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撒城人口構成很複雜,其中有本地人,也有來自其他各個國家的移民。這些移民有商人、有鬥者,各種各樣職業的人。但是其中大多數都是犯了事兒的。
所以凱爾撒成的遠遠不如它的外麵看上去那麽光鮮亮麗。
不過話又說回來,陽光下除了有光明,也總是會有陰暗。這在每一座城市都是如此,也不僅僅隻是凱爾撒城一處如此。
凱爾撒城既然是“自由之都”,那麽一些有趣的玩意兒自然是少不了的。
比如說地下黑拳市就是這些有趣的玩意兒中的一種。
那些來自各個國家的人群之中,不乏一些狠人。他們來到了這個城市全是為了避難,而凱爾撒成對於這些瞬間湧入的人流,必然是沒有相應的工作崗位給予支持的,這樣的情況有很多。這些人也都需要吃飯,需要生活,但是在凱爾撒城這樣一座監管嚴格,作為外來者的他們顯然不能夠很好的適應和融入其中。
而這些人中間不少人都是渣滓,是社會的敗類。
於是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凱爾撒城的地下世界忽然多了一個有趣的競技項目——黑拳。那些找不到工作,空有一身武力的鬥者們便鋌而走險,走上了黑拳的擂台,為了高昂的出場費和贏場獎勵打生打死。
一起都是為了生存!
黑拳的確是最適合這群人的,他們當中大多都是一些逃犯,或者是在神權國家、黃泉國家犯了某種罪名的犯人。這些人本來就不懼生死,過著刀口上舔血的生活。此時,有地方揮灑自己的剩餘力氣,又可以出名,更加可以生活,還有什麽比這更好的事情。
這也正早就了黑拳市的殘忍。每一場比賽都會有人殘廢或者是死亡。用某位幕後推手的話來說,想要在黑拳的擂台上一直存活下去,就必須一直站著,打到你麵前與接下來的所有敵人。隻有這樣你才能生存下去。到下的代價是沉重的,要麽殘廢、要麽死亡。無論其中的那一種,隻要來上一次,那麽你的人生也就廢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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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他,幹死這個雜碎,讓他領教領教你的鐵拳吧,格魯!”
“他媽的,快給老子站起來,你這個雜種,老子可是在你身上下了上千金幣,你死不要緊,但是我的錢不能輸!”
“打,打,打!“
“哇!”
在這間異常寬闊的房間裏,充斥了各種刺耳的叫喊聲、呼喝聲以及口哨聲。人與人站在一起,如果不大聲說話的話,都幾乎聽不見他的聲音。都一切都因為人們的狂熱所引起。
在房間的正中間,有一座擂台,而此時擂台之中兩個長得五大三寸的大漢正在做著殊死決鬥。看的出來,兩人都是鬥者,隻不過實力稀疏平常罷了。
而擂台的四周已經被人群圍的水泄不通,哪哪都是人。最讓人驚訝的是,這些觀眾們都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大喊大叫,同時揮動著手裏的錢。
在人群之中,有兩個人顯得有些鶴立雞群。
兩個男人,一個中年人和一個年輕人。
這兩人都一臉平靜的看著擂台之上的兩人,並不像其他觀眾那樣大喊大叫,自始自終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一切都和眼前的環境格格不入。
毫無疑問的是,這兩人正是林濤和羅天。
自從那一天羅天要林濤回去收拾行李之後,便帶著林濤離開了拜迪學院。一路上,羅天都沒有告訴林濤他們要去哪兒,林濤也沒有問。
離開拜迪學院之後,他們在凱爾撒城貧民區之中租了一間屋子。隨後的幾天羅天都將自己的一些對敵經驗和技巧和林濤分享起來。
幾天之後的一天晚上,羅天便帶著林濤來到這裏。
林濤環視了四周,隨即問道一旁的羅天,道:“這些人為什麽都這麽瘋狂?”
羅天淡淡的笑了笑,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看著那些狂叫狂喊,處於高度興奮狀態下的人們。道:“因為他們在這裏獲得了快感,獲得了現實生活當中給不了他們的刺激。暴力、血腥滿足了他們的欲望以及揭開了他們性格當中的陰暗麵。而最為關鍵的是,這裏也像是一個巨大的賭場,有的人在這裏一夜暴富,有的人則在一夜之間傾家蕩產。所以他們才會這麽迷戀這裏。”
林濤點了點頭,這個時候台上的兩個正在比鬥的大漢已經見分曉。其中一名大漢雙手攔腰抱起他對手,隨即狠狠的摔向了地上。就在對手痛苦的表情當中,一腳踩中了對手的脖子,他那對手瞬間死去,臨死的時候臉上還帶著那巨大的痛苦。
林濤額頭微微冒出了些冷汗,他想象不到這人出手竟然會這麽重。竟然生生的踩斷了對方的頸部!令人發指!
