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寰禹雙君,實力早已超越巔峰時期。遲遲不去萬界之巔,不過是為了“做空”信仰之力。
這滿天的金甲天兵,對他們而言,就像做戲的皮影,壓根兒入不得眼。
長欒瞠目欲裂地向萬界吼了那幾句話之後,上官斷露出了一絲涼薄的笑。微微抬手,像放風箏似的,輕輕那麽一拉一扯。驚人的一幕就發生了:
高人一等、美輪美奐的天界,竟開始搖搖晃晃下沉!
他們仿佛被濃縮了,所有天兵與仙人,被包裹在一個透明的大球中,飄飄蕩蕩往下墜落。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渺小。
這透明的球中,分明花木繁盛,屋舍儼然,可是在神靈的手段下,不過成了一個玩具。縱然平日高高在上,此刻也敵不過滄海一粟!
隨著天界的剝離,上方漸漸露出一片無邊無際的混沌。濃稠、險惡,荒蕪,不可說的深邃。
它既超越了黑暗,也超越光明。非要用什麽詞去形容,或許該是“沒有”。
是的,缺少了天界這一裝飾物,上方隻剩下一片絕對的虛無。沒有星辰,沒有日月。
卡在東方的太陽,無法將陽光送達那裏。因為在那裏,沒有時間。
那是宇宙中真正的死地,神靈也不敢染指的地方!
此刻,在無形的大球中,仙人們仰望著上空赫然驚現的無垠荒蕪,被撕心裂肺的恐懼擊潰了:他們在墜落!他們在墜落!
天真的破了!
一向雍容潔淨的仙人們,被扯向了肮髒的、灰禿禿的、充斥著畜生糞便的凡間!
在一切關於神的傳說中,從沒記載過這樣的事:好端端的天界,居然能被人給扯到地上!
然而,這件事就在眼前,切切實實地發生了!
仙女們抱成一團,尖叫哭泣!天兵們亮出了武器,準備拚死一戰。他們粗重的喘息中滲出的恐慌,幾乎淹沒了所有的勇氣!
飛翔著的不死鳥們,帶著無聲的呼嘯撲進了天門。戾氣像黑暗的沼澤水,瞬間汙染了天界純美的空氣。
他們並沒有展開殺戮,隻是忽閃忽閃地存在著,就已嚇得許多仙人膽汁四濺!
幽若空怔在螺螄殼裏,喃喃自語道,“亡荒,亡荒……”
花溪烈吃了一驚,“亡荒?”
“是啊,寶貝兒。”幽若空輕輕地說。他眯著眼睛,一半神魂已出竅,“亡荒充斥在每個生命世界的外圍,無邊無際……你想象不出,它有多大。裏頭的東西......全是死亡凝成的實質。”
他的聲音忽然間有了夢魘般的微顫,讓花溪烈一瞬間感到說不出的心疼滋味。她望著那片言語無法形容的荒蕪,並不聰明的腦袋裏,忽然悟到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在“無限”麵前,連神靈也是渺小的!
因為神靈,也不過是一種生命罷了......
破掉一個大口子的天空,讓眾生陷入驚亂。這片天地原來不過像個雞蛋,現在蛋殼破了,每個人都感覺自己成了即將漏出去的黃。
連囂張的獼猴們,也恐懼得伏在了地上。
萬界的窺戰者們,此刻的心情出離震驚,即使在畫外,也膝蓋發顫,冷汗淋漓:不知不覺間,寰禹雙君竟已強大至此,彈指間就能毀天滅地!
真要被他爬回神界,該怎麽辦!本來,是沒人打算理會長欒的請求的,可是這一刻,竟有十七八個仙王,肝膽俱寒,同時向神王發出了聯係!
遊戲世界中,上官斷將仙界扯落後,扔在了原來七星城的上空。距離地麵,隻剩下幾十丈。五彩的仙靈之氣,汩汩向著高空翻騰!
他站在青狼嶺上,身形猛然拔高數十丈,用審判的口氣說,“所有這些仙靈之氣,乃創世之時,本君用自身骨髓所化,為的是賜予有德眾生,令其享以仙福。可是,你們拿著本君的恩賜,做了什麽?背叛我,誅殺我!”他冰冷地提起唇角,“你們的福分享到頭了!”
他忽然抬起雙手,向下一抓。滾滾如江海的靈力,立刻飛離墜落的天界,朝著青狼嶺匯聚而來。
整整一個天界的靈物,被一抽而空,全都送進了螺螄殼!
長欒和仙帝,從被扯落的那一刻起,就已嚇軟在地!原先的策略,是隻防守不進攻,現在看來,他們的想法多麽幼稚可笑,自以為是!
在神靈麵前,你除了認命當一隻螻蟻,基本無路可走!意識到這一事實的仙帝,第一時間揪起長欒,狠狠抽了幾個大耳光,“都是你賣弟求榮,攛掇我犯下弑神大罪!”
他淚流滿麵,跪趴在地上,哀泣不已:“神君饒命,神君饒命啊!念在你我曾有一世的父子之緣……”
上官斷冷厲地說,“你這賊子也配!”他的目中閃過冷色,伸手一吸。
眾人便看到,福澤豐潤的仙帝,迅速萎縮,消瘦,枯老,一身的仙靈之氣蕩然無存!
上官斷的審判,無情而果斷,連懺悔的機會也不給,徑直抓起仙帝的殘軀,冷酷地說,“天之外,就是亡荒。去那裏好好享福吧!”
話畢,丟垃圾似的,往上一拋。伴隨一聲絕望的慘叫,仙帝被那濃稠的荒蕪吞噬了!天地間,隻餘下一片杳然冷酷的死寂!
所有仙妖鬼魔,被這一幕嚇成了寒蟬。神靈一怒,伏屍百萬……傳說中的大審判,這就要開始了嗎?
長欒的喉嚨喘得像個風箱。當高大如山嶺的上官斷向他投下一束目光時,長欒腦子裏繃緊的弦斷了,他“啊”的大叫一聲,“天兵聽令,給我殺上去,跟他拚了!”
可是,十萬金甲天兵,沒有一個動彈的。恐懼與神威的鎮壓之下,他們全都成了輝煌的兵俑,各個頂著猙獰的表情,站在河邊當擺設。
長欒倉皇四顧,忽然騰身飛向“涅池”邊,破聲大吼道,“邪神,你敢動我,我就把他們丟下去!”
說罷,竟從儲物戒中攝出了兩個人質。
花溪烈眼睛睜大了,這不是她的好友雪沙麽!怪不得總是聯係不上呢!原來是被這混賬捉了!
旁邊的那個不正是金玹!
花溪烈見了久違的好友,早已按捺不住,掙脫了夫君的懷抱,飛了出去,驚聲喊道,“沙沙!”
宗唐說
感冒頭暈腦脹,憋了很久才寫出來。。遲到了,很抱歉!下午的更可能在三點多吧。麽麽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