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伯聽說夢生是為了救人、尋找下半身才來到城隍潭,昨天也並非是投河尋死而是尋取螭吻的肋骨,而西廂房的床板竟然是螭吻的一截尾巴。不等夢生說完,張老伯就真摯地說道:“小夥子,你的人品心地如此純真善良,我叫上全村人一起幫你尋找那螭吻的下半身。”
“老伯,謝謝了,也不需要麻煩你們的,已經不好意思了。”夢生說道。
“什麽麻煩不麻煩的?”張老伯說道,“你先吃早飯,我去和大家說說,這多年來村民們進潭挖泥捕魚說不定像我一樣也捕撈到一兩件你要找的東西呢。我去叫他們拿來。”張老伯說著已向村中而去,也真是一個急性子的人。
這城隍潭的早飯也頗有風味,一碟黃泥螺就著香菜、一個水破雞蛋和著蜜糖、還有一摞鹹菜拌著豆腐,再加一大碗香噴噴的米粥,夢生“呼呼”地吃著,小狗在腳邊悠悠地轉著,大媽則在院內不停地忙著。
“快快快,那後生可也是一個心地善良之人呀,他可是為了救人才來到這兒的。”張老伯招呼著一群人走進院子,“都放這兒,讓小夥子挑挑看有沒有是那螭吻下半身的東西。”
夢生感激地站起來,對著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深情地說道:“謝謝大家了。”
眾人搶著說:“沒什麽,快看看有沒有你需要的東西?”
夢生看著院子裏堆放著的一大堆東西,有用甲魚頭骨做成的飾品、有用鯉魚肋骨做成的織魚網的長針、有用巨蝦大鼇做成的丫丫、還有用大蟹殼做成的簸箕,可就是沒有一件是螭吻下半身的東西。為了防止遺漏,夢生複又取出螭吻的腦枕骨對著那堆雜物進行查看,卻是沒有一絲亮點出現,隻在西北邊有一個淡淡的亮點在閃爍,夢生知道那是自己昨晚睡的床上的床板發出的。
夢生正感到失望時,突然在腦枕骨上出現一個移動的亮點,那亮點正在向自己這邊過來,他正疑惑時,忽然聽得有人高聲叫道:“張老伯,讓小夥子看看我昨天在金槍潭捕魚時魚網上帶上來的一大截魚翅樣的東西,不知是不是呢?”
夢生迎上前去,興奮地說:“大爺,你的這個魚翅樣的東西正是小子要的東西呢。”
“小夥子,聽張老伯說你也是為了救人,這就送給你了。”老大爺將那截魚翅遞給夢生說道。
“大爺,你能如此我已經感激不盡了。”夢生感激地說道,“老伯、大爺,這是我給你們的,也不算什麽報酬,算我的一點心意吧。”夢生說著,從儲物袋中取出兩百兩金子分別遞到他們手上。
“小夥子,這如何使得?”張老伯和那大爺忙不迭地說道。
“老伯、大爺,請勿辭。”夢生真心誠意地將兩百兩黃金分別送到他們手裏,並說道,“我這次前來,麻煩大家了,這七十二城隍潭,每潭有一件我要尋找的螭吻下半身的遺物。我將不遺餘力地尋找,如果大家能找到、或已經找到的給我,我將以每件一百兩黃金收購。”
眾人聽說,都紛紛說道:“小夥子,看你這為人,不要再說錢的事了,就是沒什麽報酬我們照樣都幫你的。”
“是呀,小夥子,你快說,我們應該怎麽做?”張老伯問道,並把一百兩黃金遞還給夢生。
“老伯,你先把黃金收下。”夢生說道。
“好,我先收下,過此日子就捐給城隍廟。”張老伯說道,“祈求城隍潭世代昌盛。”
老大爺也和張老伯一樣回應著大家,並將夢生給他們的兩百兩黃金都放在張老伯的方桌上。
夢生見此心情激蕩,他激動得慷慨陳辭:“各位父老鄉親,隻要能為我夢生找到螭吻下半身的殘骸,我定將竭盡全力回報。”
“小子,我們不需要回報的,因為你也是為了別人而如此含辛茹苦,所以我們也不要什麽報酬的。”張老伯說道,“隻是你的能力好像也太差,昨天你如果有能力也不需要我們像拔蘿卜一樣把你拔出來了。”
“其實——”夢生想說,可又怎麽說呢?
“但不管怎麽樣,我們都會幫你的。”那大爺說道,“小夥子,你說說如何才能幫你才是正事?”
