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蕊蕊決定抽絲剝繭,找出送自己玫瑰花的人。
她要證明給人看,她神勇小蕊蕊,可不是浪得虛名的。
回到家,她就鋪開白紙,開始邏輯推算。
能送她花的人,肯定是認識的,否則不會有她的工作地點,也不會有她的聯係電話。
同學?黃蕊蕊拿著紅筆,直接給這一範圍內的人打上了XX,這些人,真要追求他,早就追了,不需要等著她來公司實習再追。
何況,天天送這麽大束的花,可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同事?黃蕊蕊敲著紅筆,有些不確定。辦公室中的眾人跟她獻小殷勤,她心中多少是有些數,這些人,沒見過她發飆的強悍樣,對她抱有幻想可以理解。
是對麵桌的張三?還是進門處的李四?黃蕊蕊將有些可疑的、對她異常照顧的人,都用紅筆勾出來,作為重點觀察的對象。
再推而廣之,似乎外麵的客戶,這陣子也見了不少,人人見著她時,兩眼都有些冒光。
黃蕊蕊又不是三歲兩歲的小孩子,這光是意味著什麽,她是明白的,在霍景緯的眼中,她是常常能看見,那意思就是――我對你極有興趣。
難道是這些客戶中的某一個?又有錢,又有閑,來跟她這種什麽都不懂的公司實習員工玩點小把戲?
黃蕊蕊又將客戶中,給圈了一大片紅圈。
哇,原來自己隱藏了打女屬性,隱藏了不光采的過往,還是這麽受歡迎啊。
黃蕊蕊有點沾沾自喜,原來自己並不差,不是霍景緯一人是公司無數女人心中的男神,自己也一樣是這麽多人心中的女神。
平衡了,不自卑了。
黃蕊蕊安慰自己,隨即唾棄,自己跟霍景緯在一起,何曾自卑過?
她壓根兒不明白自卑是何物。
黃蕊蕊將紅筆圈出的人物,另用一張白紙抄了下來,抄著抄著,她發現自己是多此一舉。
誰追求她,過兩天,那追求者自己會告sù她的,沒有哪個傻瓜會一直送花送啊送的,卻不肯讓人知道是誰送的吧。
這年頭,匿名追求者可是罕見,付出都是想有回報的,誰會長年累月不計回報的暗地裏傻呼呼的送花。
比如,她就誤會成是薑天澤送的花,那真正的送花人,不是內傷了?
於是黃蕊蕊將這紙條信手丟在一邊,不管它了。
神勇小蕊蕊的名頭,本就是虛名,不要也罷。
可是,在她做好準備,要迎接鮮花時,卻沒有人給她送花了。
黃蕊蕊納悶,怎麽突然又不送了呢?她都收習慣了,這突然不送,這不是打擊人的積極性?
隨即黃蕊蕊便是反省過來,這暗中送花的人,估計已經知道遠景集團有了這麽一個新通知,不許再帶花進公司。
既然都送不進來,隻能留在外麵的垃圾筒中,這花,送了跟沒送一樣。
沒有鮮花困擾,於黃蕊蕊當然是好事一樁,可是,這卻挑起了她神經中的某一處敏感的地方。
這裏麵,似乎有什麽不對勁。
窩在沙發中,她再度拿著畫的草稿紙發神。
匿名送花給她的目的是什麽,在得知花不能送進公司後,就果斷的停了送花,又是為什麽?
黃蕊蕊不相信,真的是有人要追求自己。
她不是愛幻想的人,她不相信自己進了公司,桃花就突然的旺起來。
這裏麵,一定有陰謀,隻是她沒有發覺而已。
她約了何小莉一道去看薑天澤。
一來,何小莉似乎對薑天澤有那麽一星半點的興趣,能撮合兩人最好。
二來,有人陪同去見薑天澤,也省得誤會和尷尬。
“薑先生,我和同學過來看你,有些事,還要向你打聽一下。”黃蕊蕊向薑天澤說明了來意。
薑天澤很高興,能來看他,就是一樁很值得高興的事了。
“說吧,我知道的事,一定說。”
“是這樣,我想問問,你是哪一天受的傷?”黃蕊蕊問他。
這日子,薑天澤自然是記得,頭一天晚上,黃蕊蕊站在門口刺激了他,第二天,他就去找霍景緯借車,才出了車禍。
“嗯,就是十三號。”薑天澤說。
黃蕊蕊暗暗記在心中,似乎那一天,就沒收到花,也就是說,後來的花,就是別人在送,令她誤以為,是薑天澤心不死。
幾人隨意的聊了一陣,隨即告辭。
“蕊蕊,奇怪你,你在想什麽?一直心事重重的。”何小莉問她。
黃蕊蕊踢著地上的石子,將困擾自己的事給說了出來。
“天,有人天天送花到公司給你,霍景緯居然不吃醋?”何小莉驚叫。
上一次,跟李文川霍景緯一道在大排檔吃飯的情景曆曆在目,那時候黃蕊蕊明顯將霍景緯當外人的情況下,霍景緯都還跟李文川明爭暗鬥,連吃個菜都爭個不休。
現在黃蕊蕊跟霍景緯算是戀情穩dìng,還有人敢公然送花到公司,送到霍景緯的眼皮子底下?
