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雷諾熟知歌德曾經的戰績,包括後者在二十年前做下的許多輝煌的事跡。
曾經的世界最知名最頂級的殺手啊,想想都讓他激動。
他知道歌德為什麽來天海,對此,他充滿了信心。
因為他覺得,這世界上就沒有歌德完成不了的任務,而縱觀歌德的履曆,也的確是沒有失敗的經曆。
終於,歌德出現在了出口處。
他穿著一件很普通的西裝,四十餘歲,戴著金邊眼鏡,肩上挎著一隻包,頭發已經幾乎要掉光,看起來,像是在實驗室中飽受輻射的科研工作者。
司徒雷諾激動的迎上前去,向歌德鞠躬,道:“很榮幸能為您效勞。”
歌德看了看眼前的男人,道:“你就是司徒雷諾?”
司徒雷諾趕緊點點頭:“請跟我來。”
兩人穿過兩條街道,坐上了車。
一個小時之後,車子在城北的某條街道停了下來。
歌德有些意外的道:“為什麽要住在這裏呢?”
“清靜。”
歌德有些不耐煩的道:“東西呢?”
司徒雷諾趕忙打開後備箱,從裏麵取出一口箱子,交到歌德手上:“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裏麵了,他,以及他身邊人的資料,全部都在優盤裏麵。”
“好,你可以走了?”
司徒雷諾問:“您還有什麽需要嗎?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歌德頭也不回的走向不遠處的一處旅社,道:“離我遠點,沒有我的允許,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而且,這裏發生的任何事情,不要隨便匯報,否則,你應該知道我的習慣。”
司徒雷諾一愣,卻趕緊答應道:“好。”
歌德已經走遠,但司徒雷諾還是保持著低頭彎腰的姿勢,一動不動。
對於司徒雷諾,歌德並不感興趣。
其實他感興趣的事情都已經不多。
二十年前,他感興趣的是錢。
但自從遇到了那個人,他的整個人生都變了,於是,錢不再能打動他,追隨那個人,對他有著非同一般的提升。
是的,他的武功有長足的進步,而他天生武癡,特別是接觸了華夏古武術之後,他對武功的渴求,便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那時候,那個人把他當成接班人在培養,可後來,因為另外一個人的出現,他受到了冷落。
再後來,那個人開始閉關,他的人生最黑暗的生活便開始了。
他變得低調了許多,不過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背叛。
或許,在他看來,總有一天,那個人會明白一切,會對曾經的決定感到後悔,那就是他轉機的出現。
關於紅魔組織的一切,沒有人比他更加熟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對他而言,都不是秘密。
正因為如此,他才在靜靜的等待著機會。
“柳莊旅社?”
歌德看著眼前的旅社招牌,自言自語。
因為那個人的緣故,他會中文,而且精研過很長的時間,所以算得上精通。
精通中文的他,自然不需要司徒雷諾的跟隨。
這是一條並不繁華的街道,這旅社的兩邊,居然是兩塊空地,街道上的店鋪很少。
的確很清靜。
他也是覺得這裏夠清靜,這才讓司徒雷諾停車。
櫃台前,一位少婦正在逗自己的孩子,那小孩長得很可愛,兩條朝天辮,一雙有神的大眼睛……
看到居然來了一個外國人開房,少婦有些意外。
這旅社其實是自己的房子改造而成的,自然很簡陋,好在附近有一個工業開發區,正好這一段路又沒有旅社,她便和家人一合計,開了這家旅社,不得不說,她的眼光很好,每個月總有不少去開發區洽淡業務的客戶會圖方便住在這裏。
或許收入不是很高,賺不了多少錢,但她並不在乎,能賺點錢養家,她就覺得滿足了。
少婦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歌德,心想這又是哪家工廠的工程師,不過她不會英語,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
“幫我開一個房間,要清靜一點的。”歌德用流利的華夏語道,他還微微笑著,看起來很和藹。
少婦這才回過神,有些心虛的道:“可是這裏很簡陋的。”
“有床,有熱水就可以。”歌德很直接的道。
少婦鬆了一口氣,幫歌德開了最好的房間。
歌德上樓前,逗了那小女孩一句……
進了房間,歌德打開箱子,裏麵赫然放著一些槍械,另外還有一台筆記本電腦,優盤等等。
他慢慢皺起了眉頭,對這些東西有些不滿意。
……
東洋忍族,道統久遠,可以追溯到很久很久之前。
那時候的伊賀忍族侍奉的是德川家族,而甲賀忍族則侍奉織田家族。
後來,因為織田家族差點滅了伊賀忍族,從此,兩大忍族便成了世仇。
