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怎麽會這樣!”南宮奎無比苦惱地大叫一聲。
葉逸眉毛一挑,對南宮奎大呼小叫的習慣已經忍無可忍了,捏了捏手指,陰陽怪氣道:“天瀾,你不介意在我們出去之前先少一個人吧!”
南宮奎聞言一顫,立刻竄到最近的小棠身後,小心地探頭,一臉驚恐。
小棠不滿道:“葉逸你就別鬧了,還嫌不夠亂嗎?真是的……你們兩個都多大的人了。”
“說得好像你比我們大多少似的……”葉逸知道逮不到南宮奎,隻得小聲抱怨了一句。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似乎也沒有多少恐懼之心,還是嘻嘻哈哈,不知是沒有意識到情況的嚴重,還是對天瀾有著盲目的信心?
天瀾輕咳一聲,引起眾人的注意,說道:“好了,正經點。南宮,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們,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南宮奎從小棠身後走出來,畏畏縮縮地說道:“我聽父親說,這裏好像是叫做逍遙穀,穀的深處有一個小村莊,名叫逍遙村,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寧靜小村。但在五年前,這個小村突然與外界徹底隔絕,山穀中彌漫起黑霧,所有入穀的人都一去不返。因為逍遙村與外界聯係不多,一開始沒人在意。可是最近山穀的黑霧越來越凝實,遠遠看去就像一個陰森森的鬼堡。各大勢力猜想這裏是不是在進行黑暗妖法實驗,派了一波又一波人前來探查,可都無果而終,所有人都沒回來。終於這個‘鬼堡任務’輪到我們傭兵團了。”
“鬼堡?我沒有看到什麽城堡啊?”葉逸不解道。
“啊!你們快看!霧!”小棠輕呼一聲,指著遠處峽穀深處。
白色的晨霧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取而代之的是從峽穀深處飄來的濃濃黑霧。凝神看去,遠處的黑霧果真凝聚成一個黑色的堡壘,無數的黑霧正從堡壘下飄飛而出。
“堡壘……黑霧……小心!不要吸到這些霧氣!”天瀾似乎想到了什麽,提醒了一句,揮手一陣清風拂過,將黑霧驅趕到一旁。但這黑霧不知是什麽做的,用風竟然無法驅散,隻能勉強驅趕,過不久它們又會重新彌漫。
“怎麽回事?”葉逸問道。其他人也都用好奇的目光等待天瀾解答。
天瀾皺眉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陣法應該是兩百年前一度輝煌的名陣——七彩塔壘,是一個困陣,陷入陣中的人將會被中心的七彩霧塔所惑,吸入彩霧,神智大亂,自相殘殺。”
“七彩塔壘?”葉逸看了眼黑乎乎的霧氣城堡和四周髒兮兮的黑霧,撇嘴道:“還真是名不符實!”
天瀾搖頭道:“這當然不是原本的七彩塔壘陣法。原陣早在兩百年前失傳了,這一陣應該是仿製出來的,用的能量源也不是七彩石,而是有著黑暗力量的東西,所以才會這樣子。”
“神智大亂……自相殘殺……”南宮奎默念著天瀾剛剛的話,眼神莫名驚恐不安。
天瀾看他狀態不對,關切道:“南宮,你怎麽了?對了,還沒有問你為什麽會在這險地邊緣徘徊。南宮團長放心你一個人嗎?”
南宮奎默默地低下頭,似乎不敢回答。在眾人的催促下,良久,他才苦澀地開口道:“父親……和二叔,帶著兩百個人在今天清晨出發進入了逍遙穀,也就是這裏。我……父親本想帶我來的,可是我……不敢進來……”說道最後他聲音越來越小,頭越埋越低。
天瀾聞言看了他一會兒,不知在想什麽。葉逸倒不覺有什麽,摸摸下巴,道:“這麽說,他們都在前麵了?那我們快點和他們會合吧。人多力量大。”言罷,他首先大步走向前。
天瀾拍拍南宮奎肩膀,輕聲道:“別擔心了,他們不會有事的,更不會責怪你的。”
南宮奎聞言驚訝地一抬頭,卻發現天瀾已經轉身向前走去。
天瀾大哥是怎麽看穿我的心事的?南宮奎靜靜地想到。
他又怎麽會知道我在擔心什麽?他知道我不但擔心父親和二叔的安危,更是痛恨自己的懦弱?隻是,連父親二叔他們都沒辦法了解我的心情,或者說,從來沒有認真體會過我的心情……
天瀾並沒有讀心術,然而精神力遠超於常人的他神經極為敏銳,洞察力驚人,往往能注意到常人無法注意到的事情。此外,他的性情本就較為內斂,習慣於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再加上他與南宮奎年齡相仿,他的心思自然不難揣度。
四人一路向前,越是往裏走,黑霧就越大。一開始天瀾還可以用控風術驅趕一下黑霧,可是到了後來,黑霧實在太濃密,無處可趕,他便幹脆用了一個風禦術將四人保護起來。雖然這樣做消耗的靈氣不少,但總比被黑霧迷了心智要好。
走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黑霧還是如此濃密。別說前方了,就連腳下都看不清,方向更是完全不能分辨,他們幾人隻有緊緊跟著天瀾才行。
葉逸感慨道:“如果說吸進一點就會神智大亂,那南宮團長他們豈不是……”
天瀾瞥了一眼南宮奎,見後者臉色一變,道:“武者的護體靈氣對這些黑霧也有驅逐的作用,隻要小心一點,黑霧短時間內不會有太大的威脅。如果你不信的話,現在可以出去試試。”
葉逸連忙擺手,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用不用,我信你就是。”
“嗯?”
“公子,怎麽了?”
“有血的味道……”天瀾皺眉答道,腳步一緩。
“啊——!什麽……”南宮奎剛一抬頭,沒注意腳下,被什麽東西絆倒了,隨之情不自禁地叫了一聲。
“喂,你小心點……等等,這是……”葉逸低頭一看。原來南宮奎踢到的不是別的,正是一個屍體。
南宮奎幾乎呆愣過去,數秒後,他反應過來,連忙爬過去,抓著那屍體大叫:“趙叔?趙叔——!”
“是金獅的人嗎?”天瀾輕聲說了一句,俯下身去探他的脈象,片刻後,他遺憾地搖搖頭。顯然,這個人已經斷氣有一會兒了。這具屍體身上有多處砍傷,一定是經過一番慘烈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