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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極透骨針……”以天瀾的見識,很快就認出了桐影對他用的是什麽。 這種九極透骨針乃是一種極為‘陰’毒的暗器,一入體便能瞬間置人於死地。若不是天瀾本身身懷陽屬‘性’和木屬‘性’兩樣靈寶,此刻恐怕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九極透骨針的恐怖之處還不止於此,它具有強大的封鎖力量,所傷之處別說靈氣了,就連一滴血都無法流動!它本身堅不可摧,而且細若毫‘毛’,一旦打在人的身上根本不可能用一般的辦法取出!九極透骨針會藏身於骨縫之間,隻要稍一動彈,透骨針就會在骨頭之間‘亂’刺,那滋味簡直是痛不‘欲’生!
冰蝶剛收起的‘玉’笛重新取出,憤然道:“這該死的‘女’人!讓本宮殺了你!”
蕭月一愣,沒有及時阻止,卻是天瀾製止道:“不要……她是被蠱蟲控製了……”他強撐著說完這句話,忽然眼前一暗,整個人就這樣倒在冰蝶懷中。
“啊,你怎麽了?”冰蝶手足無措,不敢太過用力碰他,尤其是不敢碰觸他的右肩。
蕭月反應過來,出手打暈了桐影,快速道:“這附近有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他很理智,知道現在桐影和天瀾的狀況恐怕都很糟糕,那莫軌鷹又有可能卷土重來,必須快點找個安全的地方!
冰蝶下意識回答道:“有,前麵就是明珠鎮,有投宿的地方。”
蕭月當機立斷:“我們先過去再作打算!”
天瀾再次蘇醒時已經是三天之後,睜開眼睛看到自己在紫淵特有的海螺房中。他稍稍動了動身體,頓時從右肩傳來鑽心的痛楚,痛得他頭上都冒出了冷汗。他立刻乖乖躺好,不敢再‘亂’動。
粗略地查看一下自己身體,他才知道自己此時有多麽糟糕。桐影的那一掌根本沒什麽威力,但是九極透骨針太厲害了,至今還藏在他肩胛骨之間,他自己根本無法‘逼’出。隻要他身體稍稍一動,九極透骨針就會隨之動彈,雖然不會給他造成更重的傷勢,但是痛苦是避免不了的。
最麻煩的是,他整條右臂都失去了知覺!從肩膀到手指,沒有一絲感覺,若不是清晰地看到他的手臂還在他身上,他幾乎要懷疑自己的右臂已經被人砍斷。
好在噬魂寄宿在他右臂上,這才將他右臂的生機保住,隻要能在一個月之內想辦法取出九極透骨針,他的右臂還是有希望複原的。隻是這樣一來在這段時間他就不能使用噬魂了。本來因為六輪雪琴的進化,他的攻擊手段就被大大限製了,這下連噬魂也無法使用,他就隻能靠風係術法和他的智慧了。
這時冰蝶推‘門’而入,見到他醒來,掩不住的驚喜,輕步走到‘床’邊,道:“你怎麽樣了?你這三天一直昏睡,似乎在做噩夢。”她輕輕挽起袖子,‘摸’了‘摸’他的額頭。
“我還好。”天瀾開口安慰道,隻是說話也讓他右肩隱隱作痛。他會做噩夢是老‘毛’病了,經常是夢見某一世刻骨銘心的回憶,往往還是臨死時的記憶,那會讓他心力‘交’瘁。不過現在他有了青天九龍‘玉’,不太擔心這個問題了,噩夢對他的影響雖然還在,但已經不致命。
他看著冰蝶,發現冰蝶很是憔悴,雙眼遍布血絲,幾乎不比他好多少。看來這三天都是她在不眠不休照顧他,這讓他心裏多了一種莫名的感觸。她可是從小被人捧在手心裏長大的碧微公主啊,何時做過照顧人這種事?也真難為她了……
“……讓你擔心了……”他輕聲道,似乎右肩的痛楚都不那麽明顯了。
冰蝶見他盯著自己,頓時反應過來,低下頭‘揉’了‘揉’眼睛,道:“我……我隻是昨晚沒睡好,才不是擔心你……”
天瀾知道她嘴硬,笑了笑,轉而道:“蕭月和桐影呢?他們怎麽樣了?”
冰蝶撇了撇嘴,道:“那惡毒的‘女’人要害你,你還這麽關心她?”
“不是,桐影一定是被蠱蟲控製了,而且這九極透骨針也肯定不是她的。一定是那莫軌鷹做的……不行,我要去看看她的情況。”說著,他不顧自己,掙紮著要坐起來,但是他一動,透骨針動得更加凶猛,讓他不禁全身發顫,冷汗連連。都說錐心刺骨,這一次他可是深刻體會到什麽叫“刺骨”了。
冰蝶趕忙坐到他身後,讓他的身體靠著她,減少他的動彈,道:“你可別‘亂’動啊!那‘女’人不知對你做了什麽,暗器至今沒有取出來……好啦好啦,本宮告訴你。那‘女’人現在沒事,被本宮關在旁邊的屋子裏。”
天瀾聞言不再動彈,道:“真的?那她現在如何?”
