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沐杭走上前。
何錦妍縮在了顧清兒身後,低聲道:“妹妹,你別去了。你給我作伴。”
要不然,就隻剩下她沒去了。
何錦妍非常害怕猛獸。
她很小的時候住在村子裏,有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被豹子拖到了山裏去了。
村裏十幾名獵戶去追,後來隻追回來半截。
何錦妍當時在河邊洗衣服,那些獵戶抬著半邊身子的女孩子,就路過她身邊,她嚇出了心病,發了好幾天的燒。
讓她去摸豹子,還不如殺了她。
然而,大家都去了,顯得她很矯情,她想要找個人作伴。
顧清兒笑道:“別慌,我不去。豹子是猛獸,猛獸發狠的時候,會咬人的。”
何錦妍慢慢透了口氣。
就在此時,閆沐杭已經走到了獵豹跟前。
蕭禛也扶住她的手,帶著她去觸摸獵豹。可尚未靠近,那隻懨懨的獵豹,倏然睜大了眼睛,猛然嗅著什麽。
它開始呲牙。
蕭禛也是一愣。
這是豹子攻擊前的舉動,他看得出來。千鈞一發之際,他帶著閆沐杭退了數步。
而侍衛們,也死死拉緊了鐵鏈。
豹子卻已經抬起了前爪,猛然揮向了閆沐杭。
蕭禛速度極快,將閆沐杭往後一代。然而,閆沐杭不習武,她動作緩慢,衣裙又累贅,慢了半步。
豹子的爪子,從她腰側滑過。
爪子非常鋒利。
饒是閆沐杭穿了風氅、長襖,裏衣,還是感覺腰上一痛,有很清晰的血痕。
若是盛夏,衣裳單薄,又沒蕭禛的拉扯,這一爪子,就能把她的腑髒都掏出來。
侍衛們急忙去拉獵豹。
然而這豹子爆發力驚人,似紅了眼般,突然就要攻擊閆沐杭,拉得鐵鏈嘩啦啦作響,眼瞧著四名侍衛都攔不住。
身後的女眷們,早已嚇得麵無人色,個個尖叫著後退。
何錦妍死死拉住了顧清兒的手,帶著她往後跑:“我就說了,豹子危險,危險!”
她哭了出來。
顧清兒隨著她往後跑,沒有去看。
那邊,侍衛見豹子還要往前衝,似乎想要咬死太子和閆沐杭。
飛鷹利落現身,一刀刺向了獵豹的喉嚨,將它製服。
“殿下,您沒事吧?”飛鷹見獵豹慢慢倒地了,這才上前。
蕭禛後背的傷,已經好了,卻下意識覺得疼。
可能是心裏的疼。
他有點難言:“這豹子是怎麽了?”
而閆沐杭,已經淩亂不堪,整個人都嚇瘋了。
這怎麽可能?
那隻沾染了血水和肉糜味道的蝴蝶花簪,她明明給了顧清兒。
獵豹在搏鬥之前,是不給喂食的,為的是激發它們的野性。
而野獸的嗅覺,要比人明敏無數倍。因此,當帶著血和肉味的人靠近它,她會以為是食物來了。
它又累又餓,聞到了食物,肯定要拚命的。
閆沐杭把那支簪子給了顧清兒,任何人都懷疑不到。如果真的出了事,她就說是工匠製作的時候,不小心傷了手,在上麵留了殘血。
工匠做工,時常會割破手,解釋不清的。
不成想,獵豹卻攻擊了閆沐杭。
這怎麽可能?
閆沐杭立馬想到了自己頭上的金鑲紅寶石蝴蝶花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