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好友話別,夫妻重逢~
又過了半個月,李半夏被告知,江州這邊的事終於結束了。
這一切,來得太慢,又來得太快了。
如同那些邪不勝正、壞人終將被繩之於法的影視片一般,鮑大人和張大人這邊取得了最終的勝利,將壞人該抓的抓、該關的關、該斬的斬。
這件案子的背後牽涉到了朝廷的一位皇子,還是一位皇上十分寵愛的皇子。鮑大人沒有權力將他正法,必須要將他押解回京,交給皇上發落。
交給皇上發落,事情無疑多了許多變數。無論他做錯了什麽,終究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很難保皇上不會留他一命,或許還會為他多方遮掩。
這些事上官舞融很少告訴李半夏,她知道得越少,對她越好。朝廷的勾心鬥角,沒必要告予李半夏知曉。離開了江州,她可以繼續過她平靜的日子,她不想把她也帶到麻煩之中。
這一局,看似是他們勝了,但每個人心裏麵都有一股莫名的不安。雖然他們為這件事付出了許多,通過很多的努力和渠道得到一些貴人相助,最終將那個幕後主使者定罪了,但他們始終隱隱覺得這件事有哪裏不對勁。又似乎是太輕易了些,他們的確有很多犧牲,但仍然覺得這樣的結局還是來得太快了,似乎有些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李半夏對這件事本來就不知情,也不知道他們有著這樣那樣的煩惱,還以為是這件案子還遺留下什麽棘手的問題。總歸會得到解決。大的麻煩都解決了,沒道理一點小麻煩會解決不了。而且這些人。一個個都是能人,他們聯手。應該還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事情解決了,她應該可以馬上離開這兒了,即便不能離開江州,她至少可以見到劉東山。
從她再次在這個時空醒來,她隻有兩次離家這麽久,上一次是去邊城,這一次,前前後後離家快兩個月了。這麽長時間,她都不知道自己怎麽熬過來的。這期間沒回去。也不知道家裏怎麽樣了,也許還在為他們擔心。也不知道東山在那邊,有沒有給家裏帶個信,報個平安。
事情結束了,她暫時還不能出去。因為舞融告訴她,幕後主使者抓到了,卻讓金半仙逃脫了。金半仙見事情不妙,趁亂逃了,雖說樹倒猢猻散。金半仙沒必要再為幕後主使者做事,難保她不會回來找晦氣。
而她要下手的目標,隻可能是知州府的人,她為這件事犧牲不少。甚至甘願屈身在知州府裏當丫頭,最終卻是知州府的人壞了她的大事,她怎麽可能輕輕鬆鬆地放過他們?以金半仙睚眥必報的性格。不會就這麽輕易地算了的。
李半夏很想說她不怕,但她又怎麽忍心讓這群好朋友為她擔心?再等一段時間。相信詹大哥那邊很快便會有消息。不管怎麽說,等這個風頭過了再說。經曆了這一連串的事情。就像之前和詹揚說笑時說的,她知道在意自個兒的小命了。隻有讓自己沒事,她才能永遠守在她所愛的人身邊――
不知東山這會兒怎麽樣了,他是否還在驛站,是不是跟她一樣,也很想回家。
午後,荷花池。
這個時候的荷花尚未盛開,隻看到飄零的荷花,悠悠噠噠地漂浮在水麵上。微風一過,蕩開一圈漣漪。
天空上,飄著幾朵白雲,晴空湛藍,陽光的氣息,流淌在午後,清新得令人渾身舒爽。
李半夏坐在荷花池邊,回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心頭籠上了一層陰影,實在有太多的事想不明白了,這樣太過被動,等待著別人替她安排一切。似乎除了在這裏等,她什麽也做不了。
不過,李半夏不是一個鑽牛角尖的人,事情既然這樣發展了,她能做的便是隨遇而安。不然,隻會給別人帶來麻煩。況且這麽好的陽光,她要是隻想這些煩惱的事,未免也太煞風景了。
“李姑娘,舞融說你這個時候可能在荷花池,你果然在這裏。”
“詹大哥,這個時候你怎麽來了,你不是應該……?”幕後主使者剛被抓獲,還有許多在逃的人需要追捕,她以為詹揚一定忙得抽不開身才是。