一語驚醒夢中人。
黃蕊蕊突然想起,自己在公司天天收花的事,傳得整個辦公大樓沸沸揚揚,也傳到了霍景緯的耳中。
按說,霍景緯應該吃醋生氣才對啊,可為什麽,那天在辦公室他問自己的語氣,除了有幾許的戲謔,並沒有很大的醋勁和在乎?
難道霍景緯不愛自己了,不在乎自己了?
這個想法,讓黃蕊蕊的心,險些兒碎了。
男人不是一般這種情況下,都該醋勁大發嘛,不是找自己大鬧一通,就該去找去那想追求自己的人,警告他放手嘛?
黃蕊蕊越想越沒勁了。
靜下心來,她還是掛了一個電話給霍景緯。
“睡了?”她低聲問。
“還沒。你也沒睡?”霍景緯反問。
“嗯,睡不著。”黃蕊蕊心中,是千頭萬緒,怎麽可能睡得著。
“是不是想我陪你睡?”霍景緯在電話中,調笑了起來。
黃蕊蕊輕咬了小虎牙,微微有些惱,跟他說正經的呢。
“我有正經事要跟你說呢。”
“說吧,我聽著。”霍景緯收了調笑之意,C市離A市有些距離,他不可能真的驅車連夜趕回來陪黃蕊蕊睡覺。
“要是有人追求我,你有什麽感覺?”黃蕊蕊輕聲問。
“什麽?”這話將霍景緯震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趁我不在追你?”
這話氣勢洶洶,夾雜了不少的怒意和不服。
語氣雖凶,可黃蕊蕊聽了卻是很受用,證明啊,霍景緯的心,還在這兒呢,聽得有人要追求她,就怒發衝冠了。
“沒事,我隻是打個比方,就這麽問問。”黃蕊蕊趕緊安撫他。
可是,霍景緯豈會因這麽一句話,而平靜下來。
他拿著話筒,微眯了雙眸,平時沒注意的一些細節,卻是一一在腦海中過略。
不好,真的有人在追黃蕊蕊。
“給我坦白交待,奸夫是誰?”他冷了聲音,追問黃蕊蕊。
“哪有什麽奸夫,說得這麽難聽。”這話,黃蕊蕊可不愛聽了。
她需要他在乎她,需要他表xiàn出醋勁,需要他很緊張,也可不能就這麽輕yì的將她定為淫婦啊。
雖說沒有指名點姓的說她是淫婦,可奸夫,不是一慣配的淫婦嗎?
黃蕊蕊不高興了,她對著話筒,一字一頓的道:“霍景緯,不許你隨便懷疑我,更不許你隨便將我定義為淫婦。”
“沒有,坦白給我交待,他是誰?”霍景緯不肯罷休。
“沒有誰。”黃蕊蕊不承認,以往還可以承認有個薑天澤,人家現在都沒有送花了,而且躺在醫院中。
要是說他在追求自己,霍景緯派人再去將他揍一頓怎麽辦?
打死也不能說。
“說了沒有誰,就沒有誰,不相信就算了。”黃蕊蕊氣憤憤的掛了電話。
哼,還說打算問問他,要是知道有人追求自己會有什麽表xiàn,早知道不問了。
此時的黃蕊蕊,突然有些醒悟。
人家是刻意要送花到公司,故意鬧得全公司的人皆知,卻查不出背後是誰送的,讓霍景緯找不著別人發氣,隻能跟她發氣。
不行,自己一定要查清,這背後,究竟是誰刻意這麽做,想讓霍景緯跟自己發氣翻臉。
幸好手機中,還有以往那個送花的小夥子打電話給她的來電顯示,黃蕊蕊很快就聯係上了他。
在給了幾百塊錢的小費後,小夥子透露說,他所在的快遞公司,承擔了好幾家花店的送花業務,具體這花,是哪家花店發出來的,他也說不準,他隻負責從公司領花,再送出來。
瞧在幾百塊錢小費的份上,他還是將幾家花店的地址,寫給了黃蕊蕊。
拿著了花店的聯係方式和地址,黃蕊蕊下班後,叫上李玉蘭作伴,她挨著挨著去拜訪這幾個花店。
“嗯,是這樣,我叫花蕊蕊,前陣子,一直有朋友在給我送給,我想問問,是不是你們花店送的?我想回送我的朋友。”黃蕊蕊撒著謊。
一聽著有業務上門,這些花店都很熱情,翻查著過往的訂花業務,卻是沒有黃蕊蕊的記錄。
最終,在綠果花果坊,查到了有關於送花給自己的訂單,可是,這是網上預訂的業務,別人就在網上交待了一句,送花到遠景集團業務部的黃蕊蕊,別的什麽都沒留下。付款,也是通guò網上銀行支付。
雖然不清楚那背後送花的人究竟是誰,但黃蕊蕊是徹底的明白,真的有人是想破壞自己和霍景緯之間的感情。
不行,自己和霍景緯好不容易磕磕碰碰消除了彼此的誤解,能走在一起,感情正在穩dìng的發展,決不能讓這隻背後的黑手,破壞自己和霍景緯之間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