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生為了自己能早日築基,甘願深入危險重重的神農架采集尚缺的兩味主藥,楊小瓊心中是既擔心又感到幸福,當然這幸福感占據得最多啦。人生難得一知己,千古知音最難覓。楊小瓊有時想,要不是那可惡的小弟楊小苟,自己也不會能和夢生走得這麽近,彼此產生如此濃厚的情感的。
夢生雖然不在身邊了,但在楊小瓊的心中卻是充滿了他的身影,每每一爐丹煉製好休息之時,楊小瓊總會眺望西北方的神農架,心中默默地說:“師弟,快回來吧,師姐我等你等得好苦呀。”
如此數月下來,楊小瓊專心煉丹,現在她煉製凝氣丹的成丹率已經達到五成以上,其煉丹水平已到了煉丹師後期,離煉丹宗師隻一步之遙。
生瓊堂也並沒有因夢生的不在而生意低落,兩個夥計常常是忙得應接不暇,一月下來,因有楊小瓊煉製的大量凝氣丹,藥鋪的收入也由原來的近萬靈石上升到了兩萬多。楊小瓊心裏很是開心,畢竟藥鋪因自己而興旺。
慧真師太時常帶著嬋娟來到藥鋪取丹藥,當知道夢生前去神農架采藥,隻有楊小瓊一人在時,就經常讓嬋娟住在生瓊堂,陪伴小瓊一起煉丹。兩個女孩子一起有著說不完的話。看到楊小瓊對夢生如此一往情深,而夢生卻是為了楊小瓊能盡快築基,竟冒險去神農架采藥,嬋娟好不羨慕。
而楊小瓊也是常誇屈原的俊雅飄逸,鼓勵嬋娟要鼓起勇氣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晚上,時常能聽到她們在一起吟誦屈原的《橘頌》,兩人常常想要以屈原為榜樣,砥礪誌節,用以激勵自己堅守節*。同時,楊小瓊將師門秘笈《素女經》中的石女術傳給了嬋娟,而嬋娟則將師門的逍遙步相傳。
“小瓊姐,明天我要回齊國了,父王說有事召我回國。”嬋娟說。
原來,嬋娟乃齊國國王之小女,其母懷她15個月才生,生她時正是八月十五,一輪皎潔的明月當空,其母感覺一隻彩色的鳳凰從月亮中向她飛來,於是就生下了嬋娟。
嬋娟剛生下來,粉嘟嘟煞是可愛,臉如明月,一雙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軟飽滿的紅唇,嬌俏玲瓏的小瑤熏秀秀氣氣地生在她那美麗清純、文靜典雅的絕色嬌靨上。一生下來就四肢亂舞,嘻笑連連。故其父齊國賜名嬋娟。
然嬋娟自小多病,常常夜不肯寢,成了“夜哭郎”。於是都城四處可見:“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個夜哭郎,過往行人念三遍,一覺睡到大天亮。”
恰在此時,普濟庵慧真師太路經齊國,聽說此事,就將嬋娟帶回庵中,收為徒弟,這一去就是十八年。其間也兩三年回一次齊國和父母團聚。不知這次為何父王要召其回國,嬋娟也自思量,不知所以。
“嬋娟妹妹,聽說屈原為了楚齊結盟出使齊國了。你父王讓你回國,會不會?哈哈,有戲啦。”楊小瓊點著嬋娟的瑤鼻說。
難道父王真的是有此意嗎?嬋娟心情蕩漾。
“別瞎說,小瓊姐就會拿我開心。明天我就要走了,今晚我們一起吟誦屈原的《九歌.湘君》可好?”嬋娟和楊小瓊說。
“好呀,嬋娟妹妹。”小瓊拉嬋娟坐在身邊,兩人看著辭文一起吟誦起來:君不行兮夷猶,蹇誰留兮中洲?
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令沅、湘兮無波,使江水兮安流。
望夫君兮未來,吹參差兮誰思?
駕飛龍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
薜荔柏兮蕙綢,蓀橈兮蘭旌。
美妙的韻律在夜空中回蕩,吸引著夜行人不禁駐足。
這一日傍晚,嬋娟已是回去,楊小瓊剛把一爐凝氣丹煉製完畢,來到室外,深深地呼吸著室外的新鮮空氣。突然,兩條黑影從圍牆上翻越而入,見楊小瓊站在院中,其中一人呆了一下,來到楊小瓊麵前說:“大姐,你們真的在這裏呀?”
卻是楊小苟找來了。
“小弟,你來幹什麽?”楊小瓊吃驚地說,“難道你還不肯放過我們嗎?”
