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了,定是霍少已經清楚黃蕊蕊跟這小白臉――不,林學民有何不對勁,才會讓知道去查。
阿琛心中自發的認定,他感覺,此時是考驗自己忠誠的時候到了。
於是,阿琛清了清咽喉,不再糾結,決定將昨晚所看見的事,原原本本的說出來。
“怎麽,有事?”這便秘的神情,卻是落入霍景緯回首過來的眼中。
“霍少,是這樣,昨晚我已經見過這個林學民了,在酒吧,跟黃蕊蕊一起。”阿琛說。
“嗯,黃蕊蕊已經跟我說過了。”霍景緯點頭,一副了然於胸的神情。
“其實昨天,我就答應她留意一下林學民,哪料得我還沒有安排下去,今早她就打電話告sù我,叫我別查了,說一qiē隻是誤會,林學民隻是擔心他的學曆造假問題,才有些草木皆兵。”
“可是,這樣倒是引起我的懷疑,按遠景的人事製度,不可能讓一個學曆造假的人,輕yì的混進公司,更不可能被安排到財務部,現在又調任別的部門。我懷疑,這其中另有蹊蹺。”
阿琛抹了一把額上的汗,原來是這麽一個狀況。
他趕緊收了檔案袋,堅定道:“我馬上帶人去查。”
黃蕊蕊心情是愉快的,終於是弄清了林學民的原故,她就不糾結了。
甚至想著承諾林學民的話,不揭穿他學曆造假的事,她特意一大早,就打電話給霍景緯,讓他不要再查林學民了。
哪料得,事與願違,這卻引起了霍景緯的注意,派人認真調查林學民。
隻是這一些,黃蕊蕊都不知道。
伏案工作了許久,黃蕊蕊直起身子,伸了一個懶腰。
這是辦公室人員,最有效最便捷的一個運動方式。
甚至,還蹺高了二郎腿,放鬆的抖了抖。
一懶散隨意的模樣,落進了高主任的眼中。
對於會議室裏,黃蕊蕊講小話打瞌睡的模樣,高建民就是壓著一肚子的氣,不想在會議室裏發作,省得落進總裁的眼裏。
可是,現在在辦公室,總裁根本沒有任何閑暇,來管這些部門的小事,高建民就有了些底氣。
“黃蕊蕊,工作做完了?”高建民一副大公無私的神情。
“沒有。”黃蕊蕊回答,識相的收了二郎腿。
“既然沒有,那還在這兒偷懶耍滑作什麽?”高建民訓斥她。
偷懶耍滑?你以為這是流水線上的工人,晚了兩秒,工件就在那兒堆著了?
那要不要上個洗手間,都還要讀秒計次?黃蕊蕊真想翻高建民兩個大白眼。
謝秀梅好心的轉過身來,遞給黃蕊蕊一份資料:“小黃,麻煩你幫我影印一下。”
“好的。”黃蕊蕊答應著,起身,去影印資料,留給高主任一個苗條纖巧的背影。
等黃蕊蕊影印了資料回來,高主任已經拿了一大疊資料,丟在了黃蕊蕊的辦公桌上:“這些全是我開培訓會所需要的資料,你給我整理出來。”
黃蕊蕊看著麵前的一大堆資料,有些說不出話:“這麽多?”
“現在你知道我的工作有多艱巨了吧?還有,包括你的培訓筆記,我也要檢查。”高主任趁勢為難。
培訓筆記……黃蕊蕊梗在那兒,她都打瞌睡去了,哪有作什麽筆記。
“交不出來了吧?”高主任冷笑,他不發威,這些新員工當他是病貓?
“明天交能行嗎?”黃蕊蕊問。
“不行,必須今天補上來,不補齊,不準下班。”高主任丟下這句話,背著手離開。
心中,卻是有些洋洋得意,我得讓你吃點苦頭,你才知道,我當初對你是多麽的關心照顧。
隻是,將她留下來加班弄資料,自己要不要也跟著留下來呢?
高主任打著主意。
下班時,霍景緯打了一個電話給黃蕊蕊:“下來,我等你回去。”
“不,我要抄筆記。”
“什麽筆記?”
“就是那個談人生談理想的筆記,都跟你說了,不要讓我去培訓……你偏要……”黃蕊蕊將氣轉到了他的頭上。
霍景緯窘了,本來就是想針對你的,結果怎麽成了針對我?
“別抄了吧,在下麵當小員工,都是這麽苦。你就不用做這份工了,直接來我秘書室。”霍景緯抓緊時間利導她。
“才不,別打擾我了,我要抄筆記。今晚不抄晚,我不下班。”黃蕊蕊借口抄筆記,關了電話。
霍景緯搖了搖頭,驅車先行離去。
一道閃電劃過,將沉沉的夜空揭開一道裂縫,大地瞬間亮如白晝,隨即,又隱入了黑暗。
隨即,滾滾的雷聲,在天際轟隆隆的輾壓了過來,在頭頂處,炸開。
霍景緯在健身房中,聽見了這悶沉的聲響。
他丟下杠鈴,抓了張毛巾擦了擦汗,步出健身房來。
吳媽已經指揮著下人,四處關窗。
“要下暴雨了?”霍景緯看了看外麵漆黑一團的天。
閃電仍自猖獗,如銀蛇在天幕中竄動。
“嗯,看情況,這暴雨來得猛,我再檢查一下,車庫這些關好了沒有。”吳媽應著,四處檢查這別墅還有何處沒有做好防護。
霍景緯開始擔憂黃蕊蕊,那個該死的女人,非要留下加班,現在回家了沒有?
