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島的樣子,的確是很可怕,麵色猙獰,一張臉分外的扭曲變形,加上一身的鮮血,看起來像是來自地獄的血魔。
隨著鮮血的流失,小島已經強烈的感覺到力量正在不斷的減弱,生機正慢慢的流失,但他依然不肯罷休,特別是看到不遠處的星野真理身上多了幾條刀傷,他就更是有些瘋狂,進攻得更加猛烈。
突然,趙兵狂笑一聲。
“死!”
趙兵的長劍突然從中折斷,然後他整個人都跳了起來,這一跳,足有五六米高,然後他雙手持劍,高舉過頭,一式凶猛至極的力劈華山,狠狠的朝小島砍去。
長劍是趙兵自己折斷的,他臨時選擇了變劍為刀,用的居然是斷刀刀訣,這一式,狂暴無比,隱隱有風雷聲,像是挾著天地間至強的能量,呼嘯而至。
說來話長,變化卻是極快,隻是一瞬間,小島君手中的劍就被劈成兩斷,而且他整個人,已經從額頭開始,到兩腿-之間,都出現了一條血線。
趙兵落地,冷冷的看著小島君。
小島君站在原地沒動,他看著趙兵,臉色有些驚駭:“這,這,這是斷刀訣?”
“見識不錯,正是斷刀訣!”趙兵冷笑道:“現在,你可以安心死了。”
話音一落,小島君身上那條血線,突然變大,然後成了一條溝壑。
砰!
小島君的身體,被劈成了兩半,一蓬血霧中,身體各朝左右飛出。
場麵很血腥,很慘忍!
趙兵手中的劍,隻是一把很普通的劍。
劍斷了,就成了刀,加上滂湃的刀氣,就成了一把斬金切鐵的刀。
寶刀。
寶刀全力斬下,小島君的血肉之體,又哪裏能夠抵擋,被活生生的劈成兩半。
腥風血雨,猶如真正下了一場血雨,雨水落在遠處的山崎君的臉上,讓他的心徹底亂了。
按理說,山崎區的武功比刀狼猶要高上一籌,可從知道趙兵的身份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有些膽怯,加上趙兵很輕易的刺傷小島,更讓他心裏已經萌生了退意。
小島君的血,落在他的臉上,像是壓跨他心理防線的最後一絲稻草,他臉色陡變,毫無血色,眼神中有濃濃的恐慌,然後他大吼一聲,一劍劈下。
劍氣如宏,這一劍,山崎君沒有絲毫的留力,這一劍,是他能發揮出的最高水準!
刀狼被劈得連連後退,山崎沒有追擊,突然轉身便逃,劍尖在旁邊的廂式貨車上輕點,身子已經躍起,三兩個起落,便消失在長街。
大家幾乎都還沒有反應過來。
星野真理正打得興起,因為他已經占據了上風,想著很快便可以將小林斬於劍下,他的氣勢大漲。
可誰曾想到,突然間天空就下起了一場雨,一場帶血的雨。
於是雨水落在他的臉上,流進他的嘴裏,那種鹹鹹的感覺,讓他清醒過來。
他已經看到小島的下場,自然明白這不是雨,而是血,再看到山崎突然轉身逃走,他便再無鬥誌,虛晃一劍,便要逃走。
山崎逃走了,他卻沒有這麽好的運氣。
看到山崎逃走,小林早有防備,一直在尋找機會,而現在,機會就來了。
麵對星野真理威力巨大的一招,小林沒有絲毫退讓,他要和自己賭一把。
賭的就是命!
賭的還有膽識!
膽的是拚死的決心!
他揮起刀,發出斷刀訣中威力最大的一招,將斷刀舉至頭頂,然後猛力劈下。
這一招,與趙兵剛才劈死小島那一招,幾乎一模一樣,而他這一招,氣勢尤勝趙兵。
因為他才是斷刀訣真正的傳人,唯一的傳人,雖然沒了左手,但他已經把斷刀訣修煉到至高的境界。
一刀劈下,幾乎風雲變色,對於星野真理那一劍,他視若無睹。
星野真理有些慌了,他不敢賭,如果他不變招,這一刀下來,他和小島君的結果不會有什麽不同,當然,他也可以一劍刺死小林。
可他不想死,他也不敢和小林比速度,生死關頭,他出劍的角度就變了一些,長劍一掃,想要擋住斷刀。
哧!
長劍劃過小林的胸口,約一尺多長的傷口赫然出現在小林的胸前,劍傷極深,幾可見骨,但同一時間,長劍斷了!
長劍斷成兩截,然後刀勢卻隻是稍稍的滯留了一絲,便再無停歇的落下,帶出一陣刀氣,還有凜冽的狂風。
哧!
啊!
一聲慘叫,卻又嘎然而止!