頓時心中一股無名的怒火充斥了林濤的全身神經。
羅天看著一旁林濤的臉部表情的變化,淡然的笑了笑,沒有說話。
憤怒中的林濤回過頭問羅天道:“他們下手那麽重,致人死地,難道不犯法嗎?”
“犯什麽法,每一個走上擂台的拳手在上台之前都已經簽訂了生死狀,被人打死隻能說明技不如人,怪不得別人。而事實上他們很多人都有了心理準備,說不定哪一天那個被裹屍布蒙住臉的就是他們自己。“羅天的聲音十分空洞,毫無感情。
林濤的臉色十分難看,追問道:“可即便是如此,對手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意識和能力,倒在擂台上,我甚至聽到他喊出了饒命,可是卻為什麽依然要下死手呢?”
“這不難解釋,你以為這些上台的人都是一些什麽人,他們當中都是一些人渣,手中早就不知道沾染了多少同類的鮮血,難懂還會在乎是否多這一個嗎?他們隻是一些殺人機器罷了,不停的殺戮,為的隻是證明自己的價值。以至於哪一天被其他的人打成殘廢或者是死亡!“
“可是咱們的院長大人也就是城主為什麽不管一管呢,畢竟這裏也算是凱爾撒城一處肮髒的地方!”
羅天忽然覺的一陣好笑,他拍了拍林濤的肩膀,道:“林濤,別生活在幻想當中了。你以為這些很虛假麽?不,你錯了,這些恰巧是最真實的世界。你認為城主大有什麽理由製止這一切?第一、這些人都是自願的,沒有人強迫他們去打黑拳,是他們為了生存自願去做的。第二、這個場子每年交給凱爾撒城的稅收有多少你知道麽?第三、你認為台上的那些人都是些什麽身份,他們之中可能有殺人犯、強奸犯、搶劫犯。這些人都不是普通人,他們都是鬥者,有中級也有高級,甚至有鬥士、鬥師。你知道這樣一股勢力如果放在凱爾撒城有多麽危險麽?或許他們攝於拜迪學院的能量不敢為非作歹,但是無論誰當城主,都不能容忍自己的地盤上有這樣一股不安定的因素。那麽,讓這樣一股勢力自相殘殺,自相消耗不是更好嗎?”
林濤聽的心中一凜,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知道羅天老師說的都是實話。自己處在一個局外人的角度看,這裏的確是藏汙納垢,充斥著暴力和血腥。但若是異地相處,自己是這凱爾撒城的城主話,恐怕也會置之不理吧。
他埋頭苦笑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這個事實。
不過隨即林濤抬起頭,想起了一件事情來,問羅天道:“老師,那您帶我到這裏來時為了?”雖然心裏已經大致猜到了原因,可是林濤還是要問一下。
羅天笑了笑,看著一臉心知肚明的林濤,道:“你不是都已經才出來了嗎?還問我做什麽?不錯,接下來的兩個月裏,直到年末,你都要一直在這擂台上,一直打下去。這也是我為你準備的特別禮物,叫做‘血之試煉’。”
似乎是看出了林濤心中的疑惑,羅天繼續道:“不要用這種不情願的眼神看我,強者的路不是那麽容易走的,強者的路也是寂寞的,你注定要經過鮮血的洗禮,隻有這樣你才會成長。隻有在實際的對戰當中,你才能領悟技巧,掌握經驗,並且知道它們的真諦。這條路,你必須走,且不能回頭!”
一瞬間,羅天的聲音充斥了林濤的大腦,並且不停的盤旋著,“這條路,你必須走,且不能回頭!”“這條路,你必須走,且不能回頭!”
林濤忽然感覺頭有些疼痛,輕輕了摸了摸腦門,為難的看著擂台上。
說實話,林濤並不是一個好人,殺人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來。但是雖然說擂台上的那些人可能劣跡班班,是人渣又或者是禽獸。在林濤看來,這些人和自己並沒有什麽過節,自己完全沒有任何道理去殺死他們!如果自己濫殺無辜的話,那自己又算是什麽呢?和這些人又有什麽區別呢?
當然了,假如他們惹到了自己,林濤是不留情了。這是他的一貫宗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似乎是看出了林濤的心思,羅天的冷淡聲音再次傳來,“沒有什麽好苦惱的,如果不想殺他們的話,你大可以將他們擊倒好了,勸他們認輸或者是棄權,大不了作為一個擂台上的異類、好人罷了。隻是這也要看他們是否領情。”說著,羅天一手指向了那名剛剛殺了對手,此手正在耀武揚威的黑拳拳手。
林濤微微歎了一口氣,“看來也隻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