這已經是很久遠很久遠的事情,對於東洋人來說,都未必知道這段秘辛。
但兩大忍族,卻一直記得這麽一段往事。
往事不堪回首,時至今日,這種世仇在政府的努力之下,終於得以緩和。
爭鬥,不再如原先那般激烈。
而演變成了切磋。
以每年的忍族大會為機會,雙方都會派出族中精英廝殺,除了不能刻意殺人之外,可傷殘。
或許,對於兩大忍族來說,隻該存其一,而無論是伊賀家族,還是甲賀家族,都覺得自己的道統才更加的純正。
為此,他們千方百計的找無數的佐證,可事實上,這件事情,永遠都無法弄得明白。
對於東洋政府來說,忍族是國家不可多得的一支神秘力量,也是一支王牌,雖然忍族在政府機構任職的極少,但國家有大難時,忍族卻會義不容辭的站出來。
比如前段時間,兩大忍族便來了一場聯合行動,隻是最後的結果,卻是全軍覆滅。
兩大忍族的中堅力量,十之五六都死在了華夏國,這對兩族來說,是極其慘痛的代價。
但痛定思痛,他們並不後悔。
對於國家的忠誠,他們從來都不曾改變。
而對於兩大家族來說,本年度的忍族大會,就顯得猶其重要。
此消彼漲,更容易分出強弱。
這是一個機會。
伊賀市,位於東洋國三重縣的西北部。
兩大忍族便居住在轄區內。
雙方隻有一山之隔,那道山,叫聖山。
世人都知道那座山,那象證著古老忍族的神聖之地,一向都是普通人禁足之地。
政府有嚴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兩大忍族,否則後果自負。
若有人執意要跨入方圓十多平方公裏的禁區,且不說政府會追究其責任,就算是兩大忍族,也會格殺勿論。
這個世界上,總不缺那種膽大包天的人,曾經有人試圖跨過禁區,但最後的結果就是不得而蹤。
很顯然,他們都死了。
聖山的東西兩麵,正好都是兩處山穀,東麵居住著甲賀族,西麵住的是伊賀族。
兩處山穀,便是兩處世外桃園,這裏與現代生活格格不入,除了通電之外,這裏的建築和生活,都與百年前沒有兩樣。
便像是兩處世外桃園,世人少有知曉者。
因為的確沒有人能隨意進去過。
聖山之上,有一片平原地帶,約數畝麵積,中間有青石砌成的一處擂台,傳自數百年前,而在不遠處,地勢高了許多,山頂便建有一座雄偉的神廟。
那便是忍族最最神聖的地方。
神廟麵積頗寬,頗有東方古建築之風格,雕龍刻鳳,據說其設計者,曾在華夏國學習多年。
內部沒有神像,隻有無數的靈牌。
不管是伊賀族,還是甲賀族,他們都堅持自己才是忍族的正統,但他們信奉的祖先,卻永遠都隻有一位。
於是,數百年來,在兩大忍族中,能成為上忍者,死後便可以在這廟中設一靈位,這是對死者最大的認可。
因此,能晉升上忍,對於一名忍者來說,那是最榮光的事情。
當然,要成為上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每年的忍族大會,是晉升考核的唯一機會,為期一天的忍族大會上,如果你的表現足夠搶眼,由兩大忍族族長以及長老組成的考核團會進行最公平的評判,最後確定是否有資格晉升為上忍。
而成為上忍,不僅僅是要在忍術上大成,更需要在智謀上高人一等。
事實上,忍術本就包括文滔武略兩個方麵,隻是更重武輕文罷了。
可真正的上忍,在智謀上,也的確是比中忍或下忍高出許多。
要晉升為上忍,極其不易,就算在成為中忍,也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所以,兩大忍族,其實大多是下忍,中忍都隻占四成左右,而上忍,則僅僅一成都不到。
……
每年的忍族大會,自然是晉升的機會,是忍者揚名立萬的時機。
同時,也是互相削弱對方的機會。
如今,兩大忍族不能真刀真-槍的廝殺,便隻能在忍族大會上,借著切磋為命,盡可能的重傷對方。
要求是不能傷人性命。
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刀劍無眼,誰也不會留手,便難免會有死傷。
明麵上,誰要是殺了人,會受到忍族的公開懲罰,一般情況下,是禁足麵壁三年,不得外出。
這種懲罰,似乎很嚴厲,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
三年時間,完全可以用來修煉,又何必出去。
其實不管是伊賀族,還是甲賀族,都很明白這其中的貓膩,但做出這樣的規定,也就是給政府的人看的,他們巴不得在忍族大會上滅了對方。
在聖山的西麵,山穀中,房屋錯落有致,很普通,卻也很複古的傳統兩層民居,緊緊的連成一片。
這裏便是伊賀忍族所在地。
最中央的一處小院外,一位三旬左右的男子正步履穩健的走了進去,他看了看門口懸著的牌子,然後吸了一口氣。
門口站著一人,與男子一樣,身著忍者裝扮,他恭敬的彎腰行禮,十分尊敬的道:“京野君,族長已經等你多時。”
“是因為兩天後的忍族大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