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寅正時分,蕭禛起床。
顧清兒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殿下,這麽早你做什麽?”
“卯初上朝,你說孤做什麽?”蕭禛沒好氣。
顧清兒昨晚胡說八道了一通,睡得可香甜了,蕭禛卻睡得很淺。
她昨晚又滾到他懷裏了,弄得他一晚上精神都很緊繃,這會兒有點頭疼。
他都不知自己在她跟前,怎麽就如此多的防備。
後來,他想,也許因為她是細作,他提防她半夜行刺,這才如此緊張的。
“這麽早啊?”顧清兒吐了吐舌頭,“看來皇帝也不好做。”
卯初就是清晨五點。
顧清兒覺得五點就要上朝,四點得起床,挺沒人性的。
“你再說大逆不道的話,孤要剁了你的頭。”蕭禛淡淡道。
這位太子,很是血腥暴力,不是要剁了顧清兒的爪子,就是砍了她的腦袋。
顧清兒吐了吐舌頭。
“你偷懶能有幾時?”蕭禛冷哼,“將來進了深宮,你也該這個時辰起,卯初去給太後請安。”
顧清兒:“……”
她的後路,還是要麽逃出去,要麽做謀士吧!
她不想做後妃,太後都不行。
太後也得早起,等候其他宮妃們過來晨醒,有點可怕。
顧清兒把自己縮在被褥裏。
她懶得出奇,蕭禛也就沒有費口舌,讓她過來服侍更衣。
他隻是喊了宮婢。
如櫻帶著兩名小宮婢,過來給太子更衣,打水給他洗漱。
蕭禛忙完了,帶著他的小太監,離開了永延宮。
正如丁嬤嬤猜測那樣,隔壁的陳娥,一夜未睡。
宮婢告訴她:“美人,太子走了。”
“這個時辰才走,果然是留宿的。”陳娥語氣淡淡。
宮婢很高興:“昨晚太子殿下不曾要水呢。”
陳娥心裏,卻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太子在她這裏,要了兩次的水,可那又如何?
隻不過外麵名聲好聽,太子可什麽都不曾給過她。隻是輕輕拉過她的手,都不曾抱她一下。
可在顧美人那裏,殿下不曾要水,卻留宿了。
誰知道這一晚太子做了些什麽呢?
蕭禛這個晚上沒睡好,早朝時不小心迷糊了下,還被皇帝厲聲訓斥了:“早朝打瞌睡,你成何體統?”
他連忙告罪。
此事,尚未下早朝,就傳遍了內宮與東宮。
羅皇後聽聞了:“昨天殿下歇在顧美人處?看來,他是累了。”
“娘娘,殿下不曾要水。”
“這個難說了。”羅皇後笑了笑,“殿下的心思,誰也猜不透。不過,顧美人昨晚受寵卻是真的。”
太後也聽說了。
老實說,太後如今不太相信陳娥了。
她聽聞太子精力不濟,便對身邊的女官道:“那東宮,第一個受寵的,定是這顧美人!”
東宮其他人也是這麽想的。
昨晚留宿卻不要水,殿下這是在維護顧美人。
而他勞累了一夜,就證明他多喜歡顧美人了。
閆沐杭想到,殿下留宿在她的玉堂宮,總是睡得很安穩。
既然早朝都沒精神,說明殿下昨晚根本沒怎麽睡。
“千萬提防,最後卻讓南齊來的小狐狸精占了先機。”閆沐杭苦笑,“我們這些人,都不及她手段厲害。”
“娘娘,殿下還是疼您的。”
真正的疼愛,是寵幸她,讓她誕下皇嗣,而不是口頭上的虛榮。。
閆沐杭不能對任何人說實情,心裏有苦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