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啟動了門禁係統,鐵柵欄緩緩打開。
他黑著臉,一抻手,他拉過鐵柵欄邊的黃蕊蕊,就向屋中邁步。
那力道之大,讓黃蕊蕊無法承受,腕上,瞬間起了紅痕。
“放開我。”黃蕊蕊驚叫。
“放開她。”同一時間,李文川也是叫了起來。
這樣的異口同聲,讓霍景緯更加不爽。他記得,當初李文川當著他的麵,無不挑釁的說,黃蕊蕊是他李文川的女人。他還記得,李文川說他跟黃蕊蕊認識了六年。
這個認知,令他憤怒。
他本來想,不計較黃蕊蕊的過往,從今以後,隻乖乖的呆在他身邊,跟他在一起就是了,可李文川現在找上門來,是想做什麽?
橫刀奪愛?
所以說,男人吃醋較勁起來,根本沒有一絲理智。
要是說橫刀奪愛,也應該是他,而非李文川,明明李文川和黃蕊蕊認識在先。
“跟我乖乖進屋來。”他咬著牙,在黃蕊蕊的耳邊低聲警告。說罷,他長腿一邁,徑直進了屋。
黃蕊蕊怒瞪了一雙漂亮的大眼,不滿的回敬:“臭拽什麽。”但還是拉著李文川,一起進了屋。
霍景緯坐在沙發正中間,臉色冷得象塊冰,四周的一qiē,都快被他的冷氣給凍傷。
看著黃蕊蕊居然帶著李文川進來,他的臉色更是冷得如萬年的寒冰,整個別墅夏天連冷氣都可以省了。
黃蕊蕊無視他的那一張臭臉,招呼李文川在另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客氣的吩咐吳媽給李文川送杯茶來。
“我要喝咖啡。”霍景緯抱著胸,冷冰冰的說了一句。
該死的女人,隻顧著給李文川泡茶,就沒想過他要喝什麽?霍景緯恨不得掐死她。
黃蕊蕊愣了。
喂,霍景緯,你不要這麽無理取鬧好不?明明這是你的屋,你要喝什麽不會自己吩咐你的傭人,要跟我說?
黃蕊蕊心中是把他又罵了一遍。但是,她沒有說出口,還是吩咐吳媽,再給霍景緯衝杯咖啡過來。
“我要你衝的。”霍景緯再度刁難。
他全然沒注意,自己此時的神情,就象一個險些失寵的小孩子,努力找些事,讓別人注意他的存zài。
黃蕊蕊咬咬牙,當著李文川的麵,她忍了。
她對李文川淺笑道:“你稍坐一會,我馬上就來。”轉身去了茶水間。
見得她聽話去給她衝咖啡,霍景緯的臉色,才稍稍沒那麽難看了。
“霍景緯。”李文川叫他。
霍景緯微抬了眼皮,一臉睥睨的看著他。眼神中滿是“你是不速之客,我不歡迎你”。
“你答應過的,不找黃蕊蕊的麻煩。”李文川提醒他。
“我是答應過,不找她麻煩。”他利落的反擊。
“那你怎麽把她弄這兒來。”李文川質問。
“哦?我隻是答應不找她麻煩,可沒答應不找她。”霍景緯答得極為隨意。
跟他鬥,門也沒有。
這下換得李文川氣結。沒料得,遠景集團的新任總裁,如此陰險腹黑。
當初明明當著他遠景集團幾十號頭頭腦腦的麵,微笑著承諾,不找黃蕊蕊的麻煩,卻是轉臉,就改了口詞,鑽這些字眼。
果真是陰險腹黑至極啊。
吳媽給李文川上了茶,黃蕊蕊給霍景緯衝的咖啡,也是衝好了。
咖啡的醇厚香味,彌散在四周。
她將咖啡遞在霍景緯麵前的茶幾上,卻是挨著李文川坐了下來。
“李文川,你今天怎麽跑這兒來了?”她淺笑著問他。
不等李文川答話,旁邊沙發上的霍景緯,卻是蹙著眉開口了:“我這咖啡,不需要加糖。”
黃蕊蕊輕咬了牙。他剛才什麽都沒說,現在才來說不加糖,根本是故意為難她。
默了兩秒,她再度起身,端了咖啡杯,去茶水間重新給霍景緯衝咖啡,心中卻是將霍景緯再度罵了幾遍。
“霍景緯,你還說不找她麻煩,這分明就是故意找她麻煩。”
見黃蕊蕊忍氣吞聲的去了茶水間,李文川都替黃蕊蕊抱不平。
“哦?這是找她麻煩麽?我隻認為,這是男女之間的小情調。”霍景緯微勾了唇,依舊是答得輕鬆隨意。
男女之間的小情調?這個說詞,讓李文川驚訝。
“你們……你們該不會……”他的話,卻是有些問不出口。
這短短時日不見,霍景緯跟黃蕊蕊的關係飛進到這個地步,已經成為男女關係了?
