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家拍賣行不愧是大陸上數一數二的拍賣行,連一般夥計的眼力也不是一般拍賣行可以相提並論的。一看到林濤相貌堂堂,雖然風塵仆仆,但是仍然掩蓋不了其英俊的外表以及冷傲的氣質,特別是其身後背負的巨劍更是為林濤憑空增添了一分煞氣。
那夥計眼睛珠子滴溜溜的一轉,隨即報上來抱拳給林濤問好,“這位大爺,您是?”
林濤神色淡淡回應道:“我找你們管事的,約他出來一見!”
“好,好,小的這就去辦。”那夥計轉身朝著後房小跑而去。
這也就是看在林濤來曆不凡的麵子上,一般人來了哪裏有這麽好的待遇?這夥計也是看盡了社會百態,老辣至極,一般人哪能這麽聽話,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林濤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當下坐在了一旁等候。
剛覺得口幹,想要喝水,眼睛的餘光瞬間瞟到了自己左後方的洛裏亞,差點沒笑出聲來。隻見洛裏亞身子緊繃繃的,活像一塊木頭。雙手不自然的貼著並攏的雙腿,腦袋低的快要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林濤喝水的時候一直用餘光在掃身旁的洛裏亞,越看就越是有趣,這還是那個在外麵無法無天的古靈精怪伶牙俐齒的洛裏亞嗎?現在怎麽這麽乖。
洛裏亞聰明伶俐,雖然低著腦袋,卻也早就發現了林濤一直在偷瞄自己,被泥土塗的烏黑的臉蛋不由自主的一紅,臉上燙燙的。想要生氣,卻無可奈何,周圍還有幾個羅家拍賣行的人在,她不敢輕舉妄動,否則話一定狠狠的給林濤一腳。
不一會兒,就見那剛剛跑到後堂的夥計又重新出現在了眼前,在他身後還跟了一位衣著華貴的中年人,那中年人一副精明模樣,下巴上留的一撮胡子倒是給整個人平添了一股德高望重模樣。
“這位先生,您看,我們管事的來了。”夥計小跑到林濤麵前,一臉的諂笑,小心的伺候著。
林濤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了那塊羅婭珊送給自己的家主令牌,隨手丟給了眼前的中年人。
那中年人一把接過,仔細的將令牌放在手裏觀察著。起初的時候臉上還是隨意的表情,片刻之後神色一震,仿佛不確定一樣又翻來覆去的觀察了半晌,之後才小心翼翼的遞給林濤,神色恭敬的詢問道:“可是林濤林少俠?”
正端著杯子的林濤,聞言渾身一震,皺著眉頭放下了杯子,挑了挑眉頭,淡然的斜望著中年人,卻並沒有說話。與此同時他體內的鬥氣飛速的運轉起來,一股強大的氣勢轟然衝出體外。這一股強大的壓力瞬間就讓他身旁的中年人和洛裏亞吃驚的往後各自退了兩步。
那中年人一見如此,頓時大驚,臉色如土,他知道林濤這是在等他的解釋,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說辭,恐怕下一刻自己就要血濺當場。“林少爺,千萬別誤會,有話好好說啊。其實我知道您的名字,並不稀奇,整個大陸上的羅家拍賣行分行都知道您的名字,這都是四小姐吩咐下來的。”
聽對方這麽一說,倒也合乎情理,再加上林濤看他表情不像是作假,皺著的眉頭這才緩緩的鬆開。隻是林濤的下一個好奇又湧了上來,羅婭珊這麽吩咐所為何?難道是出了什麽事情?關於福伯的?
感覺到自己身體四周籠罩著的那股巨大的壓力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中年人的臉色這才變了回來,小心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躬身道:“這裏說話不方便,我們去後堂吧!”
林濤點了點頭,起身隨性。
洛裏亞一看林濤走,她也立馬跟著。中年管事看了一眼林濤,見林濤沒有說話,也就不好開口反對。
到了後堂之後,聽那中年管事一番訴說下來,林濤這才知道這中間發生了怎樣一回事。原來羅婭珊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下令大陸上的所有羅家拍賣行一旦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手持羅家家主令牌前往各地分行的話,就要將他留下來。
“你們四小姐難道沒有說著我是為了什麽事情嗎?”林濤皺了皺眉頭,覺得這件事情並不一般,否則話羅婭珊也不必興師動眾的尋找自己。從另外一個角度上來說,也就隻有他羅家可以做到,因為他們的拍賣行遍布大陸上的每一個角落,若是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的話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的尋找到自己。
“她給所有的羅家拍賣行分行都送了一封信,吩咐隻要遇見您就立馬轉呈給您!”中年人恭敬的道。
林濤眉頭一挑,看來斯朗帝國確實出了什麽事情了。越這麽想,他心中就越感到不安,難道事關自己林濤或者是福伯?想到這裏,林濤加緊追問:“信才哪裏?”
“稍等,我去給您取來!”