小林沒有左手,右手持刀,便是從右上往左下劈到,此時,星野真理的身上,有一道很長很長的傷口。
那是一條血痕,從他的左邊眉毛,一直斜斜的往右下方,到肋下止。
那條血痕,把他的半邊腦袋削斷,把他的胸腔打開……他嘴巴張得老大,卻再發不出聲音,有鮮血從他的嘴裏溢出,他張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小林,但下一刻,一蓬鮮血,在空中綻放,血紅如杜娟,觸目驚心。
砰!
星野真理砰然倒地,就此斷絕。
至此,此番前來的三把名劍,劍聖座下最鋒利的九把劍中的三把,便折了兩把,逃走的山崎,估計心魔會更重,斷然不會再有勇氣前來挑戰。
刀狼一屁股坐倒在地,身上纏著綁帶的地方再次滲出鮮血,麵色蒼白如紙,顯然,剛才的戰鬥強度,讓他舊傷複發,傷得還不輕。
小林和刀狼的情況差不多,也坐倒在地,渾身軟成一堆爛泥,看樣子情況也不容樂觀。
趙兵和莫小天扶起二人。
“先把他們弄上車!”
趙兵吩咐道:“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抓緊時間轉移吧!”
莫小天現在也有些內疚,這一戰,趙兵這一方的戰力幾乎全部折損,一切都是因為他,若不是他被人跟蹤,現在大家已經安全轉移了。
……
長穀太郎坐在警察廳的辦公室裏,臉色有些凝重。
如今,東洋國的高層都已經知道忍族被滅的消息,精英盡出,誓要抓到趙兵這一行人。
而他,就是總負責人。
能肩負這樣的重任,按理說他該感到驕傲,可這一次,他卻一點也輕鬆不起來。
這個擔子太重了。
對手太強大,幸虧有神劍宗的三名高手前來助陣,隻是盡管如此,他依然是壓力重重。
突然,門被人推開,他的助手長原費四走了進來。
“還是沒有消息嗎?”
長原費四點點頭:“但是我們剛剛收到山崎君的信!”
長穀太郎一愣,接過信件,一邊看,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砰!
“混蛋!”
桌上的東西,被長穀太郎一把推開,落了一地。
長原費四低著頭,不敢作聲。
過了一會兒,他才敢小聲問道:“長穀君,究竟是什麽情況?”
“你自己看吧!”
長穀太郎把信往長原費四臉上一扔。
後者忙不迭的接過,看了起來,最後他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皺眉道:“這可如何是好,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會就此不管了。”
“一群懦夫,簡直是丟盡我們東洋帝國的臉麵!”長穀太郎怒罵了一句。
“看樣子,他們一定是在對方手上吃過虧了。”長原費四分析道。
長穀太郎點點頭:“應該是這樣,不過,一群人受了傷的人,難道他們還對付不了?他們不是東洋第一武林宗派嗎?劍聖就教出他們這種沒用的徒弟?簡直是恥辱,莫大的恥辱!”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再次有人求見。
“進來!”長穀太郎悶聲道。
一位年輕男子走了進來。
“有什麽消息沒有?”長穀太郎問。
年輕人回答道:“我們剛剛收到情報,就在沙町漁村附近,發生了一起命案,兩人被殘忍肢解,我們最後確定,死的兩人,都是神劍宗的小島君和星野真理!”
長穀太郎臉色大變:“你說什麽?你們有沒有搞錯?小島君和星野真理都死了?”
年輕人很確定的點點頭:“而且,那附近有人報警,說被一名華夏男子打劫,搶走了一輛廂式貨車……”
“查,馬上給我查,找到這輛廂式貨車,一定是這些華夏人幹的!”長穀太郎立即吩咐道。
“我們已經查到這輛車子,最終停在浮町縣郊外。”年輕人回答道。
“浮町縣?”長穀太郎一愣。
“是的。”
長穀太郎揮揮手,示意年輕男子出去。
他轉過頭,問長原費四:“他們原來在那個漁村,為什麽要跑到浮町縣?”
長原費四想了想:“難道,他們想劫持飛機?可是講不通啊,他們已經在漁村了,為什麽還要轉往內陸?這不是更不容易離開了嗎?”
“很簡單,他們就是想劫持飛機,然後逃離東洋國。”長穀太郎篤定的道:“上次就讓他們從漁村逃走,這次,我們已經封鎖了海域,他們想要再從水上離開,勢比登天,反而是劫持飛機,更容易出逃。”
長原費四有些疑惑:“他們不會故布疑陣吧?”
“你對我們東洋帝國太沒有信心了。”長穀太郎有些不滿的道:“就算沒有神劍宗,難道他們就敢和我們東洋政府作對了?他們一定是知道水上逃走已經不現實,可能都打探過,找不到機會,才會轉移到機場附近,馬上安排下去,再多調些人到浮町縣,嚴密布控機場,車站等地方,遍發通緝令,他們這一行人,傷員很多,想要避人耳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抓住他們,一旦發現,直接打死,不用留活口,免得夜長夢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