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這是起因,哪料得,我還沒往下說,你就逮著這話題不放。”黃蕊蕊頗為委屈。
還好她心中早就有了認知,也對此事一再的提防,否則以她的個性,她解釋不清,就不屑解釋,跟霍景緯真的會無窮無盡的針縫相對。
“好,我保持冷靜,你將話說完。”霍景緯按壓住自己的額頭,太陽穴仍在突突的跳。
確實剛才太不理智太不冷靜了,一想到有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真的在追求黃蕊蕊,他就不淡定了。
“後來,我的那個朋友沒有送花了。可依舊還是不停的有花送到公司來,好在你下了通知,不許再有花送進公司,這件事才消停。我以為是我那朋友送的,還專程去問了他一趟,他說他根本沒送,我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去花店查了一下。”
說到這兒,她再度緊緊的拉了霍景緯的手,目光灼灼的望著他,帶著無限的焦慮和擔憂:“你猜我查到了什麽?”
“又有一個追求者?”霍景緯情不自禁的問出聲。
黃蕊蕊又好氣又好笑的啐了他一口:“以前一直認為我沒人追,這一下說有人追,你就接二連三的認定全是追求者?”
霍景緯無奈的搖頭:“以前認為你沒人追,是因為你在我的公司,算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而且當時你又打扮成那副模樣,我就自信過頭了。”
這話,令黃蕊蕊微微有些得意:“現在你不自信了?”
“嗯,甚至生了些自卑。”霍景緯可憐兮兮的檢討。
這模樣,極大的取悅了黃蕊蕊,她輕拍了一下霍景緯的臉:“好吧,瞧在你有自知之明的份上,我接著告sù你後麵的事。”
“經過我神勇小蕊蕊的不懈調查,我發現,那些花,全是網上訂購的,根本那人沒有露過麵。後來,東查西查,發現那銀行開戶的人,居然是個工地的民工,人家的身份證早就掉了,被人撿了開了這個戶,再用這個銀行帳戶,給我訂花送花。”
“你確定,不就是那個民工想追你?”霍景緯問。
果真男人吃醋,一樣的大腦短路,這種幼稚的問題,也問出來了。
黃蕊蕊輕擂了他一下:“人家說了,整天都為了一日三餐的溫飽在奔波,哪還有錢來送花什麽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霍景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落地。
“需要這麽誇張?”黃蕊蕊又好笑又好氣的看著她。
“我這不是要配合一下你,省得又說我認定沒人追你。”霍景緯故作憂慮的蹙著眉:“不行,不為一日三餐奔波的人太多了,我得將你看緊一點。”
話說到這個份上,他心中已經在不停的思付,顯然,正的有人在背後使小動作,想兩人搞鬼。
“這下相信我神勇小蕊蕊不是吹的了吧?”黃蕊蕊仰臉問他,臉上一副邀寵的神情。
“嗯,不是吹的。”霍景緯輕刮了一下她的鼻:“不過,你還是得給我交待,究竟是哪個男人在追求你。”
黃蕊蕊淚了,霍景緯,我都跟你說了半天,那不是重點。
你怎麽老是抓不住重點呢,重點是,我們兩人不要被別人挑撥離間了,可你依舊逮著非重點在過問。
“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道,是約著在食味居吃飯是吧?我要去食味居,瞧瞧到底是哪個敢背後挖我的牆角。”霍景緯憤憤的說著,發動汽車。
“喂,跟你說了半天,就是提醒你,不要跟我生氣起矛盾。”黃蕊蕊提醒他。
“我沒跟你生氣起矛盾。”霍景緯強調:“便算有,我們隻算人民內部矛盾,可調解的,但這情敵,是屬於敵我矛盾,決不可調解,你最好不要再說話,省得落個通敵的嫌疑。”
霍景緯就這麽霸氣而略帶無賴的,阻止了黃蕊蕊再說話。
黃蕊蕊氣惱的閉上了嘴,卻也沒有阻止霍景緯的行動。
也好,他要出麵會會薑天澤也好,讓薑天澤知難而退,不要再來找她。她可真怕薑天澤那打不死的小強精神。
“你不會動手打他吧?”她抬眼,望了一下專心開車的霍景緯。
他緊抿了唇,專注的注視著前方的路況,唯有掌在方向盤上的手,因為用力,各個指關節突得高高。
“你居然擔心他?”霍景緯問她,頗有些氣急敗壞。
這才多久,這才多久,別人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挖了牆角,現在黃蕊蕊居然擔心他,是不是再瞞著他發展一陣,她的一顆心就給別人了?
“我擔心你……”黃蕊蕊改變措辭。
任誰來看,他現在就是在強壓怒火,心中肯定早就在盤算,如何懲治那挖他牆角的人。
上次他叫阿琛帶人,在河邊收拾雷濤的那一幕,黃蕊蕊並沒有忘,如果霍景緯這一次,又這麽出手怎麽辦?
