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禛的確是小瞧了顧清兒的針線活。
他以為她平時學著玩的。
不成想,三天之後,顧清兒給了他一個荷包。
荷包不是蕭禛上次要求的金絲海棠紋,顧清兒不太擅長繡海棠,這也是為什麽上次那個荷包她一直沒繡好。
這次的荷包,是用白綢段子打底的,上麵繡了很繁複的“雪地仙鶴圖”。
仙鶴被她繡得栩栩如生。
荷包的針腳細密,除了仙鶴,還點綴了祥雲,也是處處精致。
蕭禛拿在手裏,一時間竟不太敢相信:“你繡的?”
“千真萬確,妾可不敢糊弄您。絕對沒人幫忙,您要是不信,妾可以當您的麵再繡一次。”顧清兒道。
蕭禛沒有不信。
顧清兒答應了他的事情,都會做到的,並不會弄虛作假糊弄他。
他忍不住笑了笑:“孤何曾不信你?繡得不錯,孤隻是沒想到你進步如此大。”
蕭禛很滿意,並不介意荷包上的花紋非金絲海棠。
顧清兒也笑了笑,算是接受了他的誇獎。
蕭禛便想到,其實她很有天賦的。
以前逼迫她練字,半年時間,她就練了一手好字;後來她自己要學針線,也不過短短半年,就能把一隻仙鶴繡得如此生動。
蕭禛的心思有點活泛了。
要是狠狠逼一逼她,她能否把琴棋書畫都學起來呢?
蕭禛再次想到,她的騎術精湛、馬球技術高超,可見她不管學什麽,隻要用心學了,都會學得很透徹。
他看了眼顧清兒。
顧清兒那懶貨,斜倚著引枕,似乎是做荷包累壞了。
蕭禛一時又舍不得逼迫她了。
要是逼她學琴,她肯定要天天在心裏罵他。她那麽懶,就讓她癱著吧,反正不缺她一口吃的。
隻要蕭禛得勢,總會護著她的。
“荷包很好,孤收下了。”蕭禛道。
顧清兒:“殿下,那細作的事,您不打算說說?您到底知曉些什麽?”
蕭禛:“美人,你是要承認自己是細作?”
“我隻是想知道,您為什麽懷疑我。”
“孤自然有孤的情報。”
“您那情報可靠嗎?”
“混賬,你懷疑孤?”
顧清兒忙道不敢,又問:“情報具體是怎麽說的?說南齊用細作替換了公主?”
“大概吧。”
“什麽是大概,您到底說不說?”顧清兒惱了,“不說荷包還給我,我要送給其他人去!”
說罷,她伸手就要搶。
蕭禛一把將她按住,順勢用手臂夾住了她,把她夾在自己懷裏:“放肆,你又犯上!”
“您不守承諾。”顧清兒惱火,“說說嘛,到底有什麽不能說的?”
蕭禛被她逗樂:“你急什麽?你自己是誰,難不成你還不知道?”
顧清兒:“……”
我真不知道。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急了。
後來她也意識到,自己的荷包,是肉包子打狗,一點作用也沒起到,還白白辛苦了三天。
蕭禛的態度,顧清兒捉摸不透。
很多事情,在顧清兒心裏,也會存在幾天。
當櫻桃的事情過去了,思柔公主那番言論也沒人提起了,顧清兒也就懶得計較細作不細作了。
倒是蕭禛,平白無故得了個荷包,心情極好。
他平素不愛戴配飾,這個荷包他放在了中衣裏,貼身藏好了,竟是日夜都戴著,非常寶貴。
然而,越是珍惜的東西,越容易弄丟。
蕭禛也沒想到,他居然真的不小心把荷包給弄丟了。
幸而有人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