當握著手中這封羅婭珊從斯朗帝國凡米爾成千裏迢迢送來的信時,林濤迫不及待的拆開信封,看了下去,越往下看臉色越難看,到最後他氣的一把撕碎的信紙。這一幕嚇的他身旁的洛裏亞和中年管事齊齊後退,生怕林濤衝動之下難到了自己等人。
事實上林濤生氣也是有原因的,羅婭珊的來信中說道,一年前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斯朗帝國皇室突然下令宣布林放天叛國,聲明稱林放天為敵國奸細,還下令封掉了林家的府邸,並且頒布了追殺令,不管林氏父子逃到何處,都要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而據羅婭珊描述她的人發現有官兵在自己林家府邸當中搜查著什麽,不過看樣子卻一直沒有找到。
對於信中描述的事實,羅婭珊雖然並不清楚是何原因,但是林濤確實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說一千到一萬,無外乎是教廷對自己家人下手了,起因必然是因為父親對教廷的報複惹惱了他們,而看這情形自己的父親似乎並沒有落到他們手上,不然的話根本就不需要這般說辭了。想到這裏林濤總算好過了一些,家雖然破敗了,但是好歹父親並沒有落在教廷的手上,也就是說自己的時間還很多。但即便這樣,林濤心中的怒火依然在熊熊燃燒!斯朗帝國皇室被教廷說動對自己和父親下令追殺很好理解,無法是威逼利誘罷了,一邊大陸上排名第三的強國,且教徒遍布大陸各地,另一麵隻不過是一個過氣的家族,到底選擇誰隻要是傻子都會想到。對此,林濤並不怪那斯朗帝國皇室,但是恨就恨在,這群蠢豬竟然用這樣拙劣的說辭和手段。自己的父親竟然成了敵國的奸細?叛國?出賣國家機密?可笑,可笑,可笑至極!一瞬間林濤為自己的父親不值,為自己的爺爺不值,也為林家的列祖列宗不值。試想,正是由於自己爺爺生前為他斯朗帝國征戰南北,安定東西,才能讓他斯朗帝國建國,才能讓他斯朗帝國流傳下來。滿門將候,出生入死,換的天下太平,卻落得如此下場,簡直就是走狗烹,鳥盡弓藏,未免寒了人心。至於父親林放天是間諜,出賣國家機密就更加可笑了,試問一個成日裏醉生夢死之徒能夠接觸的到國家機密麽?編排的罪名真是可笑至極!搜查自己林家府邸,是為了什麽?這還用問麽?必然是衝著祖傳功法《九龍變》而去,大概同時也是想看看林家是不是有密室密道一類,順便尋找到自己,斬草除根,或者更絕一點拿自己做誘餌逼父親投降吧?
林濤冷笑了一聲,整個人冷漠的怕人,咬牙切齒道:“好算計!隻是怕要你們失望了!”祖傳心法《九龍變》本就是曆代林家家主口口相傳,根本沒有實書,他們上哪搜查去?而自己林家的密室乃不知道多少代之前的祖先建造,後更是經過曆代的加固,父親曾言即便是鬥聖強者全靠一人之力破開也做不到,更不說隱藏隱蔽,發現本就很難。想要尋找我的下落麽?林濤更是冷笑,自己早在三年之前就離開了凡米爾城,遵循了父親的意思。按照信上的時間推算,教廷的人直到自己離開的一年多後才去尋找自己。
自己離開凡米爾城已經三年時間,其中在拜迪學院中呆了兩年,剩下的時間都在冥感幽地之中。而這份信是由一年前寫下,半年前才送到這威爾士城,那麽信上的一年前,其實就是現在的兩年前。
“想找我?做夢!”林濤心中冷哼了一聲。他教廷的勢力根本就到達不了號稱“自由之城”的凱爾撒城,在那裏他神權的勢力幾乎為零,這一點在凱爾撒城生活了兩年的林濤很是清楚。退一萬步說,就算教廷的勢力蔓延到了凱爾撒城的話,自己那時候也已經離開了去了冥感幽地。恐怕,教廷搜索自己的人目前為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下落,而隻要自己小心謹慎的話,他們根本就發現不了自己,敵在明我在暗!
知道自己下落的就隻有從潘多拉魔盒世界出來的幾個好友,他們是絕對不可能說出自己下落的,更何況教廷壓根就不知道他們。而羅家麽?想到這裏林濤皺著眉頭看了一眼眼前的中年管事,隨後冷笑了一聲,羅家的人甚至包括羅婭珊根本就不知道事情的緣由。而且羅婭珊既然寫信給自己報信,想必並不會背叛自己,而關於福伯的一切自己走的時候已經處理好,采用了詐死的辦法將福伯安排進了羅家,換了新的身份由羅婭珊照顧,對外則稱是她請回的鬥氣師傅,畢竟福伯本身就實力不俗,當年跟隨老爺子征戰南北的人,實力能差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