“擔心我?”霍景緯眼風微微掃過,她的臉上,果真帶了幾許的擔憂。
他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強行笑笑,緩和一下臉上僵硬的表情:“臥棍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道理,你該明白吧?”
黃蕊蕊的心緊了起來,她有些後悔,根本就不該提有人追她這事。
霍景緯這意思,根本就不會再容下薑天澤。
可是,薑天澤是個好男人,他並沒有做錯什麽,唯一的錯,就是認識了自己,給自己送了幾次花……
黃蕊蕊胡思亂想著,她似乎看見了,阿琛帶著無數的黑衣保鏢,將薑天澤強行給綁走,帶到了河邊,一把給甩進了冰涼的河水中。
天,薑天澤在這兒,可是無親無故,沒親沒友的……好吧,有一個朋友,可也是在遠景集團上班,說白了,也是霍景緯的員工,能抗衡霍景緯?
黃蕊蕊越想越害怕,本來想一把抓住霍景緯的方向盤。想想,這動作,有些危險,現在車可是穩穩的開在路中,左右兩邊都是車輛,稍有不慎,就會撞上。
她無力的垂下手,原本想抓方向盤,改成去抱霍景緯的大腿:“景緯,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如電流擊過霍景緯的全身,他不由輕顫了一下,微微低頭,眼光已經掃在黃蕊蕊的手上――她那潔白修長的五指,輕輕的擱在自己的大腿根處,似有意又無意的輕觸著自己的小弟弟。
他收回眼風,再度側眼睨了她一下,一抹緋紅已經快速的爬上她的脖子,瞧得他的視線過來,她頗為羞澀的掉頭望向車外,耳根處,已經紅得不成樣。
霍景緯的心怦然跳動,他明白,剛才這麽一下,她就是故意的,她在色誘。
否則,真要是無心的,她大可理直氣壯的瞪著自己,何必如此羞澀的紅臉。
“這是打算色誘我嗎?”他輕勾了一下唇,問了出來。
見得這麽一點小小的心思,也被霍景緯看穿,而且還這麽直接了當的問出來,黃蕊蕊越發的沒臉見人了。
“停車,我要下車。”她也耍無賴。
霍景緯豈會由她,還沒逮著那個膽敢追求她的人,他豈會善罷甘休。
車子很快就滑到了食為居,霍景緯停了車,望著黃蕊蕊:“下車吧!”
剛才一下嚷著停車要下車的黃蕊蕊,反而不下車了,她死死的吊著車門:“霍景緯,我就不下車,有本事,你打死我好了。”
她打定了主意,不管怎麽樣,都不能讓霍景緯去跟薑天澤撞上,她不能害了薑天澤。
她就這麽死吊著車門,大有頭可斷血可流,這車門不能鬆的架式。
“下車。”霍景緯暗暗咬牙,沉聲命令她。
“我不……”她堅決不鬆手:“有本事你打死我好了。”
霍景緯當然不可能打死她,無可奈何,他已經伸手,試圖去拉開她緊吊著車門的手指,剛一用力,黃蕊蕊就一個勁的嚎開了:“哎呀,我的手指啊,你把我手指弄斷了,好痛啊好痛啊。”
霍景緯笑也不是氣也不是,他都沒用力,又怎麽會將她的手指給弄斷了,何況,她長期訓練著的人,一慣各方麵的耐受力都不錯,又豈會這麽一點就痛死了。
他氣急敗壞的叉著腰,看著她在那兒嚎叫,最終,他敗下陣來,對著這女人,他也就隻有步步後退,處處敗下陣的份。
好吧,她死活不帶他去找那個追求她的人,那就不找。
從現在起,他要二十四小時不停的粘住她,他不肯信,那個男人會一直不露麵。
冷峻著臉,他重新跳上了車,坐了下來。
見得黃蕊蕊仍舊在嚎叫,他冷聲喝止她:“夠了,你再嚎叫,也不怕你的奸夫聽見了出來救你。”
這一下,倒是提醒了黃蕊蕊,是啊,要是薑天澤聽著了,跑出來撞上怎麽辦。
她立馬乖乖的收聲。
然後,她瞪著霍景緯,才想起他剛才的話,她扯了後座的抱枕,又向霍景緯砸去:“霍景緯,不許你罵我淫婦……”
霍景緯伸臂擋開了這一記抱枕:“我從來沒有說過這個詞……”
這純粹是狡辯。
黃蕊蕊又一記抱枕砸了過去:“一慣是奸夫配淫婦,你一再叫別人是奸夫,那不是變相罵我是淫婦?”
靠,這也能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