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忘森林中,漫天飛葉,殺氣肆虐。
淩子桓手提“龍淵”,內力一催,劍身光華熠熠,虹光閃動,如跳動的雨後彩虹。
“我跟她有些私怨,不用你們幫忙,我要親自了結她!”
剛一說完,淩子桓忽地身形一縱,化作一道火紅的飛電朝那樹妖迫去,龍淵劍嗡嗡一震,發出一陣龍吟。
鍾雨生眉頭一緊,竟不想淩子桓如此心急,聽其口氣,怕是有什麽深仇大恨,接著一聲輕哼,暗想:“哼,既然你們有私怨,我就先看著,看你如何能滅妖?”
秋沁寒的目光也落在了淩子桓的身上,在這深林之中,她那美豔的嬌容更添幾分神秘。
但見劍光如虹,罡風縱橫,淩子桓握起長劍,直挑樹妖咽喉,端的又快又準。
這時,樹妖看到淩子桓使出的劍法劍訣後,輕哼一聲,麵露一絲輕蔑之意,冷笑道:“老娘沒想到的是,當年你被那和尚救走之後,卻拜入玄清宗門下,哼哼!”
說完,她不屑的眸子中凶光一閃,兩手往前一伸,腳下的樹根忽地盤起,如銳利的長矛刺向淩子桓。
眼見鋒利樹根已到跟前,又有無數藤蔓護在樹妖的周身,淩子桓吐氣揚聲一記大喝,腳下橫步避開樹根的攻擊。隨後,他手中龍淵長劍虹光流動,揮灑而出。
短短片刻之間,“龍淵”在虛空之中劃出幾道浩然劍氣,卻是朝著樹妖的方向直直逼去,悉數樹根被道道虹光斬斷,稀稀疏疏地落在地上。
然而,護在樹妖周身的藤蔓和樹根像是無窮無盡,被斬去一波,又有一大團湧了過來,擋住了淩子桓所催化出的淩厲劍氣。
這遺忘森林中的一切仿佛都受這樹妖的控製,每一根都像是一個生命力。確切的說,一草一木,一蟲一獸,都是妖邪。
此時的淩子桓,騰在空中,手中長劍舞動,龍淵劍光華不減,射出的奪目光芒足以斬斷藤蔓和樹根。
可是,沒過多久,淩子桓額頭已是汗水涔涔,後背濕透,體力被這無窮無盡的東西消耗了一半,陷入了進退兩難的境界,而樹妖毫發無傷,嘴角露出一縷笑意。
一根藤蔓如閃電一般竄了過來,死死地拉住淩子桓的右腳,當他準備用手中法寶斬斷之時,不料長劍剛舉過頭頂,另一藤蔓也竄了過來,攥住淩子桓的右手手臂,如跗骨之蛆死死纏住。
如此,淩子桓身體失去平衡,在空中不由地轉了半圈,然後一個踉蹌,正要翻一個跟鬥。
突然,又一藤蔓竄了過來,發出可怖的獰笑,如疾風一般直刺淩子桓的胸口!
