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7偉大的硯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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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劉大哥,你來了啊?”笑鬧的上官舞融,看到站在不遠處想走不是,不想走也不是的劉東山,身體趔趄了一下,連忙站好,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張鳳無不愧是“端神”,即便這個時候,也是麵不改色。咳咳,反正更丟臉的是某人,他可沒做什麽。
淡而一笑,站起身問候道:“劉兄這個時候過來找我們夫婦,可是有什麽要事?”
劉東山走進了亭子,張鳳無道了聲“請”,便在石桌旁坐下。上官舞融招呼了一聲不遠處等候吩咐的小丫鬟,讓她給劉東山奉茶。
“謝過大人和夫人了,劉某這次過來,是有點事想請教大人和夫人,打擾了兩位的興致,頗感抱歉。”
劉東山這不說還好,這一說,上官舞融剛轉為正常的臉立馬又騰地姹紫嫣紅起來,連忙往嘴裏塞了塊小點心,暗道這劉家大哥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
說起來,劉東山在驛站和公孫先生呆了不少的時日,這久而久之,說話也染上了一點公孫先生文縐縐的毛病。那些閑暇的日子,公孫先生倒教給他不少的學問,他從中更是受益匪淺。
也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鮑大人有心安排,在劉東山來到驛站幾日後,鮑大人有幾位好友造訪。聽公孫先生說這些人都是當代硯壇的雕刻好手,大多成名已久。他們來到驛站後。與鮑大人談論硯石之道,以及當代流行的硯雕風格還有影響整個硯壇乃至後世的傳世之作。而每次鮑大人都會將他叫上。劉東山也不多言,認真地聆聽著他們的金玉良言,一時隻覺得硯雕世界、妙不可言。
自始至終,鮑大人很少讓他開口,或許是明白他的隱衷,在這個時候,劉東山最需要做的是做個好學生,積累前輩的經驗,對硯雕有更多的認識。
在這些人口中。他不隻一次聽到他師父“魂手”肖將的大名。劉東山雖然早知自己這位師父在硯壇的地位超然,卻也不知他到了那種被硯雕師頂禮膜拜的境地。他雕刻的作品大多被達官貴人、皇宮大內所收存,一副作品又何止千金萬金,許多人終其一生隻為得到一副肖將親手雕刻的作品。
據說,他的許多作品甚至流傳到海外,那些人也對其欣賞有加,不惜花大價錢來淘到一副肖將的珍品。而每逢宴會,誰要是能拿出肖將的作品,那無疑會成為全場關注的焦點。成為被人羨慕的對象。
這些有名的硯雕師,雖然對肖將推崇已久,很想得到一副肖將的作品,卻終是不可得。
肖將的真跡在市麵上已經十分罕有稀少了。許多人得到肖將的作品,恨不得作為傳家寶世代珍藏,又怎舍得拿到市麵上來售賣?
再加上有傳言稱肖將已經去世。在他有生之年都不會有新作問世,那他的作品價值更會成倍增加。要不是急需用錢或者腦子抽掉了,才不會在這個時候賣出肖將的作品。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肖將的作品,哪怕是一副再簡單的硯雕,現今至少也值上千兩上萬兩的銀子,縱然想買,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要知道,這些硯雕師,雖然有些名氣,畢竟不像肖將,賺錢的速度就跟自己開銀錢局一般。
劉東山很驕傲,那情境真可以說是熱血沸騰了,無論誰聽到這樣的話,總是忍不住激動的。更何況,劉東山還是這位神秘莫測的魂手肖將的徒弟,他唯一的入室關門弟子。
他激動,並不是因為他是一位這麽了不起人物的徒弟,有他的光環自己也會風光無比――肖將的徒弟,是個多麽誘惑的字眼?有了這個頭銜,就足夠他這一世吃喝不愁受到眾人的追捧了。
也不是因為這些在他人口中價值千金萬金的硯雕,他隨便一拿就能拿出個幾十塊,隻要將這些賣出去,劉東山立即便能從一個幾十兩銀子都拿不出來的窮小子,變成腰纏萬貫的大富翁。
而是因為他們說的是他的師父,劉東山尊敬他的師父,就像尊敬自己的師長和父親一樣尊敬著他!
