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蕊蕊想吐血。捉奸這麽狗血的,怕隻有她們四人。
果真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依她的想法,直接在大街上,攔下手挽手的渣男和小三,一頓暴打,又解氣、又丟他們的臉麵、又還不會誤傷別人。
結果豬一樣的隊友,非要跟到酒店,非要什麽捉奸在床,結果,誤傷了吧。
更讓黃蕊蕊吐血的事還在後麵,所有的罪過,幾乎都要推到了她的頭上。
保潔阿姨出麵證明,酒店房門是被她一腳踢壞的,那男人也證明,他是被黃蕊蕊一腳給踹倒在衛生間中,造成軟組織損傷的。
至於那女人,被蒙了枕頭一頓打,根本沒看清楚是誰打了她,見得保潔阿姨和自家男人都指證黃蕊蕊,她也把她被打的事,全給推在了黃蕊蕊身上。
鑒於是誤會,別人不追究她們的刑事責任,但這經濟賠償,是決對要的。
何小莉、李玉蘭、黃穎兒,全把這事推給了黃蕊蕊:“你,負責賠償。”
黃蕊蕊瞪大了眼。
姑娘們,你們要不要這麽勢利啊,我幫你們出氣來捉奸,還要我來負責賠償經濟損失?
“不你賠,該誰賠?誰讓你是穿紀梵希的主。”幾人異口同聲。
大家都是學生,家庭經濟能力差不多,這一筆費用不少,誰也賠不起。
黃蕊蕊此時是恨死了那個紀梵希。
這種事,不可能找家裏伸手要錢,甚至還得瞞著家裏人。
找同學,要好的幾個同學,現在都在麵前,還指望著她。
想想,還有一個有錢的李文川,可是,才剛剛拒絕了李文川替她賠償高額違約金,這又找他來付錢,黃蕊蕊開不了口。
想來想去,黃蕊蕊隻能想著霍景緯了。誰讓他叫阿琛領走了她的工資,當然這筆錢得叫他來出。
直到此時,她才發現,她連霍景緯的聯係方式都沒有。
在警察局翻查了黃頁,她將電話打去了霍景緯所在的遠景集團。
接電話的,是前台的小秘書。
“你好,是遠景集團嗎?能幫我叫霍景緯接一下電話嗎?”黃蕊蕊小心翼翼的問。
小秘書嚇了一跳,這什麽女人啊,打電話來前台,直呼霍總的名字讓他接電話。
“對不起,小姐,這兒不負責霍總的私人電話”。
跟霍總關係好的人,不會打電話來前台。
黃蕊蕊再度看了黃頁號薄,再度打過去,依舊被婉言謝絕。
那名警察也有些不耐煩了:“我說同學,你到底打電話給誰啊。”
黃蕊蕊是窘得無地自容,這意思,她還在亂認親戚?
忍無可忍,她再度按黃頁上登記的遠景集團的電話打去了前台:“小姐,麻煩你記著,我叫黃蕊蕊,現在在警察局的,麻煩你看到了霍景緯,叫他到警察局來一趟。”
至於這話能不能傳到霍景緯那兒,隻有聽天由命。
陳渝推開總裁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霍總,今天陳老爺子過生,我已經派人送去花藍。另外,淺宇集團的千金約你吃飯,我已經婉言謝絕。另外,城西建投的李先生,今晚再婚,我準備好了禮物,是你自己親自去,還是我們派人送去?”
陳渝征詢著霍景緯的意見。
一般這樣的應酬,霍景緯極少親自去,大部分都是她這個總秘安排好了,派人送去。
“你看著辦。”霍景緯淡淡的應對一句。
霍聞聲在位時,陳渝都跟了他七八年,這總秘,她是當得極為稱職。
“哦,另外還有一件事。”陳渝翻了一下記錄本:“剛才前台的打內線上來,說有一個叫黃蕊蕊的女人,打了好幾通電話到前台,指名點姓找你,說她在警察局……”
霍景緯抬起頭,深遂的眸子有了幾絲疑問:“黃蕊蕊?”
陳渝再度看了一眼記錄:“嗯,應該是這個音的名字,或者,黃瑞瑞,王瑞瑞。前台記錄得不是很清楚。”
“多久前的事?”
