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生騎坐在小牛犢一樣的小青身上,風馳電掣地往回趕。自那感到心中之痛後,對師姐越發擔心。小青乃水麒麟也,四肢仿若騰空絕塵而去,其肉翅雖還沒長成,卻也不停地扇動著,讓奔跑的速度倍增。如果它提升到七階,那時那對肉翅全部長成,就可翱翔於天地之間,如天馬行空。
這一日途經鳳凰山江瀆廟,夢生想起當時和師姐尋訪名醫在此遇扁鵲的情景。正思量之間,夢生心中又是一陣悸動,一種依戀的呼喚在心頭響起。夢生知道,是那《灝水法訣》在呼喚著他。
於是,夢生向那江瀆廟行去。正要邁入廟門,突然從廟門內射出兩道劍光,夢生連運厚土術都來不及,那兩道劍光已射到他的身上,隻聽“叮叮”兩聲響,卻是夢生身上的金黃色緇衣擋住了劍光的侵入。夢生祭出18枚神針分別擊向那兩道劍光,兩道劍光即刻潰散。這時,卻從女神娘娘法身後跌出兩人。那兩人身穿黑衣,袖上繡著一個白色的“玄“字,滿嘴鮮血直噴。
卻是蔡冒和嚴進兩人,他們奉楊小苟之命一路緊跟夢生和楊小瓊兩人到此,後被扁鵲所製,困於鵲橋陣中一年多,後被楊小苟根據氣息尋得,然解不開鵲橋陣。還是在崔老怪的幫助下,攻打了十多天才破開此陣,兩人才得脫困。於是,楊小苟命他們繼續在此埋伏尋找夢生兩人。
也不知是他們運氣好還是背,偏偏夢生又舊地重遊,欲取《灝水法訣》。兩人卻是不知夢生通過修煉煆經煉脈法訣那經脈早已修複接續,修為更是得到了提升,還以為他修為盡失,故看到他進入廟門,就同時祭出飛劍射向夢生,想一舉將其擊殺,好到崔老怪那兒領賞。
然而,誰曾想,夢生不但硬抗下兩人的合力一擊安然無恙,而且祭出神針將他們的本命飛劍擊潰,導致他們身受重傷。
夢生看到是他們兩人,怒火中燒,“是你們兩個垃圾,居然跟著楊小苟也叛門入了魔教。我要為民除害,為那漁船上的老爺爺和小妹妹報仇。”說著,就要祭出神針。
兩人見行將去見閻羅王,忙磕頭如搗蒜,大呼饒命,說:“師兄好,好師兄,我們曾是一個村,後又加入一個門派,不看僧麵看佛麵。都是楊小苟挑唆我們的,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兩人淚涕滿麵,屁滾尿流,地上已是濕了一大片。
“你們和楊小苟狼狽為奸,危害同門,又叛門投入魔教,怎能饒爾等?”夢生憤怒地說。
“師兄,我們也是前於無奈啊,命根子被梅子除去,在師門又毫無寸進,聽說魔教魔功一日千裏,故聽從楊小苟之言才投入的。”兩人分辨著說,“進入魔教才知道是踏上了賊船,整日裏受盡了欺壓,整日裏擔驚受怕,我們是腸子都悔青了。隻要師兄饒了我們,我們一定重新做人。”
夢生想想也是的,畢竟是一個村走出來的,後又在一個門修煉,要怪的是兩人跟錯了人、進錯了門。
“故且饒你們一命,如果不思悔改,再讓我遇到就是你們命喪之時。”
“謝師兄不殺之恩。”兩人卻是知道剛才已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了,兩人千恩萬謝向廟外走去。
夢生進得江瀆廟,來到女神娘娘麵前,深深跪拜,然後目光掃向水神娘娘,見那水神娘娘身上藍色的衣衫水波流轉,目光與之接觸,伸手想去抽取,但覺一股巨壓如滔天巨浪洶湧而來,真如上次所見的錢塘潮般,“滔天濁浪排空來,翻江倒海山可摧”。
夢生忍不住“蹬蹬蹬”直向後倒退數丈,直退到門邊始停。自己金丹後期巔峰境界竟也被*得如此,那一般之人還不得要深受重傷啊。看來這太上五靈寶及與之想配套的五行神訣,不但要有機緣,更要有一定的實力方能取得的。
記得當時在門派曆練場內收取《玄天訣》時,也曾差點被上古之陣所幻化的巨浪和水龍所殺,夢生之前於水神娘娘雙眼中獲取大量信息知道,取水神娘娘身上之衣至少得金丹以上修為。憑著自己金丹巔峰的修為應該能上前摘取那衣的。至於其他的靈寶及法訣待以後機緣到時再說吧。
夢生目光盯著那水波流轉的藍衣,承受著排山倒海的巨大壓力,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待離得女神隻有一丈時,夢生又仿佛被水浪衝了回來。又回到了廟門口,夢生休息片刻,恢複法力、靈力、體力“三力”,又堅定地邁步向前走去。
