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兒扭頭看蕭禛,發現蕭禛亦在看她。
蕭禛的鳳眸微微眯起,眸光聚攏,格外的鋒利:“你腦子裏又在想什麽齷齪事?”
顧清兒:“……”
她已經問得很隨意了,還是被蕭禛聽出了話外之意。
顧清兒陪著笑臉,歪著頭問:“就是見殿下與她很熟,是很真誠的熟悉。”
蕭禛冷哼了聲,算是接受了她的服軟,手上力道不停,繼續替顧清兒鬆筋骨。
他沉默了下,怕顧清兒胡思亂想,把他的清白都玷辱了,索性跟她解釋:“孤的確跟她很熟。
我們年紀相仿,又同在宗學念書。那時候她馬球打得好,偶然也一塊兒打球。她出身將門,性格爽朗,很好相處,故而算是很熟的。”
“那您跟閆沐杭,也是年紀相仿,怎麽不太熟?”
“你直呼側妃名諱,沒大沒小的。”蕭禛道,“閆妃她從小行事就端莊,有點像孤的長姐般。”
顧清兒:“人家比你小!”
要是閆沐杭聽到了這話,估計得氣死。
閆沐杭一直以自己的端莊、賢惠而驕傲,不成想正因為如此,蕭禛覺得她死氣沉沉的,跟她親近不起來。
顧清兒又問他,除了跟劉瑩瑩,還同誰比較熟。
蕭禛認真想了想:“孤自幼多疑,很難與人親近。哪怕是靜樂郡主,孤與她也不算真正相熟。”
顧清兒瞧見他與靜樂郡主交談時很放鬆,可蕭禛自己不覺得。
他唯一放鬆的,就是在顧清兒麵前。
他之所以喜歡她的沒大沒小,喜歡她偷偷罵他,是因為這樣的她很真實。她先真實了,蕭禛付出真心時,不會覺得自己是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而靜樂郡主,也許他在她跟前的放鬆,是一種沒把她放在眼裏的表現。
蕭禛挺欣賞靜樂郡主的,又很了解她。正是因為了解,覺得她沒有威脅,故而在她跟前不會緊繃。
他這種狀態,被顧清兒誤解了。
顧清兒肯定暗戳戳的猜想,編排他和靜樂郡主的齷齪事。
想到這裏,蕭禛竟覺得有一絲甜蜜:也許,她吃醋了吧?
懂得吃醋,挺好的。
蕭禛的心情不錯,與顧清兒閑聊。
顧清兒問他:“你為何從小就多疑?”
她發現自己又問了個蠢問題。
他從小就是皇太孫,是將來皇位的繼承人,哪怕他父親還沒有登基。
他抱著聚寶,身邊的血脈弟弟們,個個眼饞,想要搶奪,用盡了手段。那些後妃們,為了自己的兒子,也會聯合自己娘家,謀害他。
他肯定遭遇過無數次的不測。
要不然,他的外祖父也不會在他那麽小的時候,放十二名侍衛在他身邊,保護著他。
他能相信誰?
他得懷疑一切,才能讓自己時刻警醒,不至於遭了暗算。
顧清兒也突然理解了他的被迫害妄想症。
“沒有為何,就是多疑。”蕭禛道。
“那您也別把這多疑用在我身上,我真不是細作。”顧清兒趁機給自己辯白。
“孤不信。”蕭禛道,“孤不是傻子!”
顧清兒立馬坐了起來,伸手去捏他的臉:“你還不傻?我對你掏心掏肺的,哪有我這樣的細作?對你這麽好,還懷疑我!”
蕭禛順勢摟住了她的腰。
“你替孤做一件事,孤才肯承認,你是真的好。”他湊在她耳邊,炙熱的呼吸落在她的頸側。
顧清兒有點不自然:“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