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兒的問題,沒有得到任何解答。
她實在很累了,依靠著軟枕打盹。
後來隨著馬車的顛簸,她調整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還順便枕上什麽,就睡著了。
一雙手用力揉她的臉。
顧清兒吃痛,醒了過來,發現自己枕上了蕭禛的腿。
馬車已經到了東宮大門口。
蕭禛這貨推了她兩次,叫不醒她,就使勁揉搓她的臉,終於將她弄醒了。
“起來,孤衣裳都被你睡皺了!”蕭禛眉梢微挑,帶上了幾分不悅。
顧清兒:“殿下,妾剛剛替你贏了一場球!”
蕭禛:“……”
還會討價還價了。
顧清兒則覺得,贏了雍王,蕭禛應該是既解氣,又得到了好處,雙贏。
別說枕一下他的腿,他將她從馬車抱到永延宮,都是應該的。
他居然嫌棄她睡皺了他的衣裳!
這種狗男人,真是一文錢都不值!
顧清兒屢次想著,再也不替他出力了。
顧清兒整了整衣衫。
她剛下車,發現宋側妃等人,目光如電看著她,表情各異。
顧清兒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僅僅是睡皺了蕭禛的衣衫,還把自己的頭發睡亂了。
這些姬妾,估計在腦補什麽少兒不宜的事,又在嫉妒了。
顧清兒:“……”
蕭禛唇角,卻無意沾染了一點笑意。淺淺的,像做了什麽心情愉悅的好事,讓令人遐想。
顧清兒:這個賤東西!
馬球比賽的事,雍王不敢賴賬。
哪怕他再心痛他的河道,也不敢在蕭禛麵前耍滑頭。
他恭恭敬敬把這條運輸河道送給了蕭禛。
雍王的追隨者很惋惜,紛紛說:“少了這條河道,以後運輸要難走很多。”
“官道土匪多,關卡又重,遠不及河道便捷。”
“太子欺人太甚,不過是女眷之間打賭,怎麽能真要王爺的河道?”
蕭禛這邊,則是很高興。
他的隨從與追隨者,都聽說是顧美人馬球技術高超,贏了雍王妃。
“這位美人,給殿下立功不少。”
“殿下偏寵她,她也當得起。”
就連皇帝也聽說了。
幾個兒子當中,皇帝最信任太子,也最喜歡太子。聽說太子贏了雍王,他隻是輕描淡寫說注意兄弟之間和睦,別鬧得太過。
“今後打賭,不可賭這麽大。一旦賭得大了,傷和氣。”皇帝道。
蕭禛道是。
雍王那邊,輸了河道,還沒有得到皇帝一句好話,氣得不輕。
他要給蕭禛下拌子。
因此,他去了趟宮裏,見了他的母親德妃,與她商議了起來。
“……想要扳倒太子,隻有一條路,那就是讓陛下失去對他的信任。”德妃坐在榻上,神色慵懶。
她今年四十三了,卻比羅皇後還要美豔。她生了三個孩子,腰肢仍比剛進宮的傅婕妤纖細,足見這位德妃娘娘的厲害之處。
她盛寵不衰,也是有原因的。
“母妃,孩兒數次籌劃,都被他擋了回來。”雍王懊惱不已,“如今也不知該從何處下手。從他那個顧美人?”
“糊塗,一個美人值什麽?”德妃微微蹙眉,“他那美人哪怕是謀逆,又能牽連他多少?又不是他的太子妃。本宮聽聞了一件事。”
“何事?”
德妃讓雍王附耳過來。
他們母子商量了一番。
“……雪狼?”雍王眼前微亮,“雪狼可是他十二暗衛裏最神秘的,此事當真?”
“你派人去查,本宮也隻是聽了個邊兒。”
“是,孩兒這就去查!”雍王欣喜,找到了突破口。
“若是這次不成,咱們再從他的美人那下手。”德妃道,“事情要分輕重緩急。”
雍王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