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持續了大概有一分鍾,還是沒有什麽異樣。“你感覺如何?”
“就是傷口有點痛。”秦陌摸著脖子說。
蕭涓走到牆邊,那裏有一排凹陷的方孔,她在其中一個上麵按了一下,方孔亮了,不一會兒進來一個女的。
“青兒,你來看一下,他被喪屍咬了我卻沒檢查到半點毒素,怕是我老了感知有點誤差。”
女子是地下三層的負責人,當然也是一名光魔法師,她觀察一陣後,注意到秦陌頸部的傷口處擠出的血珠冒著難以察覺的細微白氣,這讓秦陌想起那次在秋櫟山喝酒後也是,身上散發著大量白氣。
“會不會是精神力不夠?要不再找找其他人?”蕭珞更急了,竟然連續兩個三階光魔法師都不能探查到秦陌體內的屍毒,既然查不到就無法除去毒素,一想到秦陌是自己帶來的,就萬分自責。
“別開玩笑了,光魔法師非常稀缺,一個國家也就一兩個能有四階水平,再說,以往的勞工中毒都能檢查出來,這明顯是他體質的問題。”青兒說。
“那怎麽辦,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
“除非……他的血本就免疫屍毒。”青兒推測說。
此話一出,秦陌頓時眼睛就亮了,對啊,自己怎麽就沒想到體內的鳳凰血能夠解毒?那可是燃盡相繇毒的鳳凰血!難怪那天在秋櫟山喝了那麽多酒也沒事,想必血液中的酒精都被蒸發了吧,如此說來……
正在思緒萬千之際,脖頸又一陣刺痛打斷了秦陌的思路。
“為了保險起見,我們做個實驗。”青兒手一招,從秦陌傷口處抽離出了幾滴血,進入了她拿出的一個小瓶中,那是裝著某種屍毒的藥劑瓶,對她這種偏治愈型的光魔法師來講,收集不同毒素進行研究對精進治療術有很大幫助。
在四雙眼睛的注視下,那小瓶中暗綠色的粘液,在接觸血滴的一瞬間被分解,化為一縷霧氣消散。
“秦老弟,你這血真是絕了啊!”蕭珞湊上來一掌拍在秦陌肩上,絲毫不管他是不是受傷了。
秦陌隻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笑了笑,要是被別人知道體內流著鳳凰血,傳出去指不定會被“大肆捕殺”。
“年輕人有天賦和造化,不錯。”蕭涓讚許道。
夜幕再臨,雪山腳的一所小屋內,秦陌和蕭珞心事重重地吃著宵夜。
“你是不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說?”蕭珞看著欲言又止的秦陌問。
“白天我沒來得及問,現在就我們兩個人,我想知道你身邊的那個隨從是什麽來曆?”秦陌把聲音壓得很低。
蕭珞兩眼頓時來了神。“你也開始懷疑他了?”
這麽說蕭珞早就在默默關注這個吉賽爾了,在蕭珞結束了離雲港守衛隊的任務回家後,蕭家就多了這麽一個人,還和大哥走得非常近,因為是三階實力,蕭九重也對他很器重。
怪就怪在,他身為一個堂堂三階冰魔法師,卻接連兩次讓秦陌陷入危機。在星淚湖,不僅沒有及時破開冰層救出秦陌,還眼睜睜得看著冰層變得越來越厚。在雪山礦場,為何冷庫的喪屍會突然解凍攻擊秦陌?那每一層的冰屍可都是經過冰魔法師一個一個封存起來的,以前從未出現過冰屍擅自解凍的情況。巧的是偏偏兩次都是針對秦陌,然而秦陌與他素未謀麵,更談不上結怨,這讓蕭珞看得有點暈。
“我想起了在蘇老爺晚宴上的事,他過來給我和蘇衣衣敬酒,當時我就覺得特別奇怪,在座的那麽多人,而且還是蘇老爺的生日,他偏偏就敬我倆?”
“如果你這麽說的話……”蕭珞突然皺起眉頭,“好像一切都很確定了。”
那晚,蘇衣衣在喝茶後就變得反常,按照秦陌的描述,那好像是什麽催情藥的效果,然而根據今天發生的事來看,秦陌好像是免疫毒素的,這也許是吉賽爾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的,這也是那次秦陌能夠脫險的關鍵。
“我發現你真不是男人,就算沒有中毒,麵對衣衣那種誘惑,如果是我……”
“小沬你怎麽來了?”秦陌對著蕭珞背後的門大喊。
蕭珞急忙收口站起來轉身立正,連凳子都絆倒了,發現門還是那個關著的門,才發現被騙了,回頭看見幸災樂禍的秦陌。
“哥不跟你計較,哥現在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蕭珞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他說的的確是一件至關重要的但被人忽略的事,那個香囊,就是那個死在井中丫鬟身上發現的香囊,雖確定是妹妹蕭雨蝶生前所用,但很有可能是吉賽爾從妹妹遺物裏拿的,在蕭家收到菲斯特家族寄來的遺物時,蕭珞也在場,他對那個香囊有印象。這次回蕭家,如果那個香囊不在了,說明有人想用這個證據來陷害別人掩蓋真凶,如果那個香囊還在……蕭珞再次拿出那個丫鬟身上的香囊仔細察看,的確是妹妹的,就說明蕭雨蝶不止一個香囊,而這個香囊的持有者,現在看來也就是設計陷害秦陌未遂的人,一定就是幾個月前古樹那晚的真凶!
