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不少。
顧清兒和蕭禛並肩而行,她一路上看過去。
尚未到最中心的街道,已然窺見了繁華的一角。
兩旁街道的樹木、商鋪的屋簷下,都懸掛了花燈。
有些是吊燈,高高懸掛;有些是座燈,足半米高,立在鋪子門口;有些壁燈,鑲嵌在門廊的柱子上;有些則是提燈,路過的男女或者小孩,拎在手裏,十分小巧。
不遠處就有擺攤賣提燈的。
顧清兒駐足看,蕭禛問她:“中意哪個?”
有盞陰角材質的兔子燈,做得非常精致,也被小販放在最醒目的位置,顧清兒相中了。
“這個。”她指了指。
小販眼睛微亮:“這兔子燈才八兩銀子一個。”
八兩銀子,值八千元聯盟幣,怪不得這小販一直沒賣出去。
普通的提燈,十幾個銅板,最貴也不過一兩銀子。
不過他今兒碰到了冤大頭。
顧清兒拉住了蕭禛的袖子:“夫君……”
蕭禛渾身發寒。
小販立馬道:“相公一表人才,瞧著就是富貴人,給小娘子買一盞吧?”
蕭禛怕顧清兒再說出什麽,看了眼身後的侍衛。
飛鷹拿出幾個碎銀子,遞給了小販。
花燈給了顧清兒。
顧清兒歡天喜地。
他們走遠了,小販還在想:這小娘子生得真水靈。若是他的妻,他也願意多花點錢哄著她。
顧清兒拎著兔子燈,跟在蕭禛身邊。
走遠了,蕭禛才道:“那小販漫天要價,這盞燈雖然精致,也不過一二兩銀子的事。”
顧清兒:“這麽冷的天,他出門擺攤,也不過是圖個生計。想想他大有收益,今晚回去肯定會買各色點心果脯,父母妻兒都能過一個好的元宵節,豈不是愉快?
殿下您錦衣玉食,不缺這點銀子。這小販遇著了您,是他的福氣。今晚他運氣好,活該走財運。”
蕭禛:“……”
他花了冤枉錢,還要受她這麽一頓囉嗦?
他不再理會顧清兒,隻顧往前走。
越是靠近中心,花燈越多、越精致。
有些花燈是竹木紮成,有些是用陰角製成,也有羽毛、菱娟等材質的,不一而足,看得人眼花繚亂。
樸素的花燈,就是普通竹木雕刻,裹上娟紗,再繡上山水或花鳥;而講究的花燈,就用鏤銅做骨架,再鑲上陰角燈;極品的,甚至會鑲嵌白玉、翠玉,極盡奢華。
除了兔子、蓮花、雙魚、葫蘆這些常見的花燈,還有四方、六方宮燈等。
街道越是靠近中心,人越多。
“夫君,夫君!”她瞧見了一處高台,使勁拉蕭禛的袖子。
她總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喊他殿下。
蕭禛聽了她的稱呼,則有點牙疼,怎麽都感覺被這個細作占了便宜。
顧清兒轉身就要往人群裏擠。
蕭禛怕她被擠散,情急之下拉住了她的手。
纖若無骨的手,被他攥住了,仍是那麽柔膩的觸感。
蕭禛稍微用了點力:“亂跑什麽?”
“看那個!”顧清兒真的被吸引了,很想湊過去。
她瞧見了一盞很奢華的花燈。
這花燈,哪怕她來自後世,也不曾見過。
蕭禛看了眼,道:“是今晚的燈王。不要急,它會展一整晚,什麽時候都可以看。”
“燈王?”
“每年的燈會,都有一盞七尺高的燈,就像這盞,是百燈之王。”蕭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