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淩子桓體內的佛派內力,窮奇也沒有辦法,大抵就是解鈴還須係鈴人。
但那日之後,淩子桓還是按捺不住,在夜深的時候,仍試圖修煉《九天奔雷咒》的“雷亟”心法,結果跟第一次一樣。
窮奇事後說,“雷亟”與《六道玄訣》、“弧光”不一樣,如想在第五層的修煉中,從九天之上,召出一道玄雷,需要非常淳厚的內力,不帶一絲的雜質。
所以,在第四層的修煉上,體內就不能有別的什麽真氣混雜。
如此,零星般的佛派內力就不能存於體內。
這幾日,飛來峰在調查“乾離卷軸”一案,五大長老從中協助。
淩子桓終日待在金燭峰,一次都沒有外出,也不知此事,他們調查得如何了。
聽齊煊說,火鐮峰人多,成了重點調查對象,而金燭峰卻如往昔一般,恬靜祥和,並沒有看到有飛來峰的弟子前來。
葉風迤曾交代下去,此事雖不大,但傳出去,有損宗門的名聲。
為了不讓別係峰脈的弟子生疑,便吩咐他們,不得私下議論法器之事。
淩子桓知道,葉風迤對他門下的五個徒弟是絕對信任的,所以才說出這樣的話,同時也沒有過多的詢問。
因此,這件事發生後,在金燭峰並沒掀起大的熱議!
一切都跟往常一樣……
隻是近幾日,淩子桓愈加覺得心中難安。一方麵是對師父的愧疚,另一方麵是聽了文柏的那幾句話,還有齊煊忽冷忽熱的言語。
齊煊來金燭峰的第二天,水靈峰的常湘也來到金燭峰。
她的目的,淩子桓自然知曉,但還是想在常湘的身上,打聽下阮柒雪,然而她隻是說了句“阮師妹她很好”的話,便匆匆地拉著曹勝之跑到山上去了,不知道要幹嘛。
說實話,淩子桓倒是挺羨慕他們兩個的!
在這樣一片魚龍混雜的大陸,在這樣強者榮耀的玄清宗,他們依舊能通過彼此,找到精神寄托,著實不易。
想到這裏,淩子桓便回憶起了麵壁思過崖的三月時光。
三月裏,阮柒雪時不時就來思過崖找他,兩人打鬧嬉笑,甚是有趣,而且還與墨遲結識,聊了很多,長了不少見識。
在他心中,這短短的三個月,應該算是至今為止,在玄清宗最快活的日子吧。
可淩子桓又如何知道,外麵的世界更加自由灑脫,而更多的悲歡離合在漫漫長路上,等待著他呢!
他所背負的使命,終有一日,抵達巔峰!
……
飛來峰,靜思堂。
站在玉溪子跟前的是個精神矍鑠的老者,一縷雪白長須垂下,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兩隻深陷的眼睛,深邃明亮,有猜不透的層層迷霧徘徊不定,眼神冷若冰霜。
這人是火鐮峰首座長老,公輸謹。
隻見他語氣低沉地說:“這次法器室的‘乾離卷軸’失竊,掌門師兄可要徹查到底啊!”
玉溪肅然地說:“這是自然,如被我抓到家賊,定要嚴懲不貸。”
“我懷疑此事……跟試煉大會的失蹤案有關。”
玉溪子頓了頓說:“試煉大會有幾人被殺,先是你們火鐮峰廖仁失蹤,次日你門下張韜和木須峰弟子符浩淼。”
“張韜的屍體雖然找到了,但其餘兩人卻是生死不明。試煉大會瑣事繁多,緊接著遺忘森林又出事了,所以這件案子先擱置了。”
公輸謹輕哼了一聲,冷冷地說:“我門下的廖仁資質過人,若沒發生這等事,定會在試煉大會奪得魁首。”
玉溪子嘴角動了動,沒有說話。
公輸謹繼續說:“我在想,那三人的不測搞不好就跟這次的失竊案,是一人為所!”
玉溪子雙目圓睜,問道:“你是說,這兩件事皆是我們玄清宗內部之人做的?”
公輸謹點了點頭,“我原以為,試煉大會發生這種事,有可能跟異族有所牽連,想趁著我們舉辦五年一度的試煉大會,伺機收集情報。”
“但是,試煉大會結束後,除了九嬰率領萬幽堂一幹人等,往遺忘森林集結,玄清宗之內並無大事發生。”
“那人趁我們舉行隆重的祭祀大典,又前往法器室,竊取‘乾離卷軸’。”
“整個想來,這一切似乎都是提前謀劃好的!”
玉溪子深吸了一口氣,肅然地說:“如果他偷了別的法器倒也罷了,偏偏是具有強大封印術的‘乾離卷軸’……”
“此事恐怕沒我們想象的那麽簡單啊!”
公輸謹皺了皺眉說:“我覺得,十六年前,那場人妖大戰,師兄你曾用‘乾離卷軸’封印了那隻凶獸……”
“窮奇!”
說完,兩人對視了一眼,眸子裏都泛著深邃的光亮。
公輸謹怔了怔,越分析越覺得可怕,冷笑地說:“好啊,居然是衝這家夥來的!”
玉溪子收斂下神色,鎮定地說:“這也隻是我們的猜測,不排除妖族仍然惦記著這隻畜生,試圖跟十六年前一樣……”
公輸謹捋了捋白須,似在想著什麽。
“我已讓守護附禺山脈外圍結界的弟子們,嚴加防患,一有動靜,馬上發信號彈。”
“事情已經發生,就不能讓事態愈加惡化。”公輸謹一雙渾濁的眼眸,宛如深潭,深邃無比。
這時,一名身穿青衫的弟子走了進來,對著玉溪子拱手道:“師尊,火鐮峰齊煊求見。”
“齊煊,他來做什麽?”公輸謹疑惑地問。
“他說有法器失竊一案的線索。”
公輸謹點了點頭,低聲對玉溪子說:“既然如此,師兄,我先告辭了。”
玉溪子甩了甩手說:“誒,齊煊既是你的徒弟,就留下去一起聽聽吧。”
公輸謹“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什麽。
“讓他進來吧!”
隨後,齊煊走了進來,出現在他們二人的麵前。
隻見他見到玉溪子和公輸謹後,連忙拱手行禮,神色鎮定,沒有一絲的慌亂。
“火鐮峰齊煊,見過掌門師伯,見過師父。”
玉溪子抬了抬手後,便一臉的肅然,問:“你說,你有法器失竊一案的線索?”
齊煊深吸了一口氣,低著頭,沒有對視玉溪子淩厲的目光,遲疑地說:“回師伯,確切的說,我已經知道,是誰打傷守衛弟子,偷走法器!”
齊煊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在顫抖,幾乎是從口中擠出來的。
他眼眸中泛著一絲涼意,嘴唇微微顫抖,心更是在滴血一般,卻又是那樣的蠻狠。
玉溪子和公輸謹一聽這話,身子一動,內心的興奮全都寫在臉上。
玉溪子鎮定情緒,問道:“誰,是何人?”
齊煊咬了咬嘴唇,猶豫了會兒,但還是心一橫,大聲地說:
“金燭峰,淩子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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