“各位鄉親,現在已有兩件乃螭吻下半身的殘骸。”夢生將已得的兩件展示給村民們看,隻要是這類的殘骸就是我要尋找的東西了。至於那些一般的魚骨蝦皮就不要了。但我依然承諾,隻要找到一件,我會給一百兩黃金的,並幫助解決一個我力所能及的難題。”
“好嘍,我們就去找羅,至於黃金,就讓張老伯收好啦,這城隍廟的興建是我們城隍潭大家的大事。”眾人說著,然後都散去了。
待得眾人散去,張老伯看著夢生問道:“在我們城隍潭村民來說,黃金什麽的都算不了什麽。我們家家戶戶豐衣足食,不在乎錢的多少,所以即使有外來的所得都要捐給廟宇或其他公用事業了。但你剛才所說的,幫助解決一個難題,大家可都記著的哦。不知你能幫助解決什麽呢?”
“老伯,你說他們最想要解決的是什麽難題呢?”夢生問道。
“我們城隍潭這兒,可以說是豐衣足食的,但有一樣卻一直讓人不得安寧?”張老伯高說道。
“是什麽?”夢生問道。
“我們城隍潭西北有一個叫‘人瘍’的地方,每到秋季,總會流過來一股妖風,風之所及,人即潰瘍,每年總有數十人潰瘍而死。現村裏還有數十人潰爛在床,滿屋惡臭。”張老伯說道,接著又傷心地說:“我兒子、兒媳也是前年去‘人瘍’時染妖風而亡。”張老伯說著,老淚縱橫。
“老伯放心,那‘人瘍’之地我會去看看的。”夢生說道,“現在帶我先去看看那些受侵的村民。”
“小夥子,你如果真能醫治好這些受侵的村民所受的潰瘍之疾,我們全村感激不盡,隻要你所說,我們在所不辭。”張老伯感激地說道。
“老伯,小子一定盡力而為。”夢生真誠地說道,“老伯你帶路吧。”
夢生隨張老伯往村中心走去,看到村裏一片欣欣向榮,但卻臭氣熏天,夢生不禁緊皺著鼻子。
“張老伯,你怎麽把這後生帶到村裏來了?”剛才獻魚翅樣的大爺看著他們說道。
“汪老頭,你老婆不是被‘人瘍’妖氣潰爛年餘啦。”張老伯說道,“這小夥說他能治這頑疾,所以帶他來看看呀。”
“能治‘人瘍’之潰爛之疾?”汪大爺激動地說道,“然後又搖了搖頭,“這麽年輕,也沒有多少本事的吧。”
“不管怎樣,先看看再說。”張老伯說話。
“好吧,請裏麵請。”汪老爺將張老伯倆讓進屋子。
屋內臭氣更濃,好在汪大爺也注意到這些,屋內正燃著艾草,將那潰爛惡臭衝淡不少。
夢生隨張老伯進入汪大爺的屋內,看到裏屋床上躺著一個滿臉流膿的老婦人正在用手使勁抓著手臂上的潰瘍之處,見張老伯等進來,急忙把雙手藏入被子中。而那被子早已是血跡斑斑,滿屋惡臭難聞。
張老伯雙手捂著鼻子,他不禁看向夢生,想必這小夥子肯定也會難忍此惡臭的。然而,張老伯竟然目瞪口呆地呆立不動了。
隻見夢生坐在汪大爺老婆子的床邊,正仔細地查看著她臉上的潰瘍之處,然後將她潰爛的雙手抓在手裏緊緊握住凝神不動,但感到室內一片春光明媚,隨即烈日炎炎。一會兒,那老婆子身上散發出一股灼人肉香,她臉上的潰爛之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痊愈著,最後竟如二八少女般光潔潤滑。然後自臉向下,以驚人的速度向下推移,半晌後,那老婆子竟一下從床上跳下來,對著夢生跪拜不已。
原來,夢生進入屋子後,神識一掃就知道那汪老婆子是被一種至惡毒氣所侵,那是種了一種叫毒陰的怪物之毒,隻有以陽化之。於是他運毒靈真氣護住全身,然後手掌對著手掌進行吸收,將對麵汪老婆子體內之毒陰之毒吸入化解,然後又運枯木逢春術加以修複,從而讓她毒除之時體態、容顏仿若少女般光潔潤滑。
見夢生盞茶功夫真的醫治好了深受毒陰之苦的潰瘍之疾,張老伯和汪大爺興奮異常,竟同時高聲大喊:“天佑我村也!”
眾人聽得兩人聲音都趕了過來,見汪老婆子惡臭已除,容顏若少女般嬌豔,均歎為觀止。知道乃夢生神術所為,皆邀他到家醫治。夢生自是來者不拒,多結善緣,多種善果,已深深植入他的心裏,而且自他進入這城隍潭村,那村風民心早已深深地感染著他。於是他挨家挨戶為侵入“人瘍”之毒解毒療傷。半月後,全村所中“人瘍”之毒的數十人在夢生全力醫治下,已是全部痊愈,眾人自是把夢生當成了神一樣敬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