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兒再次醒來,是第三日的清晨。
她暈睡了一天一夜。
在她床側的,是丁嬤嬤和如櫻。
瞧見她睜開眼,兩人立馬上前,要攙扶她:“美人,你感覺如何?”
顧清兒神色憊懶。
她瞧見了玄色帳幔,低聲問:“這是哪裏?”
“美人,這是長秋宮的西殿。”丁嬤嬤回答她。
原來,她還是沒有走。
“……那個人,他醒了嗎?”顧清兒急忙又問。
她腦子疼得厲害,已經想不起自己救過那人叫什麽名字了。
“還沒有,不過他有脈搏和呼吸,隻是在發燒。”丁嬤嬤道。
顧清兒:“去看看他。”
她應該再給他打一支消炎藥。
受那麽重的傷,又失血過多,沒有消炎藥,那人絕對活不了。
三支消炎藥之後,他應該也死不了。
古人從未用過消炎藥,沒有形成抗體,所以消炎藥對他們特別有效。
她剛下地,雙腿發軟差點跪下了。
丁嬤嬤和如櫻大呼小叫,要去攙扶她,就見一人影快速過來,一把將顧清兒抱起。
蕭禛的側顏,落在了顧清兒的眼裏。
他略有點消瘦,眼底也有了重重淤青,可能是好久沒休息了。
“需要什麽?”他問顧清兒,聲音很輕,似乎帶上了幾分溫柔。
顧清兒:“我要去看看那個人。”
“他無妨,慢慢養就是了。”蕭禛道。
顧清兒:“我得再去看看他。”
蕭禛讓如櫻給她更衣。
顧清兒到了那邊,發現那人的麵色有了點酡紅,那是高燒導致的。
她的小匣子就在旁邊放著,還好她上鎖了。
她再次開鎖,然後在用小匣子裏的匕首,刺破了掌心,用血開啟了空間,拿出一支消炎藥。
“殿下,請您回避一下。”顧清兒道。
蕭禛蹙了蹙眉。
他還是轉身出去了。
顧清兒又給病人打了一支消炎藥。這個時候才想起,他叫靈蛇,是蕭禛的侍衛。
她把用完的消炎藥收回空間,鎖好了小匣子。
她重新喊了蕭禛進來。
“殿下,之前我的那個管子,還有瓶,都在何處?”顧清兒問。
蕭禛讓人去拿了過來。
顧清兒一股腦兒塞進了小匣子,然後伸手進去,收回到自己的空間裏。
這些是不屬於這個年代的東西。
蕭禛:“那個針,十分鋒利,卻有極小的孔,是如何製成?”
“是南疆巧匠所製,我母妃給我的,我也不清楚。”顧清兒道。
頓了下,顧清兒又道,“這幾天,您讓人用烈酒給他擦身子。一旦他發燒起來,就用烈酒擦全身,用力擦,擦到皮膚泛紅為止。”
蕭禛還想要問,為什麽要用烈酒擦,顧清兒額頭已經見了細汗。
她累得不輕,對蕭禛道:“殿下,我要大補。補血的藥材,您讓太醫給我開一點吧。”
說罷,她依靠著蕭禛。
蕭禛將她抱回了西殿。
她自己懷裏,則抱著她的小匣子。
接下來幾天,各種名貴藥材,紛紛送往長秋宮。
顧清兒暗地裏也給自己開啟了一盒補血膠囊,配合著吃。
第三支消炎藥之後的第七天,靈蛇終於醒了。
他睜開了眼。
此事再次震驚了整個皇城。
太醫們甚至把此事告知了皇帝。
元壽帝聽聞此事,不太相信,親自到東宮看望了靈蛇。
靈蛇不能起身行禮,但可以說話,言辭清晰,隻是精神不太好。
“見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