冰蝶氣惱道:“你就不能先關心一下自己嗎?非要詢問別人?……她死不了,不過呆滯無神,不言不語,跟死人差不多。本宮怕她再做出什麽,便將她綁在‘床’柱旁。”
“恩,那就好。”天瀾道,“依我推測,桐影很可能是中了魂蠱或是身蠱,能控製她的思想或是行動。如果隻是身蠱倒是好辦一些,但我想她最可能中的是魂蠱。魂蠱的解除辦法隻有兩種,一是施蠱者自願幫她取出蠱,二是施蠱者死亡,蠱蟲沒有了‘操’縱者,自然也會消失。”
冰蝶哼了一聲,道:“還有第三種,就是直接將那‘女’人殺了了事!”
天瀾搖搖頭,他對冰蝶的嘴硬心軟深有體會,知道她不會那麽做的,道:“魂蠱盤踞在她的大腦中,不但可以隨時‘操’縱她的行為,更能瞬間置她於死地。所以為她解除蠱乃是當務之急。”
冰蝶大為不滿,道:“什麽當務之急!當務之急是你的傷!那‘女’人對你用了什麽暗器?怎麽才能取出來?”
天瀾默然片刻,解釋道:“我中的是九極透骨針。它藏在我的右肩中,你我都沒有辦法取出。”
“沒有辦法取出?那怎麽辦?你會怎麽樣?”冰蝶關切道。她自己都沒有注意到,她居然能用如此緊張的口‘吻’關心一個人,和她以前虛張聲勢的語氣相去甚遠!
天瀾道:“不會怎麽樣的。頂多是右臂血脈封死,無法用劍。”
“不能用劍?!”冰蝶從第一次見他開始他就是拿著劍的,所以她根深蒂固認為天瀾就是用劍出身!不能用劍,對他來講那是多麽大的缺憾啊!而且看他剛才痛苦的模樣,她就知道這九極透骨針絕不像他說的那般輕鬆。
一般的常識她還是有的,如果血脈被徹底封死,長時間下去他的手臂就會壞死!那暗器若是長時間在他體內也會造成無可挽回的傷害,至少他會被折磨得痛不‘欲’生。
“到底怎麽樣才能取出來?一定有辦法的!”冰蝶現在都顧不得再掩飾自己的心情了,急不可耐地說道。
天瀾看她如此著急,不好隱瞞,道:“隻有一個辦法,用九極磁鐵!”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九極磁鐵是與九極透骨針相生相伴的一種同屬‘性’材質磁鐵,非常罕見。隻有用九極磁鐵才能將九極透骨針吸出來,但是我並沒有九極磁鐵。”
冰蝶眼前一亮,道:“我們沒有,但是那個下蠱的老頭肯定有!這暗器就是他的,他肯定有那個九極磁鐵!”
對於她這個猜測天瀾倒是不否認,他也認為莫軌鷹帶著九極磁鐵的可能‘性’極高。可是要想從莫軌鷹手中奪得九極磁鐵,談何容易啊!
他歎了口氣,道:“那蕭月呢?他陪在桐影身邊?”
冰蝶道:“沒有,那妖狼走了。他雖然不清楚你和那‘女’人到底怎麽了,但他知道要解除你們的危機,還得從那老頭身上下手,就去找他了。”
“什麽?”天瀾一聽,更要掙紮起來,“他實在太莽撞了,他根本不是莫軌鷹的對手,孤身前去豈不是送死?”
冰蝶不敢太用力製止他,急道:“你就算找到他也沒用,難道你想陪他一起送死不成?你現在既不能使用你的琴,也不能使用你的劍,如何能對抗那個強悍的老頭?!”
天瀾已經穿上靴子站起來,雖然右肩的痛楚很強烈,但是他這十幾年都是忍死強活過來的,對痛楚已經很習慣,抵抗力也不是常人能及。如果是別人中了九極透骨針,不死也動彈不得,但是他卻可以勉強維持正常的行動能力。
他手捂著右肩,右臂軟軟垂在身側,道:“我不能躺在這裏幹等著別人來救。或許你不知道,我其實不是一個琴師,也不是劍客。我是一個風術士,隻要我還能使用我的術法,那麽我的實力就還在!”
冰蝶攔在他麵前,道:“即使是這樣!但是你才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恐怕還不等你踏出房‘門’就要再次昏倒!”
天瀾閉目沉思,他不得不承認,冰蝶說得很有道理。莫軌鷹的強大他也見識到了,用一般的方法根本無從下手。而且莫軌鷹得了五彩定魂珠,現在一定找了個隱秘的地方煉化,這幾天很難找到他,以天瀾現在的情況實在不便多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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