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沐杭一哭,蕭禛就感覺是窮苦人家的老母親,對著不爭氣的兒子流淚,讓他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
他非常不想安慰她,隻想躲得遠遠的。
任何甜言蜜語,蕭禛對著她都說不出來,她可是閆沐杭啊。
她一本正經的。
你若是同她打情罵俏,她怕是還會嚴厲訓斥你輕浮。
“一點小病,你好好養著吧。”蕭禛敷衍了幾句,沒等閆沐杭開口訴說,就從她的內殿出來了。
他叮囑宮人們,好好照顧閆側妃。
閆沐杭見他這個迫不及待要走的態度,病勢又添了三成,快沒力氣睜眼了。
在病中,閆沐杭突然發現,太子真的對她沒有過溫情。
她當初為什麽要進東宮?
她家裏明明給她說親了。
那時候,她被太子的風采迷倒,到了神魂顛倒的地步。她父親不同意她進宮,說深宮是吃人的地方。
她也不哭不鬧,隻是病倒了,反複寫情詩,都是寫給蕭禛的。
她父母沒了辦法,隻得把此事告訴了蕭禛,總不能任由自家閨女因害相思病而死。她這樣深情,以為太子會感動,不成想剛進宮的時候,太子對著她,就是歎氣。
像今天一樣。
直到今天,閆沐杭才看懂,他那種無奈和尷尬。
他從來沒感激過她的愛慕——愛慕太子的女人太多了,閆沐杭的感情,對他隻是種負擔,甚至讓他很不快。
看明白了之後,閆沐杭更灰心了,病得更重了。
隻是她這個病,一時半刻也要不了命,從此就纏綿病榻。
顧清兒沒有去看過閆沐杭。
她準備待嫁。
古時候的新娘,不同於後世,要自己操辦婚禮事宜。顧清兒的婚禮,從頭到尾都有專人負責。
丁嬤嬤和董姑姑負責與禮部、內庫房的人接觸,造冊登記,替她張羅;而她照樣空閑著,成天擼她的銀狐,一人一狐玩得很開心。
陳先也沒什麽事,就到處打聽八卦。
他家主子要榮升太子妃了,到處的口風是什麽樣子,他都要打聽道。
“美人,奴婢聽說閆側妃是因為您的事兒病倒的。”陳先道。
顧清兒:“不意外,她一直想做太子妃,想搞事又沒本事,還不如宋渝呢。宋渝那小丫頭,別看她不聲不響的,卻機靈得很。”
“是,宋側妃最近時常去壽成宮,與靜樂郡主關起門閑聊,還陪太後打牌。”陳先道。
顧清兒點點頭,依舊不上心。
陳先還告訴顧清兒:“思柔公主想要見見您,被奴婢等人攔住了。她又想去見太子殿下,也被攔住了。”
顧清兒哦了聲。
“奴婢打聽到,思柔公主可能是想回南齊去。”陳先道。
顧清兒:“隨她。要是殿下同意她回去,她回去就是了。”
思柔公主是真的絕望了,還是最後一搏,顧清兒也不知道,以不變應萬變。
反正她逃不了了,就懶得和她們鬥。這些女孩子都太小兒科了。
顧清兒自己也不是很厲害,隻是她有個政治家的媽,從小耳濡目染,在政治上的見識比她們長遠。
而皇家,家事即國事,哪怕太子吃飯、睡覺這種小事,都是政治呢。
就在顧清兒無所事事,混吃等死的時候,太後的娘家定遠侯府,突然給顧清兒送禮。
他們送了一個宮婢給顧清兒使喚。
然而,一瞧見這位宮婢時,顧清兒驚呆了。
我的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