秋沁寒平靜如水的麵孔忽地閃過一絲難得的焦急,嬌柔的身軀微微一動,蔥白玉手伸出,五指輕撚,一蓬白霧迅速騰起。
身旁的鍾雨生深覺一股清流湧動,便看了秋沁寒一眼,輕聲道:“別急,再等等……”
秋沁寒聞言,明眸閃動,五指合攏,剛剛騰起的白霧立即消失在虛空之中。
正當那條藤蔓離淩子桓的胸口隻差三尺之時,隻聽淩子桓一聲怒喝,“龍淵”閃耀,淩空掠過半圈,挾著一股淩厲的罡風如爆炸的氣球一般,掀起浩蕩真氣。
龍淵劍警兆突起,與淩子桓心意相通,便忙忙脫離手心,光芒大盛,趕來救主。
一時,龍淵劍大放七彩光澤,絢爛奪目,這股氣勢如同翻江倒海,卻又欠些火候。在淩子桓的手中,暫時還未能激發全部的力量。
“轟轟轟……”
一陣巨響之後,空中再次揚起殘根斷枝,一股龍遊之氣如躍深淵,激起陣陣破風聲。
樹妖身子一震,微微後退半步,應該是被那股渾厚的劍氣有所波及。隻見她微微皺眉,遠遠地打量著淩子桓手中的龍淵劍,輕輕一哼,“這劍,難道是……”
鍾雨生嘴角微動,暗想:“果然是上古神兵,可惜子桓運用得不夠嫻熟,加上這類異寶本就需要深厚的修為來驅使。”
秋沁寒心中一驚,想不到淩子桓手中法寶有如此威力,倒是之前還小覷了他。
淩子桓緩緩落地,額頭滲出滾滾汗珠,手心冒著汗,卻依舊緊握劍柄,絲毫沒有放鬆警惕。
樹妖吐出殷紅的舌頭,麵露猙獰,“哼哼,想不到,才四年的功夫,你這小娃就蛻變成這般,看來玄清宗還真是不簡單啊!”
淩子桓呸了一聲,沒有說什麽,便再次驅動手中“龍淵”,腳踏清風,朝樹妖攻去。
隻見樹妖從嘴裏陡然吐出一團黑氣,在空中縈繞片刻後,化作一枚鬆子狀的暗黑細珠,外表光滑細膩,實則毒氣彌漫。
淩子桓剛剛在鍾雨生和秋沁寒的麵前誇下海口,自己一個人要親自了結樹妖。可如今,已是滿頭大汗,且尚未傷得那妖邪半分,想著他們二人此刻正默默地嘲笑自己。
想到這裏,淩子桓的雙眼大放精光,生出一股莫名的惱怒。
他便是這樣性子的人,遇事沉著冷靜,可一旦怒占心頭,也喜歡感情用事,顧不了那麽多。
下一刻,淩子桓舉起龍淵劍,口念《六道玄訣》,然後順勢劈下,如龍嘯一般湧了過來。
樹妖釋放口中所吐出的那顆暗黑細珠,朝著淩子桓飛竄過去,而且正對龍淵劍的劍身。
“不好,那是妖毒!”
鍾雨生大叫一聲,接著身形一閃,伴著清風化作一道白色閃光,朝淩子桓飛去。
那顆泛著可怖黑氣的細珠離龍淵劍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說時遲,那時快,那白色身影已在眨眼之間閃到淩子桓的跟前,接著白光突然大盛,正是鍾雨生手中的乾坤扇。隻見他內力一催,乾坤扇展開用力一搖,瞬間掀起一陣狂風。
這風是由鍾雨生淳厚真氣所化,卻偏向於柔和,剛好將樹妖射出的暗黑細珠生生吹了回去,相當於被毫發無損地反彈開來。
那樹妖見鍾雨生看破此招後,陡然攔下,又見其身姿體段,著實不凡,不由眉頭一皺,接著嘴角勾起一個莫名的弧度。
對這剛好衝出的鍾雨生,她竟心生幾分好感,觀其手中的法寶以及服飾打扮,猜想他定然不是玄清宗的普通弟子。
鍾雨生和淩子桓二人剛一落地,隻聽得淩子桓撇了撇嘴,心生埋怨,嗔道:“我說了我跟她有私人恩怨,能不插手嗎?還是,你自己想出風頭?”
淩子桓方才已是大怒,所以這時說出的話完全沒有經過大腦思考,便肆意吐出。
鍾雨生聞言後,臉色一冷,一雙綠豆小眼忽地圓睜起來,泛著微微怒氣,隨後深吸一口氣,嘴角動了動,對淩子桓肅然道:“要不是我及時攔下,你恐怕早就被妖毒侵體,哼,現在也就沒有機會這麽理直氣壯地跟我說話了!”
