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兒翻了個身。
她就那麽平躺著,看向了蕭禛。幾乎一樣的臉,隻是表情完全不同。
她突然想到,這個時代有個類似肖崢的人。真正難過的時候,可以看一看他。若是回去,就什麽也沒有了。
她留戀的人不多,肖崢算一個。
顧清兒又想到太子下午對著陳娥做戲,笑問他:“你平常時節,還要應付自己的宮妃?哪怕是七品的?”
蕭禛沒言語,隻是狠狠瞪了她。
顧清兒卻笑起來。
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嫵媚,眼波瀲灩,自有風情。
和一年前相比,她長大了不少,整個人都褪了少女的青澀。
現在讓她和思柔公主比較,她的魅力是遠勝過思柔的。
“你再胡言亂語,孤要割掉你的舌頭。”蕭禛狠狠道。
顧清兒朝他做了個鬼臉。
蕭禛:“……”
他又想起,上次他讓她跪下時,她那冷漠的態度,讓他莫名心虛。現在這樣沒大沒小的她,反而讓他心中暖暖的。
也許,他真是犯賤,就喜歡這女人忤逆他。
蕭禛捧住了她的臉。
顧清兒想要躲,沒有躲開。他的唇,落在了她的眉心。
輕輕吻了她一下,他坐直了身子:“孤今晚住在那邊。”
顧清兒哦了聲。
蕭禛端詳她的神色,見她一切如常,並未露出半分的醋意。
他的心,又是一緊,有種難以言喻的委屈。
他倒是希望她又哭又鬧。
如今看來,這是不可能的,這女人心裏放不下他。
她還是不肯斷了和南齊的勾連。
也許,她在南齊還有牽掛?是家人,還是……某個男子?
蕭禛一想到這裏,呼吸都慢了幾分。
“……你在南齊,有家人嗎?”他開口問。
顧清兒翻了個身。
“又說妾是細作,您不無聊嗎?”顧清兒背對了他,“行了,您快去吧,春宵夜短。”
蕭禛:“……”
他一腳踩空。
這天夜裏,顧清兒非常惱火。
因為蕭禛睡完了陳娥,在敬事太監落筆記錄了之後,他居然跑回顧清兒這邊留宿。
哪怕顧清兒不是真正的古代人,也感受到了冒犯。
他過來,隻是睡覺,而不是睡她。
太監不落筆,她更尷尬了。
以前丁嬤嬤她們就說,蕭禛在臨池宮那兩個良娣那邊,是一夜二女,東宮傳得可難聽了。
“你不準宿在這裏!”顧清兒惱火,“趕緊走!”
“放肆!”蕭禛已經脫了外衣,“你可有尊卑?”
“你不自重,居然怪我沒尊卑?”顧清兒氣炸,“你就不能住在對麵嗎?才走幾步路,到底有什麽差別?”
老實說,她不愛蕭禛,不介意他到底和誰做。
但是做完了,跑到她床上睡,這就讓人惡心了。
顧清兒很想一棍子打死他。
她和她的床都要被蕭禛的臭氣熏到了。
蕭禛一把抱住了她,將她往床上一扔,道:“安寢!你再聒噪,孤就要剁了你!”
顧清兒:“……”
好氣啊!
她今天太累了,又被蕭禛鬆了筋骨,哪怕再大的氣,這會兒也沉重不堪。
她鬧了一會兒,見實在趕不走他,自己強撐著要生氣,可睡意很快席卷了她。
蕭禛還想要解釋,她已經睡熟了。
蕭禛:“……”
他在黑暗中,細細描繪著她的臉,手指緩緩在她麵頰上摩挲。
“你對孤,到底是怎樣的心思?”他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