“那邊的事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大部分的黨羽都已經落網了,隻有金半仙,這個女人太狡猾了,武功又高,想要抓到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金半仙做了那麽多壞事,殺了他們那麽多人,他們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官府與江湖,本來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江湖人,本來就不屑和朝廷的人打交道,抑或是做朝廷的鷹犬。而朝廷中的人,沒有必要,也不會輕易開罪江湖人,或者不將一群武夫放在眼裏。
金半仙是江湖人,現在她自己率先打破了這種平衡,插手朝廷的事,她便再難置身事外了。
“天網恢恢,你們遲早會抓到她的。”
“但願。”
“詹大哥,你們何時動身回京?”這邊事了,他們也要回京複命了。
“這事牽涉重大,不宜拖得太久,鮑大人已經決定,後天一早便將幕後主使押解回京。”
“詹大哥也會一同回京?”這一次在一塊處了這麽久,分別在即,多少有些不舍。朋友之間的離別,同樣讓人不舍。
“嗯。雖說幕後黨羽已經被瓦解了,不敢保證這次回京途中會有人劫囚,我必須跟在鮑大人身邊,保護他的安全。”
李半夏當然了解,詹大哥的武功是鮑大人身邊最高強的一位,有他坐鎮,敵人下手的機會要小得多。
“一路凶險,還請詹大哥萬事小心。”
“你也是,李姑娘,雖說這邊事已經了結得差不多了,但金半仙始終逃亡在外,對你就是一個威脅,你要多加小心。”
“詹大哥放心,我會注意的。”
詹揚點點頭,注視著李半夏,不由有些愣神。晃晃神,強壓著心裏的渴望,移開了視線。
“對了,詹大哥,那東山呢?你們走了,東山可以回去了嗎?”
“李姑娘,我這次來,還給你帶來一個人。我相信,這麽長時間沒見,你們一定有很多的話要說。”
詹揚走了,而另一個人卻來了。
這個人,是劉東山。
一身藍色布衫,少了幾分憨厚,多了幾分儒雅,這是在驛站時鮑大人吩咐管家為他添置的衣裳。也許是身處的環境不同,不管是服飾還是發髻,也全都變了樣,李半夏在見到劉東升時激動的心情一下子哽在那裏,憋了半天,忍不住笑起來。
劉東山唬了她一眼,神色間頗為無奈。他們夫妻倆這麽長時間沒見麵,話還沒說上一句,這個丫頭居然笑話他。要不是看著在別人家的地盤,又是在知州府,他真該打她屁股,教訓她一下才是。
“半夏,你笑啥?”
劉東山說話的時候,眼睛沒停止過打量李半夏。他要查看她是否安好,之前那次重傷,她是否真的已經安然無恙。
“我笑我相公穿上這麽件衣裳,還是挺帥的,嗬嗬~~”她想她有必要多給劉東山置辦一些不同的衣裳,這樣可以避免以後在大街上看到自個兒的老公卻不認得。妻子不認識老公,不是很好笑嗎?
劉東山有些不好意思了,看看自個兒的衣衫,紅著臉解釋:“這衣衫是鮑管家幫買的,他看我身形跟詹侍衛差不多,就買了和他常穿的差不多式樣的衣裳。你看著肯定不習慣,我回去就換回來~~”
也怪他,一聽到詹侍衛說可以過來看她了,就飛快跑過來了,連衣裳都沒換一件。
李半夏瞪大了眼睛,東山該不會以為她這是在笑話他吧?拜托,她這可是誇讚,比真金還真、比白銀還白的誇讚!
“不用換不用換,東山,你穿這個可好看了,你以後幹脆也這樣穿,保證迷倒一大群小姑娘……啊,哈!這個嗬嗬~~”李半夏越說越覺得不對,最後幹脆也不多說,腦袋偎到劉東山肩膀上,獨自樂嗬起來。
劉東山放軟身體,讓她靠得舒服一點,神色間滿滿的都是幸福還有淡淡的無奈。誰能想到,他們夫妻兩個月沒見,這丫頭一上來就跟他說扯這些孩子兮兮的話題。不過這樣也好,就這樣偎在他懷裏,靜靜的,安心的,經曆這麽多事,還能這樣無所求地偎在一起,已是人世間最大的幸福。
“這段時間,你在知州府裏好不好?”兩人並排走在知州府的荷花池邊,劉東山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耐不過李半夏這粗神經,牢牢抓住了他的手,夾著他往前走,掙都掙不開。到最後,劉東山也顧不得光天化日之下,也不管是不是在別人的地盤,怡然拉著李半夏的手,繞著荷花池散步,一敘這麽長時間的別情。
“好啊,好得很,好得不能再好了。吃好喝好,還有一群好朋友。對了,舞融這裏還有許多的珍貴藥材,這回我賺翻了,她給了許多藥材給我製藥……”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