是肖將帶他走入了一片全然不同的天地,是他讓他體會到了另外一種美妙的人生,更是他,讓他對生活產生了更多美好的體悟和感受。
如果說,李半夏是讓他想要活得更好的源泉,那麽肖將,是讓這一切成為現實的向導。
因為他,他多了更多的自信,自信能夠讓那些他在意的人生活得更好,也自信自己不會讓他們失望。他會做一個有用的丈夫,做一個讓孩子驕傲的好爹爹,爹娘自豪的好兒子。雖然現在他還沒有什麽成就,也沒給他們賺到更好的生活,但他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有本事給他們帶來更加安穩無憂的生活。
劉東山並不想成名立萬,也不想賺個金山銀山,盆滿缽滿,他隻希望能讓家人過得更好一些,給他們提供一個更加穩定舒適的生活便很滿足了。
師父說過,他可以出山了。
但現在他不想。
一個是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沒到那個火候,雖然他的雕刻技術已經得到了師父的肯定,卻欠缺了不少的經驗和對當前硯壇趨勢的把握。不能說非要跟著趨勢走,隻是那些成功的大師,總能敏銳的捕捉到當前的雕刻趨勢,即便另辟蹊徑,也是建立在了解洞之一切的基礎之上。
師父很嚴厲,平時話亦是不多,講解方麵也是簡潔精辟。難得有這麽個機會,聽到這些名家之言,劉東山亦覺收獲頗豐,對鮑大人這片苦心也是感激於心。
在驛站的那些日子,劉東山真是痛苦並快樂著,一方麵擔憂李半夏,急於想見到自己的妻子。另外一方麵也長了不少的見識,對硯雕的認知又多了幾分。
而另外一點,他需得將這件事告訴給半夏,得到她的原諒和支持,他方能出山。如果少了他的支持,劉東山會覺得缺少了許多東西。
好在所有的風雨都過去了,他們夫妻倆都平安地度過了這個難關,就像半夏常說的那樣,不曆經風雨,怎麽見彩虹,相信日後迎接他們的將會是更加美好的生活。
至於師父,他的生活也會越來越好的。
沒道理,劉東山就是知道。
他始終堅信,一個在經曆這麽多打擊,飽含生活苦楚的人,仍然能夠雕刻出那麽偉大的作品,那麽這個人心裏一定有著足以他堅持下去不畏任何艱難險阻的東西!
正如他們所說的,師父的作品,有一種神秘的魔力。不管是張狂霸道,還是靈秀雋永渾然天成,都有著一種不屈不撓,勢將一切烏雲都衝散的霸氣和張力。那種不惜和蒼天作鬥爭,用一雙看不見光明的眼睛,雕刻出光明真諦的雕刻師,又怎能不讓人感覺到他的偉大?
劉東山曾經看過他雕刻的晚秋楓林,漫山如血,紅得抖擻,紅得料峭,也紅得嚴峻。大片的硯台之上,看不到幾棵楓樹,隻看得到火紅的楓葉。而在硯台的一角,卻是一片漆黑,什麽著色都沒有。
最讓人震撼的還是這些楓葉的雕刻手法,整副雕刻,全部都是豪放剛健的深刀雕刻為主。線條清晰,濃墨重彩,刀刀立現,仿佛這些楓葉的棱角都是被刻刀給剖開的一般,乍一看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驚悚,仔細一看,卻帶著吸引人的活力。
劉東山也完全被肖將的這種大膽的雕刻手法給震驚到了,那一刻,他似乎能夠明白,這個盲眼老者,為何能在硯壇有那麽大的聲名,得到那麽多人的尊敬與推崇?
因為像他這樣的硯雕師,一百年也很難出一個!
同時,劉東山也感覺到了一種責任,以前或許還不覺得,但是在看到這麽震撼的作品之後,他突然覺得即便自己這個徒弟可能名不見經傳,也不能辜負了師父他老人家的名聲,和他對自己的這一番教誨。
從張鳳無和上官舞融那裏回來,劉東山心裏輕鬆了不少。
正如他們所說,一路走來,再大的困難他們夫妻倆也都走過來了。人活在世上,總是會麵臨各種各樣的凶險。能過去縱然很好,不能過去他們夫妻倆也是一條心,什麽時候都在一起。
江州一事,並未了結,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麽誰都不知道。張鳳無是江州之案的關鍵,很容易便被牽連。但他們決定暫時放下這些顧慮,全心享受生活。沒有什麽,比珍惜現在的生活來得更加重要。
不管前方還有什麽危險,又或是什麽難以預料的情況,隻要他們夫妻始終在一起,願意一起麵對,那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劉東山想明白了這些,邁著輕鬆而又堅定地步伐,回到了他和李半夏下榻的宅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