“大概三小時前。”
霍景緯已經撥了電話回別墅,在同吳媽短短的問詢幾句話,他掛了電話。
“馬上給我查清,是哪個警察局,另外,打電話,通知趙律師過來。”他簡短的吩咐陳渝,自己起身向外走。
雖然不知道黃蕊蕊怎麽在警察局了,但帶上律師過去一趟,應該好一些。
這個野蠻潑辣的丫頭,真是讓人不省心,前腳才悄悄替她擺平袁敏的事,這後腳就進了警察局。這讓他如何能放心。
霍景緯皺著眉,卻是思慮著,要不要黃蕊蕊繼續象前幾天那樣,二十四小時給關在別墅。
不到半小時,霍景緯已經帶著趙律師,出現在了警察局。
黃蕊蕊看著霍景緯。
他一身西裝筆挺,哪怕站在警察局,也是氣宇軒昂,英俊的五官卻是微微帶了憂色。
趙律師已經過去,和警察交接著程序,隨即走了過來,跟霍景緯講明怎麽一回事。
原來隻是錢的問題。
隻是錢的問題,就不是問題。
黃蕊蕊被從留守室裏傳喚了出來,她可憐兮兮的跟在霍景緯身後,辦著相關手續。
霍景緯繳清了所需要的賠償金,才帶著她步出了警察局的大門。
“麻煩你了,趙律師。”霍景緯客氣的跟趙律師握了握手。
“這是我份內之事。”趙律師客氣著。
作為遠景集團的專職律師,負責法律方麵的事,確實是他的份內事。再度跟霍景緯客氣了兩句,趙律師才自行坐車離去。
見得趙律師一走,黃蕊蕊也輕踮了腳尖,想趁霍景緯還沒注意她之前,腳底抹油快些溜。
“站住。”霍景緯頭也沒回,卻偏似察覺了她的一qiē想法。他冷冷的喝住了她。
“凶什麽凶,別以為你拿錢保了我出來,就可以凶我。”黃蕊蕊氣鼓鼓的回了一句。
“早知道,我不保你出來。”霍景緯雙手斜斜的插在西褲的口袋中,看上去,說不清的冷漠無情。
真該讓她吃點苦頭,殺殺她的傲氣。
可得知她在警察局,他卻是什麽都顧不上,就急著想來保她出來。
“別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欠你人情。”黃蕊蕊依舊是不服氣。
霍景緯不想跟她再度廢話,拉了她,一把將她塞進了車中。
“喂――”黃蕊蕊氣得拍車門:“你讓我下車。”
“你以為,你現在這個狼bèi的模樣,站在警察局門口很好看?”
霍景緯跟著上車,卻是涼涼的譏諷了她一句。
黃蕊蕊瞄了一眼後視鏡,鏡中的她,頭發蓬鬆淩亂,本就是廉價貨的運動服,更是皺皺巴巴。
好吧,這樣子,站在警察局門口,確實不好看。
而且,還是跟西裝革履的霍景緯站在一塊,更是不好看。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保領失足少女呢。”霍景緯依舊嘴上沒肯饒她。
他居然……他居然說她象失足少女?黃蕊蕊氣得柳眉倒豎,小虎牙又是磨得尖尖的。
“霍景緯,別以為你來保了我,就可以如此羞辱我。”
霍景緯緊抿著嘴,卻是低頭,從名片夾中,掏出一張金箔的名片遞給她:“這上麵是我的聯係電話,有手機的,也有我辦公室的,下次別再傻呼呼的打到什麽服務前台。”
這次算是運氣好,前台還是選擇將這事匯報給了陳渝,讓陳渝來處理。
見黃蕊蕊不接,他強行拉了她的手,將名片塞進了她的手中:“拿好。”
他緊攥著她的手,直到確信她算是收了這名片,他才鬆開手。
“能說說,你今天都做了什麽好事麽?”他修長的手指輕點著方向盤,說不出的優雅好看。
“剛才警察不是已經都說了?”
“那是律師跟警察交接的事,現在是我問你。”霍景緯依舊是不肯放過。
他注視著她,眼神凜冽。
被他的氣場一壓,黃蕊蕊別過眼神,望向車外:“陪我同學去捉奸。”
“捉到沒有?”霍景緯問。
“明知故問。”黃蕊蕊砸了兩個白眼給他。要是捉到了,她會被帶到警察局來?
霍景緯心中暗笑,果然女人全是些八卦動物,別人男朋友的事,她打了雞血一樣的激動做什麽。
捉奸沒捉到,倒誤傷了人,被帶到警察局來。
“以後別人的這些事,少管。”霍景緯提醒著她。
“我肯定不管,都氣死我了。”
黃蕊蕊一想起就來氣,她替黃穎兒出麵,結果最後,要賠錢的人是她。
她伸著手,做著手刀的模樣,狠狠的比劃了幾下:“下次見著黃穎兒的那個渣男友,我將他大卸八塊。”
她那咬牙切齒的凶狠模樣,倒象是有著殺父之仇一般。
霍景緯緩緩的發動了汽車,黃蕊蕊才是警醒過來:“你要去哪兒?”
“回家。”
“喂――”黃蕊蕊嚷起來:“我可沒同意。”
“我沒打算征求你同意。”霍景緯平淡的說,穩穩的打著方向盤。
從來沒人反對過他的意見,他也無須征求別人的同意。“係好安全帶。”他提醒著她。
“霍景緯,你這個陰險腹黑的小人,你無權要求我。”
他這種命令似的口氣,激起了黃蕊蕊的反抗心理。她一腳踹在了霍景緯的小腿上,伸手就要去奪方向盤。
沒料得她突然動手,霍景緯急打方向盤,堪堪的避過了麵門的路燈柱子,猛踩了踩車。
好險,就差一拳頭的距離,車頭就要撞在前麵的牆上。
霍景緯熄了火。他鐵青著臉,在駕駛座上沉默了片刻,才是半轉了身子,問黃蕊蕊:“你能乖乖的聽一下話不?”
黃蕊蕊冷笑:“聽話?你這個陰險腹黑的小人,我就是昨天乖乖的聽話,才上了你的當。”
“上我的當?”霍景緯微蹙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