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齊的小狐狸,狡猾又膽大。
她的聰慧、她的不同尋常,讓蕭禛想要忽視她都難。
他越發下定了決心,要斬斷她和南齊的聯係,將她徹底收為己用。
這樣,哪怕自己真的被她的美色吸引,又能如何?他自己的人,他可以任由自己放縱一點。
隻是她的字,真醜!
翌日,蕭禛整理出了兩份字帖,都是他自己寫的,讓人送給了顧清兒。
送字帖的內侍對顧清兒道:“美人,殿下吩咐了,您要一日寫五十頁,每隔五日送給殿下批閱一次。”
顧清兒臉都黑了。
說說而已,他居然來真的?
這是什麽狗男人?
敢打擾她清淨好日子的男人,都特麽不是東西!
她苦著臉接了下來,打賞那小太監都很敷衍,隻是給了一個小小銀錁子。
顧清兒坐在書案前,兩眼發黑,想著:“我不寫,他能拿我怎麽辦?”
殺了我嗎?
為了這個丟了性命,好像不是很值得。
顧清兒挺惜命的。既然活著,就要好好活著。
她後來又想,寫一首好字,也是謀生工具。將來若是離了東宮,靠什麽混飯吃她也不知道,字未必就沒有幫助。
也許,她去給大戶人家的小姐當先生呢?
有些人家願意請女子教導閨閣小姐描紅的。
這麽自我安慰了一番,顧清兒坐在書案前,認認真真寫了起來。
如何拿筆、如何起筆、收筆,都是她腦海中的知識庫之一。所以,她第一次拿毛筆,也能寫得像模像樣。
可寫得好看,就要練習了。
顧清兒一邊罵“蕭禛混賬”,一邊仔細臨摹。
第一天,她累得手臂酸軟,吃飯都抬不起筷子。
半夜的時候,還被疼醒。
第二天,她無論如何也舉不起筆了,就咬牙堅持。
比她當初上機甲鍛煉精神閾值都難。
五天之後,顧清兒適應了一天四個小時的練字節奏。
她的字,也略有進步。
寫完了,她派落梅去了趟蕭禛的外書房,把她的字送過去。
落梅很快回來,嚇得臉色雪白:“美人,殿下讓您自己送過去。”
殿下發火的樣子,落梅懷疑他要讓人將她拖下去打三十大板,嚇得心砰砰直跳。
顧清兒:“……”
她無奈,隻得重新更衣,換了件淺紅織金纏枝長襖,往蕭禛的外書房去。
蕭禛坐在書案後,正在翻閱她的字。
他的表情,倒也沒特別憤怒。
瞧見了顧清兒進來,他略微頷首。
書房裏的內侍都退了出去。
蕭禛:“有進步,看得出你用心了,不是糊弄孤。”
“殿下,妾每日都寫兩個時辰,絲毫也不敢馬虎。”顧清兒道。
蕭禛:“不許撒嬌!”
顧清兒:“……”
你哪隻耳朵聽到我撒嬌了?
她平時跟蕭禛說話,不都是這麽恭敬、溫順的嗎?
顧清兒覺得他在找茬。
蕭禛說罷,自己深吸了一口氣,道:“落筆還是有點問題。你當著孤的麵,寫幾個字給孤瞧。”
顧清兒心裏恨這個讓她勞累的狗男人,因此拿起了筆,在紙上寫道:“子係中山狼,得誌便猖狂。”
這是清朝《紅樓夢》裏的詞。
顧清兒用在此處,就跟說蕭禛“你個傻逼”一樣的意思。
蕭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