“你想幹什麽去?”
幹什麽去?當然是要找霍景緯問個清楚明白,這兩天突然之間不理她,卻跟另外的女人在這兒吃晚飯,還是私人性質的二人餐,她是他的女朋友,他總該給她一個合理的說法吧?
“男人嘛,出來交際應酬是很平常的事,吃個飯也沒什麽了不起。”曾詩傑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
說實話,他很想黃蕊蕊一個控zhì不住衝過去,拉著霍景緯大鬧,再哭哭啼啼的哭訴霍景緯如何負心。他樂意看著這樣的情景,甚至還想拍成視頻,以後慢慢的欣賞,看著霍景緯跟黃蕊蕊如何在大庭廣眾之下如何大鬧而下不了台麵。
可是,黃蕊蕊是他帶來的,要是真讓這種事情發生,估計霍景緯會將這帳算在自己的頭上,會堅持認定,是自己故意帶黃蕊蕊來搗亂。
所以,這麵上的功夫,他要做,他得冷靜客觀的勸黃蕊蕊,至於勸不勸得住黃蕊蕊,這是另外一說了。
黃蕊蕊緊緊的咬著唇,因為用力,因為激動,下唇已經被咬破。她那麽愛憎分明個性強烈的潑辣女人,怎麽對麵對著自己的男人跟別的女人在一起,而裝作什麽事也沒有。
霍景緯是一個要出來交際應酬的人?一慣是別人想跟他交際應酬,他都不接招的人。
“想開點,男人偶爾出來逢場作戲在所難免,隻要他還肯回家,還不一樣是你的男人。”曾詩傑勸著她,隻是這勸勉的話,卻更是在落實,霍景緯已經移情別戀另找了新歡的事實。
說話間,那日本客戶已經到達,在一片“喲西”“喲西”的日本話語中,黃蕊蕊強壓了自己的種種怒火。
“騰野先生,我敬你一杯。”黃蕊蕊端著酒杯,一個勁的向這日本客戶敬酒。
“黃小姐果真好酒量。”日本客戶微眯了眼,操著流利的普通話,誇獎著黃蕊蕊。
“還望騰野先生賞臉。”黃蕊蕊淺笑著望他,一仰脖,喝盡了杯中的酒。
隻是她的臉上帶著笑,眼中卻是悲涼的神情。
騰野先生一時之間,沒明白過來,明明上次見她,這個女子明眸皓齒,眉眼間都是一種無所畏懼的意氣風發,可現在,眼中卻是帶了幾許的悲傷。
商人的精明讓他生了一絲警惕,遲疑著,他喝下了黃蕊蕊敬的酒。
“黃小姐似乎有事不開心?”明知不大禮貌,他還是試探著問了出來。
“哪有,聽聞騰野先生要來,我開心還來不及呢。”黃蕊蕊笑,心中卻是悲愴淒惶,果真自己現在的神情這麽糟糕?
“騰野先生,中國的老話,好事成雙,這酒,當然也不可能隻敬一杯。”黃蕊蕊再度笑著,替騰野先生麵前的酒杯,斟滿了酒:“來,還請騰野先生賞臉,我們幹了這一杯。”說罷,不管不顧的,她再度一口飲盡。
這是存心在求醉啊。曾詩傑不動聲色的坐在一邊,隻是冷眼看著黃蕊蕊。
“黃小姐今天是打算灌醉我嗎?”騰野先生伸手罩住了麵前的酒杯,問黃蕊蕊。
這舉止,令黃蕊蕊沒法再往他的杯中倒酒。
“好,既然騰野先生不願意陪我喝,那我自己喝好了。”微微一抬腕,黃蕊蕊給自己麵前的酒杯,再度斟滿了酒。
“小黃,別失態。”曾詩傑提醒出聲。
“放心,我不會失態。”黃蕊蕊笑看著曾詩傑,自顧自的喝下了杯中酒,這酒入喉太急,竟將她給嗆住。
她劇烈的咳著,咳著臉紅脖子粗,眼淚,也順理成章的滑落了下來。
早就想掉淚,隻是一直找不著理由掉淚,這一下,終於可以流盡心中所有的委屈與不甘。
“黃小姐失戀了?”騰野先生問了出來。
“沒有……”此時的黃蕊蕊還沒徹底的醉,輕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她笑道:“我隻是要被炒魷魚了,想著這是最後的晚餐,有些失態……”
“什麽最後的晚餐,黃小姐太不會比喻了。”騰野先生說,眼光卻是微微的掃向了曾詩傑隨身帶著的公文包。
原本曾詩傑就是要帶這一份合約來給他過目,看有不有再協商的地方。
難道黃蕊蕊就是以退為進,想今天趁這機會就搞定這合約?作為商人一慣精明的頭腦在動作。
“是,我比喻失當,該罰……”黃蕊蕊說著,再度滿了一杯酒。
這是橫豎要灌醉自己的份。
“黃小姐,這樣悶著喝多沒勁,不如我們行一下酒令,輸了再喝如何?”騰野先生笑問。
商人不愧為商人,骨子中永遠是精明的,跟官場上的人不同。
官場上的人,但凡見著了美女,大多挪不開腳移不開眼,但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總是在利與弊、得與失之間權衡。
雖然眼前這般悲傷的黃蕊蕊令他動了幾份隱惻,但是,他也沒想過,就這麽輕yì的答應簽字合約。
“恭敬不如從命。”黃蕊蕊微笑著應對,反正今晚隻求一醉,如何喝,又有什麽區別。
很快騰野先生就發現了黃蕊蕊的這一目的,似乎她是把把皆輸,酒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一張原本就施了胭脂的臉,更是紅透,帶了濃濃的醺意。
紙門悄然滑開,高大挺撥的身影站在了門口,英挺的斂眉緊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