他抓了電話,就給黃蕊蕊撥了電話過去。
電話鈴聲響過一遍又一遍,仍舊沒人接聽電話,霍景緯有些沉不住氣了。
不行,他得看看去,這該死的女人別一人留在辦公室加班,出點什麽意外。
一道閃電再次劃亮天空,霍景緯卻是無端的害怕,那該死的女人,被雷給劈在了辦公室怎麽辦?
或者,絆倒了……磕倒了……暈倒了……
不怪他亂想,以往黃蕊蕊跟他關係再對立的時候,頂翻天是直接掛了電話,或者是直接關機,可這麽電話響了一遍又一遍卻不接,隻能說她有意外,才沒空接。
霍景緯顧不得再多想,抓了一把雨傘,驅車再度趕往市區的辦公大樓。
狂風夾雜著暴雨,襲卷而來,公路兩邊的綠化樹,在狂風中搖擺不定,不少樹枝被吹刮下來,隨著風勢跑流著。
雨如傾盤般,直往下潑。
霍景緯心中焦慮,再度撥打了黃蕊蕊的電話,仍是沒有人接聽。
霍景緯緊抿了雙唇,英挺的眉宇緊緊的蹙著,寫滿了擔憂。
該死的倔女人,千萬別出意外才好。
黃蕊蕊忙了好一陣子,才將所有這層樓她能關上的窗戶,都給關上。
甚至連走廊上的防火門,她都跑去關上,然後,關隨處的電源,將一些辦公設備的電源插頭給取下。
雷聲太大,加上風聲雨聲,放在辦公抽屜中的手機一響再響,她壓根兒一點沒有聽見。
將這些防護措施做好,黃蕊蕊才去了洗手間。
瑩瑩的頂棚燈泛著慘白的燈光,洗手間的門打開,猛然站出一個人。
黃蕊蕊再是藝高人膽大,可也經不住這麽嚇,退開兩步,她大吼一聲,已經抬腳,給了那人影淩厲的一擊。
聽得門框一聲響,那人影承受不了這一腳,向後仰麵倒下,倒下之前,他慌亂的四下抓舞一下,連帶門鎖,也給拉壞。
見他倒下,黃蕊蕊才湊過身去,瞧了瞧。
“高主任?”黃蕊蕊再度失聲,她這猛然一腳踹倒的人,居然是高主任。
好在高主任膘肥體壯,雖然這麽倒下,也沒傷著要害。
隻是,這女人出手真的狠,上次被一拳打了眼,青了好幾天,這一腳給踹到胸前,他感覺自己要吐血了。
“你沒事吧?”看他倒在地上,痛苦得叫不出聲,黃蕊蕊問了一句。
高主任捂著胸口,痛得隻抽冷氣,我這模樣,算有事還是沒事?
這女人好惡,真的好惡,估計母夜叉母老虎全加起來,也不如她惡。
高主任今晚留下來的所有想法,都被這一腳給踹得煙飛灰滅。
“高主任,你真的沒事吧?”黃蕊蕊再度看著他,追問。
“沒……事……”高主任終於是痛苦的哼出了聲。
聽這聲音,會沒事?
黃蕊蕊強壓住心中的暗笑,活該,誰讓你象幽靈一樣在洗手間出現。
“高主任,這麽晚,你怎麽在這兒?”黃蕊蕊問。
“嗯,我忘掉了一樣東西,隻是回來拿……”高主任按著胸,好不容易,才壓下了陣痛。
“什麽東西這麽重要啊,這大風大雨的,還得跑回來拿。”黃蕊蕊說著,再度伸出手。
高主任嚇了一跳,趕緊向後避了避,這暴力女,別又動手吧。
“高主任,要我拉你起來嗎?”黃蕊蕊一臉好意的問。
可在高主任的眼裏,此時的黃蕊蕊,就是修羅女下凡啊,這哪是一臉的好意,分明是一臉不懷好意,隻怕以拉他的名字,會再度出手,將他手擰斷吧。
“不……不……我自己能爬起來……”高主任拒絕了。
以往做夢都想拉拉這些新員工的小手,順便吃吃這些新員工的嫩豆腐,可現在,高主任隻想拒絕。
他咬著牙,掙紮著爬了起來。
“高主任,你現在上哪去?”黃蕊蕊問。
“回家……”
“你不拿你的東西了?”
“已經拿到了……”
“哦……可是,現在風大雨大的,你要不要避了雨再走?”
“不,我開得有車……”
平時,高主任定要逮著這機會,向這些新員工,炫耀一下他才買的新車,可現在,他沒心事也沒這個能力再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