“妹妹,你在天之靈一定要助我幫你報仇。”蕭珞沉聲念到。
這時,秦陌一個疾步衝到門口,打開門四處張望。
“你幹嘛?”
“通常這種情況,門外都有人偷聽的。”確信沒人後,秦陌尷尬地笑到。
夜深了,秦陌翻來覆去睡不著,這臨近礦場的木屋內,自然能聽見敲打礦石的聲音,不過聲音不算大也不算噪音,秦陌是在思索會有誰想要謀害他,或者說,那個吉賽爾到底是誰?
“嗒……嗒……嗒”一陣輕盈的敲打聲響起,這就是雪山礦場,為保證產量,早中晚三班倒,時時刻刻都有工人在勞作。
“嗒……嗒……嗒”為何聲音如此清晰,仿佛就在房內。
秦陌點燃花燈,想一探究竟,可是房間亮敞後,那聲音突然消失了。難道是用腦過度出現了幻聽?秦陌關上花燈又躺床上,可那嗒嗒聲再次響起。靜下心來聽了一陣,終於在那透著朦朧月光的玻璃窗上找到了聲源,有一個細微的黑影在窗上有序的敲打著,難道是風吹著什麽打在窗上?秦陌決定出去將那東西處理一下。
剛一推開門朝上方看去,秦陌先是一怔,轉而有些惱怒。那屋簷上竟然坐著一個女人,正輕輕搖晃著雙腿,細長的高跟打在玻璃窗上,在夜裏發出不和諧的聲音。
“你終於醒了。”沒等秦陌說話,她率先從屋簷跳下來,一頭利落順滑的單馬尾垂過腰間,在朦朧月光下拋灑著銀輝。
女人穿著一身青色長袍,看上去很年輕,可雙手交插在兩袖間卻像個老人的舉止,她微微一笑,望著著半開的房門對秦陌說:“方便進屋說話不?”
屋內燃起暖暖的爐火,女人褪去外衣而坐,身材也是好到爆,借著爐火的光,這才能夠仔細看清,這麽晚了,一個美女找上門來,還真是讓人想入非非。
“深夜打擾,有事相商。”
“我又不認識你,有什麽事?”
“但我認識你。算了不繞彎子了,我來找你的目的是想買你手中一塊黑色的玉。”
此話一出,秦陌下意識地看了看腰間,確認乾坤袋還掛在那裏。女人所說的想必是那無雙墨玉,這不得不讓他警惕起來,這塊玉的來頭蘇衣衣已經說得很清楚,這可是個真正的稀世之寶,可麵前這個女的怎麽會知道?
“你也是蕭家的人!”秦陌突然想起蕭珞在給蕭九重陳述經過時提到過這塊玉。
“小夥子反應倒挺快。”女人調笑道,聽起來她好像很肯定自己的年紀比秦陌大一樣。
“不賣。”秦陌很幹脆地拒絕了。
“價錢都還沒談好就拒絕了,可不是一個聰明人的做法哦。”
“那你可得說說,這個玉值怎樣一個價。”秦陌來了興致。
女人往桌上扔了個袋子,袋口散開,發出閃亮的光。“這一袋雪山鑽石,足夠你花幾輩子了。”
秦陌用食指輕輕刨了刨袋中的鑽石,還從未親眼見過如此多且上乘的鑽石,掂了掂重量,就算是很普通的鑽石,放在自己的世界,可能也得用好幾輩子了吧,何況這大小,這雕工,這質地與光澤,絕非凡品。看了一陣後,秦陌將袋子隨手向前一推:“不賣。”
女人瞬間瞪大了眼,不敢相信,這個世上竟有錢買不到的東西,這東西不是人不是感情更不是時間,不過就是一塊實物,這男的是不是腦子進水了,你一個戰士拿著不是暴殄天物嗎?
“你想清楚你在說什麽了嗎?”
“要是你這裏麵有幾顆紅色的,我或許會考慮考慮。”秦陌繼續戲弄著她。一開始秦陌就沒打算賣,從小到大,哪怕是別人送的一張字條,都保存得完好無損,更別說他們的心愛之物。再說,錢固然重要,但在這個世界,錢不能買來修為,可修為一定代表著無盡的財富。麵前這個女的,如果沒有猜錯,想必是蕭家的某位聖女吧。
“我再給你加上整條冰河北街。”見秦陌無動於衷,女人急了,手一揮,無數張由精神力凝成的房契地契浮現在屋內,靜心感受,這冰河北街可謂熱鬧非凡,定是某座城的中心地帶。可是女人加的價越多,秦陌越堅定自己的決心,這塊無雙墨玉是無價的,絕不能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