離女神娘娘還有兩丈、一丈、八尺、七尺,夢生感到身體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那雷霆萬鈞的巨浪仿佛要將夢生輾碎一般。
六尺、五尺,“轟隆”一聲,夢生又被衝到廟門口,嘴角邊滲出了一絲絲鮮血。
夢生就在廟門口盤坐恢複“三力”,過得半晌,感覺恢複到了最佳狀態時,又咬緊牙關,邁著堅定的步子向前走去。
一丈、七尺、五尺,壓力依舊,夢生顫抖著雙腿,心中堅定著,一定要成功,突然想到,何不運厚土術加強身體防禦,應該可以減弱一些壓力的。等他運厚土術於全身後,感覺那排山倒海的壓力減弱了許多。
夢生繼續往前走去,四尺、三尺、二尺,就在他要伸手去摘的時候,那恢弘的水之力直壓得他渾身顫栗,像糠篩子樣抖個不停,七竅之中絲絲血跡滲出。夢生雙目圓瞪,臉色漲得像豬肝一樣,嘴裏發一聲喊,拚盡全力撲向女神娘娘,滿嘴的鮮血隨著他的喊聲直噴向女神娘娘身上那藍色的水衣。
巨大的壓力一下消失無蹤,那水波流轉的藍色衣衫此時化成一片水霧,將夢生籠罩在內,在汩汩的水流聲中,那水霧慢慢滲入夢生身體,流向夢生的腦海。這可是完整的《灝水法訣》,共有九層,剛開始是由共工保管,後黃河經常泛濫威脅到了共工部落的生存,共工率領大家與洪水英勇搏鬥,他們采取“堵”而不是“疏”的辦法來治水,未能根治洪水。
當時黃帝之女也一起參與治水,但卻是被滔天的江水所吞,故有“黃帝之女,卒為江神”之說,人們建江瀆廟以紀念。共工怕治水中遺落損壞《灝水法訣》,故化為水衣披於女神娘娘身上,準備治理好水患再去取。
後水神共工和火神祝融因故吵架而大打出手,最後祝融打敗了共工,水神共工因打輸而羞憤的朝西方的不周山撞去,哪知那不周山是撐天的柱子,不周山崩裂了,撐支天地之間的大柱斷折了,天倒下了半邊,出現了一個大窟窿,地也陷成一道道大裂紋。然後有了“女媧補天”。
於是這《灝水法訣》萬年來一直化為水衣披於女神娘娘身上。夢生機緣巧合,成為玄天珠之主,因太上五靈寶之間有著相互感應的關係,故那些上古靈寶、法訣對於一般人來說沒有特殊的法寶探測,卻是視若無睹,唯夢生會感到一種感應,即召喚。現終為夢生所得,然而沒有玄天淚,夢生是空有此神訣,卻是修煉不得。
神功既收,夢生步出廟門向外行去。迎麵走來四人,身上都穿著黑衣,而三人的袖上繡著黃色的“玄”字,其中一人的袖上卻繡著紅色的“玄”字。隻見一手托玉盤,盤中有一勺子,勺柄正對著廟門。
“稟副壇主,正是這裏。”那托玉盤的說。
“快找找看,在哪兒?”袖口繡著紅色“玄”字的那人說。
那托玉盤之人向廟內走去,隨即馬上出來說:“那氣息已是不見了。”
“靈明,是不是你搞錯了?”副壇主說。
“決不會錯的,”靈明說道,“那離火法訣的後六層和靈木法訣的後三層就是這樣找到了。這水神娘娘廟中應該是‘灝水法訣’。”
“剛才有一人從廟內出來,會不會在他身上?”有人提醒說。
“對,他剛下山,快追。”副壇主急忙說。
夢生正欲將小青喚出,突然見四人把他緊緊圍住,疑惑地問:“有什麽事嗎?”
“快把神功交出來,我們聖教你可得罪得起?”四人中一人猖狂地說。
“又是魔教,我剛打發了兩個,現在又來了四個。”夢生憎惡地說。
“怪不得沒見到蔡冒和嚴進,原來是被你打發了?”那副壇主說,“弟兄們,殺了他,神功肯定在他身上。”
四人同時祭出法寶,而那靈明卻是將那玉盤上的勺柄對著夢生,一股強大的牽引之力從那勺柄上發出,欲將夢生拉扯束縛。夢生暗運厚土術將周身護住,同時祭出36枚神針分四路射出。但聽得“叮當”之聲不斷,對方三人法寶盡皆擊毀,唯靈明手中的玉盤安然無恙,那勺柄死死地抵住9枚神針,巋然不動,並且那9枚神針隱隱有被吸引過去的可能。
夢生忙將神針收回,眼露凶光,正待動手,卻見那繡著紅字的提起靈明如兔子般落荒而逃,其他兩人見狀也荒不拾路逃竄。夢生又是36枚神針分三路射出,但聽得“蓬蓬”兩聲,那後逃的兩人一下化成血霧,隻掉下兩隻儲物袋,而那副壇主和靈明卻是在勺柄的抵擋下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