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斜刺裏突然伸出一隻大手,隨便的一撈,她便跌倒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驚慌中對上一雙墨藍色的眼睛,她是第一次在這麽近距離裏看他,竟然移不開視線。
“你再這麽看下去,本王就當你是在引誘我了。”蕭昊天似笑非笑地說。
“你的眼睛是墨藍色的。”盯著那雙眼,淩東舞居然脫口而出,難怪一直覺得他的眼睛很詭異。
蕭昊天隻是不語,半眯著鳳眼看著她,她就在他的懷裏,離得那樣近,癢癢的就在耳下,聲音有一種說不出的清亮悅耳。
他離她是那麽地近,她能感覺到他肌膚的熱氣夾雜著淡淡的沉水香氣,隔著薄薄的衣料一絲絲向她侵襲,淩東舞躺在他的懷裏,不自在的動來動去。
突然,蕭昊天低沉冷硬的聲音在她頭上響起:“淩丫頭,本王不是一個聖人。”
淩東舞驚訝的抬頭,眼前一花,他已經翻身覆了上來,他眯著眼,“不要把我當成一個聖人。”他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危險,眼底除了一貫的漫不經心,還有不容人反抗的強勢,“從剛才醒來,你就這樣一刻不停地動來動去,當真以為本王是聖人麽?”
淩東舞立刻羞得滿臉通紅,如果她在這方麵經驗在豐富些,應該知道在他說這句話之前就警覺的逃開。可惜,現在什麽都晚了,蕭昊天已經開始了他的攻城掠地,他的吻密密下來,在她的唇間,在她的耳際,在她的脖頸來回流連。
淩東舞僵僵地躺著,一時間竟然想不到應該什麽反應。任憑他火熱的嘴唇,寬大的帶著硬繭的手掌向她覆了下來,他的手,火熱地、一寸一寸地沿著她的頸項緩緩朝下。
衣服解開帶來的一絲涼意讓淩東舞清醒了過來,她急忙躲避著,“不,不行------”
蕭昊天還沉浸在意亂情迷的歡愉裏,並沒有在意她說的話,“你放開,你不說過,隻有最沒用的男人才會在床上逞強,征服女人!”
這句話成功的讓蕭昊天停下手,他略帶喘息,鳳目絞著她,深沉如海,薄唇微微勾出一抹冷絕的笑意,“你到學得快,這句話在這裏等著我呢。”他翻身坐起,“好,早晚有一天,本王讓你心甘情願的從了我!”
***
淩東舞靠窗坐著,手中捧了一本書,視線卻落在了窗外花園裏,那一池碧水之上。院子裏一樹石榴已經開得略顯頹殘,一陣風過,吹得那一樹開到荼縻的繁花搖搖欲墜。因窗子開著,幾瓣殷紅如血的花瓣零亂的落在書案上,她拂去花瓣,看著書上的篆體字,心亂如麻。
無論是在從前,還是在現在她都是個十六歲的女孩,正值情竇初開的年紀,身邊守著這麽個英俊非凡,魅力四射,權傾天下的北漠王爺她又怎麽能不動心,可讓她心裏七上八下的是蕭昊天會真心愛她嗎!
有點無聊,她悶悶地歎了一口氣,重新把視線調整到書上。自從那天她和蕭昊天有了‘床上之事’後,她和他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既是主仆,又像朋友。
能在鎮南王府裏做事的人,都是人精,最會察言觀色,蕭昊天雖然沒有刻意張揚和她的關係,府上府下早已心照不宣,全把她當作了王爺的人看待,管家賀安不派她做事,奴仆雜役對她的態度疏遠客氣,就連以前私底下和她要和的幾個小丫頭,也都對她恭敬起來。
淩東舞呆的實在氣悶,看著遠遠的天際,想著今天蕭昊天不在家裏,不如自己偷偷出去轉轉。
她跑到管家賀安哪裏討要一身男裝,管家對她的態度很是殷勤,不一會的功夫就送來一個包袱來,裏麵男裝的衣衫靴襪一應俱全,還封了一包小銀錠。淩東舞不由得讚了一聲,想這管家辦事真是周到。
誰知她穿戴整齊剛走出房門,就迎麵遇見了外出回來的蕭昊天。
蕭昊天見她這身打扮,自然知道她的用意,淩東舞惴惴不安的低頭等著挨訓,沒想到蕭昊天伸手在她臉上一掐,“等本王一會兒!”
蕭昊天也換了便裝,帶著她從側門出了鎮南王府,這是第一次隻有他們兩個人的出遊,沒有莫離,周澤,沒有身後的二十騎護衛。
沿街開店設鋪,繁華至極,淩東舞上次逛了一次,這回走馬觀花般一會兒就逛了個大概,蕭昊天見她有些意興闌珊,又聽人說城外名勝佳景更多,如來寺不但香火鼎盛,現在正在開蓮花花會,熱鬧非常,他一提議,淩東舞便興了心前去遊玩一番。
淩東舞不會騎馬,蕭昊天在車馬市雇了輛馬車由東城門出了烏口城。蕭昊天身高臂闊,原本寬敞的馬車因為他的加入,刹時變得局促起來。淩東舞根本沒想到會與他共乘一輛馬車,一時緊張得耳根都紅。
行走的馬車不知何故突地一斜,毫無防備的淩東舞“啊”地一聲就往馬車車窗撞去,一隻修長有力的手臂飛快伸來把她攔腰一攬,為她解了圍。
才想端坐好點,哪知馬車又是一晃,一股慣性讓她整張臉撞在蕭昊天堅實如鐵板般的胸脯上,鼻子一酸眼淚當時下來了。
蕭昊天見她這樣,幹脆把她摟抱在懷裏,一陣淡淡幽香飄入鼻端,掌下的纖腰不盈一握,溫軟得讓他舍不得就此放手。懷裏帶著淚的小臉猶如雨後梨花,他心口一蕩,就在她想開口的瞬間他已飛快堵住她的唇。
淩東舞扭動著不知所措,他卻仿佛很享受,細細的用舌尖描繪她的唇形,反複幾遍後才微啟雙唇將她顫抖的嘴唇含住,輕輕吮吸舔舐,深入,如品紅酒般淺斟慢酌。她的腦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思考能力頃刻間被盡數奪去,待恢複時刻,蕭昊天已經饜足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