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疼,又紅又腫,我真的變成妖怪了。我的手臂開始幹枯,右臂上出現妖怪的花紋。我的工作是否還能保證,我不敢去想。家裏,大楊的咒罵聲不絕於耳。
他半妖的狀態,我也是不知所以的略帶妖氣。祈禱,隻有這個辦法。
報社的催稿電話又打過來了。我急忙上網寫作,可是根本不能看這電腦亮光。我不想當妖怪!既然吃藥不起作用,我就禱告,不放棄我的自由。不能讓這些阻攔了我的理想!
我呐喊狀,希望神界可以聽的到。究竟哪裏錯了?在捉妖的路程,回想以往,我找不到答案。
十字閃閃發光,我的十字越來越大了。金王子送我的這十字,上麵出現了字樣。愛神,愛人的字樣,這是我的使命和任務。
報社的景天編輯給我打電話,問起我的情況。我哭了,我太喜歡寫作了,可是現在上不了網,每天禱告一小時以後才可以上網,短短寫上一兩千字,眼睛就看不清了。
我會不會失明,誰可知。“去看病了嗎?”他關切的問。“看了,吃藥,沒有作用。”
我閉著眼睛,看見黑影一行行,妖怪們得意洋洋的模樣。上帝不管我了嗎?這個月的學校課程帶的很糟糕,才發了一千多元工資,其他老師都是我的好幾倍。
大楊沒有責備我,但是我看出來他的擔憂。在大寶和二寶麵前,我故作堅強,不讓她們看見媽媽發紅的眼睛。用能力遮掩之後,就要承受眼睛的劇疼。
我疼的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就好像兩團火,狠狠的燒著我。
棋盤打開時間門,回到一年前。因為水銀中毒。
那天,家裏來了一老太,領著她孫女。她說聽說我畫畫比較有名氣,想請教。其實就是來免費蹭課的。我教了一小時,口幹舌燥,因為她孫女極不聽話。我一半時間都是在管理她的紀律,她上課時候甚至躺在我家爬爬墊上,那是大寶涵玩的。
因為照顧老太年紀大,不適合坐客廳硬板凳,所以她孩子就直接到我家寶貝房間畫畫,老太可以坐到我家大床上。
小女孩才六歲,非常頑皮,和正常年齡孩子不同,她一點不怕老師,還問出很多奇怪問題,畫風也是很令人恐懼,她好似和神界作對一樣,我們提倡的畫風,她很多都不會,還非常浪費,一張大紙,就畫幾筆就丟棄了,還口口聲聲說反正這是免費學習,又不是她花錢。老太詭秘的在地上撿起一根溫度計,對我說我掉了東西。
我家溫度計怎會在地上。她來來回回撿起好幾次。好不容易上完了課,我送她們下樓。老太的臉忽然拉的很長,好像很是不滿。我看見家裏變了樣子,桌子椅子,爬爬墊,畫紙畫筆橫七豎八散了一地,怪異。等到他們走後,我收拾房間,忽然感到眼睛不適,溫度計碎了。等到下午出去時候,馬路忽然光亮刺眼,我一下子眼睛失明。
我知道是水銀中毒。可是醫院大夫卻說我是眼睛受損,給我開了很貴的藥。
躺在床上,我睜不開眼睛,很疼很折磨。大楊照顧我,給我做飯吃。他父親買了一袋水果,給我們送來,卻說我在裝病。說哪有誰眼睛疼的這麽厲害的,懶得家務也不做。在他們眼裏,我根本就不是正常人,他們也一直不喜歡我這個兒媳,感覺我很怪,說我不是人。
景天編輯這天路過我家,聽說我病了,趕快上樓看看。我摸索著給他開門,卻倒在他懷裏。他本來就喜歡我,以為我是故意的,這下我更加說不清楚了。我如同瞎子一般,他帶我去附近的公園玩,我執意不肯。
萬一被別人看見,肯定會誤會,他隻有放棄。大楊帶我去治療眼睛的路上,下起了大雨。我在這麽昏暗的光線下,依然睜不開眼睛,怕光,於是戴上了墨鏡。大雨天,戴墨鏡,我的形象更加糟糕了。他的家人真是煩透了我。
婆婆很生氣的甩給我幾百塊錢,說給我治眼睛去,又嚴厲警告我不要帶隱形眼鏡,一定是帶這個把眼睛帶壞了,說我臭美。
大楊也覺得她說的有理。可是我知道不是這樣,我要是與常人遭遇一樣,我就不是神界老師了。大楊這天卻不開車,非要打車帶我去醫院,一路上我丟淨臉麵。大家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覺得我又可怕有可笑。
我那時候不知道這是妖眼。不能見光的眼睛,不是妖眼,還是什麽?我怎樣幫助原來的自己?
我看見自己被大楊牽著回家,躺在床上,痛苦的模樣,走過去,自己是看不見我的,但是可以聽到我說話:“笨蛋,你看他們都不幫助你,為何不祈禱神界的幫助?”
劇疼的雙眼,看見自己無法睜眼,醫院開的一瓶眼藥水每次點兩滴都點不準,我實在看不下去,為何原來的自己是這麽軟弱?像一個無辜可憐的羊羔,躺在那裏眼睛疼的隻會哼哼,本來就難受,那個自己還哭,哭的我這個不耐煩,不知道神界為何會選擇我做神界老師,難道是因為可憐我?看我原來的自己,好像真的不具備任何潛力。
我看著難受,加上自己現在眼睛也是做疼,就問棋盤:“你叫我看原來這副模樣有何作用?我也幫不了原來的自己。”
“找找原因,看看現在怎麽治療。你上次眼睛就得了毛病,這次是有點複發。難道你真想一直做妖怪嗎?”棋盤讓我坐到自己身邊,我看見耶穌也在那裏。原來,不是因為我有什麽才能,隻是耶穌喜歡我,揀選了我,他就是想使用我做神界的老師。
他一定知道這時候我會回到此刻找答案,我是又尊敬又怕他的,我不敢和他說話,隻是坐在附近,看著他會怎樣醫治自己,當時這麽弱懦的自己,我很不喜歡,他卻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