“大姐,這次是我的崔師叔*著我來的。他現在是我們聖教清涼山分壇壇主。”楊小苟指了指他身後的崔海林說。
“的確,是我讓小苟帶我來的,因為我知道夢生和你在一起。”崔海林說,“那夢生和我可是老朋友啦。”
“老朋友?你就是崔老怪吧。”楊小瓊憤怒地說,“夢生說起過你,說你是個奸佞小人,堂堂金丹期修士了,居然也加入了魔教。不知魔教給了你們什麽好處?”
“好處多著呢,你看我才進入聖教,馬上就要結嬰了,放在其他門派不知要到猴年馬月呢?”崔老怪說,“聽說夢生服食了我聖教的魔心丹,今天我來就是想找他算賬的。如果你能乖乖地把他交出來,我就娶你為第十二夫人。”
“大姐,把他交出來吧。”旁邊楊小苟鼓動著說,“他反正還有兩年不到就要功消人亡了,現在交給崔長老,還可換得好多好處呢。”
“你這小畜牲,你是要大姐做那不仁、不義、不廉、不恥之人嗎?”楊小瓊氣憤地說。
“大姐,那夢生廢人一個,經脈齊斷決不能人道的,你還要他幹嘛呀?”楊小苟說,“他在哪兒,快快告訴崔長老吧。”
“楊師侄,你說你大姐貌若天仙,隻要我教你魔心斬,你就會讓她臣服於我,讓我任意玩弄,是嗎?”崔老怪抓住楊小苟說。
“崔長老,沒錯呀。”楊小苟焦急地說,“可是我大姐已被夢生那雜種深深蠱惑了,這可不關我的事了。”
“既然如此,我將她帶回去。”崔老怪說,“在我的侍候下,她會在享受中乖乖地說出夢生的下落的。”
然後,崔老怪向楊小瓊打出一道禁術,裹起楊小瓊向清靈山外而去。
離清靈山千裏外,有一座清涼山。清靈山下清涼寺,寺中卻是魔教的一處秘密分壇。崔老怪裹著楊小瓊來到清涼寺中,進入自己的密室之中,將楊小瓊扔到床上。
崔老怪*笑著說:“不管你說與不說,先讓你銷魂了再說。”說著將楊小瓊四肢綁縛在床上,然後解除禁錮。
楊小瓊見得解除了禁錮,急運穹窿派秘笈,那是傳自黃帝小妾素女所創的《素女經》中石女術。那《素女經》共分三篇,每篇各九層。第一篇迎歡術,卻是男歡女愛的房中術;第二篇石女術,旨在守住貞*,增強肉身防禦,“當視敵如瓦石,自視若金玉”,凝氣期九層即可修煉至三層,第一層緊閉門戶,第二層仿若石女,第三層堅若金玉,而到得築基期可修煉到第四層,則下肢皆堅若金玉,修煉到九層則全身堅若金玉。雖不及夢生修煉的厚土術,但比這金鍾罩、鐵布衫不知強硬多少倍。這法術是穹窿派女弟子的必修功課;第三篇鎖陽術,即采陽補陰術,運用此術的女子將青春長駐,姿容不衰,而她的男人們,卻勢必沒有好下場,成為采補的“藥渣”。此乃邪惡之法術,故穹窿派自始祖開始禁止修習此法。
楊小瓊已是凝氣期九層巔峰,石女術在她全力運行下,門戶緊閉再無絲毫縫隙,潔白的肌膚泛出淡淡的金光,堅如金玉。至此,楊小瓊才感到心安,她堅定一個信念,即使身死,也要為夢生保住貞節。
崔老怪*笑著猛地將楊小瓊身上的衣衫片片撕裂。楊小瓊身上一絲不掛,身形婀娜輕盈,露出全身白玉色的肌膚,長長的黑發掠過她胸前,輕輕壓在她略微豐滿的胸脯上。
崔老怪看到楊小瓊這潔白誘人的胴體,兩眼冒光,馬上提槍上陣,可才過得片刻,隻聽得“啪”的一聲,有什麽東西折斷了,緊接著慘呼不斷。隻見崔老怪雙手捂著下身,向外匆忙跑去,一路上鮮血淋漓,嘴裏卻在罵罵咧咧:“他娘的,真是黴氣,竟然是個石女,居然比石頭還堅硬。”
而楊小瓊則是露出了勝利的微笑,心裏在默默地說:“師弟,師姐為你保住了貞節了。我就是死也決不會讓別人玷汙的。”
自此,楊小瓊被崔老怪丟在了清涼寺清涼塔底土牢內,過著暗無天日的生活。其間,崔老怪的徒弟仇天寶依照慣例來到土牢,欲拾師傅之牙慧,品師傅吃剩的殘茶剩飯,結果比其師傅來得更慘,整個兒齊根而斷。
從此,土牢石女成了楊小瓊的代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