印象中,黃蕊蕊不是這麽隨便的女人啊。
“如你所料,現在黃蕊蕊是我的女人。”霍景緯回答。
當初李文川敢當著他的麵,挑釁著說,黃蕊蕊是他的女人。
現在,他得給他徹底的一擊,他李文川的女人,成了他霍景緯的女人。
看著李文川臉色變幻莫測的神情,霍景緯剛才那種陰鷙神情一掃而光,心情有些愉悅起來。
天下最好玩的事,莫過於此啊。
搶了別人的女人在自己身邊,然後當著他的麵,告sù他,他的女人成了自己的女人。
想想就挺有成就感。
黃蕊蕊在茶水間衝咖啡,卻是連接著打了兩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好端端的,打什麽噴嚏。
咖啡機中,重新給霍景緯磨製了咖啡出來,這一次,她記著,不給他放糖了。
想了想,為了避免他再度找借口為難,她用托盤裝了咖啡杯,又用玻璃杯子,裝了些冰塊進去,再用小碟,盛了些方糖。
為防萬一,她甚至將食鹽這些都用小碟盛了一點。
嘿嘿嘿,看霍景緯口味刁到什麽地步,糖咖啡、冰咖啡、鹽咖啡統統上陣,看他還有什麽好說的。
於是,黃蕊蕊捧著托盤,端著咖啡放到了霍景緯的麵前,甚至,極度得意的甩給了他一句:“霍總,請慢用。要是你還想吃點什麽辣咖啡、醋咖啡什麽的,盡管開口,小的一qiē都能替你辦到。”
看著托盤中,她準備的冰塊食鹽之類的東西,霍景緯微蹙了眉,卻是再度沒話說出口。
他總不能真的順著她的口氣說,他要喝點醋咖啡吧。
估計那妞的性子,忍受極限,會一杯咖啡直接潑他臉上,叫嚷著你去喝西北風吧。
李文川在一邊冷眼旁觀,這兩人的相處方式,倒是特別――似乎在作對互相掐架,可似乎看上去,又確實象男女之間的小情小調。
“蕊蕊,這幾天,你一直是在這兒?”李文川逮了時機,問了出來。
他可不相信,這麽快,黃蕊蕊就成了霍景緯的女人。可是,他不能直接那麽問,不可能直接問她――你跟霍景緯上床了?你是霍景緯的女人了?
估計聽著這話,黃蕊蕊會跳起來,直接一把掐死他。所以,他改了說詞。
黃蕊蕊重新在沙發上坐下,點了點頭。確實這幾天,是住在這兒。
得到了確認,李文川的頭,有些大了,還以為黃蕊蕊跟別的女人有所不同,不料得,還是一樣。
以霍景緯的身家地位相貌,那麽多的女人想洗幹淨了爬上他的床,黃蕊蕊住在這兒,想來也是不離左右。
莫名的,他有些失落。
瞧著他的神情,霍景緯咧著嘴衝他大笑,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霍大少爺,霍大總裁,你要不要這麽一副得意忘形的小人得意嘴臉?
黃蕊蕊不明究裏,不明白,明明剛才進屋,臉色冷得象塊冰的霍景緯,卻是笑得這麽燦爛――不,用詞不當,應該形容,笑得這麽賤。
客廳的氣氛,就有了幾份詭異。
李文川坐不住了,縱是他風流浪子,流連花從慣了,可現在,對著這麽兩人,他沒法繼續呆下去。何況霍景緯是一臉的不歡迎模樣。
“好了,蕊蕊,我先走了,改天再過來看你。”李文川起身告辭。
“啊?”沒料得李文川突然找上門來,卻又這麽一下就要走,黃蕊蕊有些吃驚。
“在這兒吃了飯再走吧?”她極力挽留。
“對不起,吳媽今天沒準備多的飯菜。”霍景緯不冷不熱的開了口。
黃蕊蕊咬牙,霍大總裁,你要不要這麽小氣啊,一頓便飯都舍不得請人吃。
“我把我那份讓給他吃。”黃蕊蕊賭了氣。
“不用了,我還有飯局。”李文川清楚霍景緯對他的敵意。
黃蕊蕊頗為失落。
跟李文川也算是認識多年的朋友,關係一慣不錯,現在她被霍景緯以合同上的條約為名,約束在這兒,她是多麽的盼望有朋友來看她。
在送李文川走到外麵的草坪時,她想起了另一件事:“李文川,幫能我充一點手機話費麽?”
昨天居然手機欠費停機,她又出不去,沒法充值。
“什麽?”李文川有些不明白。
“我手機欠費了,又不能出去……”黃蕊蕊小聲的解釋。
昨天沒話費了,可跟霍景緯那麽別扭著,她不可能求霍景緯去幫她充話費。
“不能出去?”李文川詫異。隨即他想起來時,那緊閉的大門,直到霍景緯回來,才是開啟了門禁係統。
“是。”黃蕊蕊委屈了,大聲的應了一句。
想想為了那個破協議,她得乖乖的呆在這兒,省得被罰十倍的違約金。還得看著霍景緯的一張臭臉,陰晴不定的。
“到底怎麽回事?”他不走了,站在鵝卵石鋪就的花徑上,追問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