淩子桓聽後,頓時黯然失色,偷偷地看了鍾雨生一眼,低聲說:“這話怎……怎麽說?”
鍾雨生沒有接過淩子桓的目光,反而看著不遠處的樹妖,隻見她吐著肮髒的舌頭,正一臉邪惡地看著自己。
他雖身為玄清宗顯赫家族的紈絝子弟,裏裏外外沒有紈絝子弟所持有的自恃清高,反而懂得忍讓和理解他人。
鍾雨生甩了甩衣袖,對淩子桓解釋道:“剛剛朝你射過來的黑珠是那樹妖體內的妖毒聚集所化,要是剛剛一旦被你的劍鋒劃破,那麽密度如此之大的妖毒便會借助你手中‘龍淵’發揮出的強大劍氣,然後如同洪水破堤一般,眨眼間將一團妖毒散入空中。”
“她應該是看出你手中法寶的厲害,便想著借助你的力量,將這一團東西用外力迅速擴散出去。哼,單單是龍淵劍的威力,足以將這致命妖毒擴散到方圓一裏的範圍,那時我和秋沁寒估計都難逃妖毒的侵入。”
說完,鍾雨生瞅了淩子桓一眼,目光滯了一下,接著又轉向別處。
淩子桓長舒了口氣,麵色很是難看。
他後悔被憤恨衝昏了頭腦,說出剛剛那句偏激的話,不由心生慚愧,而心底的那份惱怒似乎也被衝淡了不少,不像剛開始那般強烈。
半餉,淩子桓本想說句抱歉的話,然而剛一抬頭,隻聽鍾雨生笑著說:“行了,行了。現在大敵當前,我沒那麽多閑工夫跟你瞎扯!”
淩子桓聞言後,忽地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傻裏傻氣地看了鍾雨生一眼,也沒說什麽。
“外麵正在苦戰,為我們爭取時間。我們一定要在萬象封印被破解之前,找到伏魔塔,所以沒時間跟這個樹妖在這裏耗著。”
“我們要為大局著想,為人族千百年的基業著想,所以子桓,你不要意氣用事,這個仇,我們幫你一起報!”說完,他輕輕地拍了下淩子桓的肩膀。
淩子桓聽後,眼眶一熱,眼角泛起一絲光亮,一時也不知說什麽好。
秋沁寒緩緩走了過來,冷若冰霜,卻依舊婀娜多姿,藍色裙帶隨風飄起,端的是好生嬌豔。
對麵的樹妖突然一陣大笑,看著鍾雨生說:“喂,那小子,你居然能看出老娘的計謀,當真是不簡單啊!”
鍾雨生嘴角上揚,不屑地說:“如此卑劣手段,也隻有你這種貨色耍得出來。”
“啊哈哈哈,不錯不錯!”樹妖又笑了幾聲,讓淩子桓聽得內心陣陣發麻。
樹妖往前邁了幾步,思索了片刻之後,徐徐地說:“老娘可以放走你們兩人,並且告訴你們伏魔塔的此刻方位。”
伏魔塔的方位!
三人皆是一喜,想不到這樹妖知道伏魔塔在哪兒,也能省去很多力氣。
樹妖又忽地露出一臉猥瑣,用殷紅的舌頭舔了舔上唇,淫笑地對鍾雨生說:“不過,那白衣少年得留下來,不要做什麽玄清宗弟子,我要你留下來陪我。”
此話一出,鍾雨生頓時一驚,一臉的愕然,就連秋沁寒竟也麵露少許笑意,嘴角微微一動,很是迷人。
淩子桓聽樹妖這麽一說,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然後一臉壞笑地對鍾雨生說:“誒,誒,那醜八怪應該是看上你了,還不趕緊的!”
說完,鍾雨生狠狠地瞪了淩子桓一眼,而心裏卻是對那不知廉恥的樹妖怒火中燒。
森林中陰風颯颯,萬象封印又能堅持多久,九天神器伏魔塔究竟身處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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