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藏身絕技,林中激鬥
這邊還沒安置好,就有一隊人馬匆匆跑了回來。
“詹大人,邢捕頭,外麵的草叢裏發現血跡――”
詹揚和邢洋一聽,立馬讓那些衙差護送這些姑娘回到縣衙,他們則繼續追蹤那個凶手去了。
那個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敵國的奸細,還是大將軍封炎。抓住他,比什麽事情都要重要。
這邊這些姑娘既然被救出來了,想來也沒有大礙,還是派人先把她們送到衙門去,然後讓這些姑娘的家屬來領他們回去。
來到捕快們發現血跡的草叢,順著血跡的方向,來到一條小路。
“邢捕頭,詹大人,血跡的方向是向著堯州的方向去的,那個凶手肯定是往堯州的方向去了,我們追吧――”
邢洋沒有答腔,而是看了看身旁的詹揚。
那個捕快也在看著他,知道在這裏,恐怕還是得聽他的意思,由他來拿主意。
雖說縣衙門與欽差衛隊互不隸屬,平時也是各司其職。但麵前的這人可是欽差鮑大人跟前的衛隊長,還是當今皇上親封的四品帶刀護衛,現留在鮑大人身邊聽用。
而且關於詹揚的大名,他們早已有所耳聞了。
他不僅是朝內第一高手,更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漢。在入仕之前,也是江湖上爍爍威名的血衣俠。
這些捕快們知道這一次要和詹揚一起出來辦案,緝拿奸細,也是興奮了好一陣呢。
每個朝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偶像,在這裏也不例外。而血衣俠詹揚,無疑是他們練武之人的偶像。
詹揚在細細檢查過凶手所留下的血跡後,搖了搖頭。
“那個凶手絕不是從這條路離開的。”
“詹大人何以見得?”問這話的是邢洋。他方才也檢查過,這地上的血跡和腳印並沒有什麽問題。如果說。那人是故意留下這行血跡,那麽在這條路上會見到一來一回兩行腳印。他剛才看過,這條小路上就隻有一道腳印。
看它血跡低落下來的形狀,還有血跡被拖走時留下的痕跡,他確定那個人是從這條路上離開的。
“你們想一想,若你是那個凶手,會留下這麽明顯的痕跡讓我們追蹤嗎?”詹揚接著:“先不說那個人是不是倉狄的大將軍封炎,就說一般的凶手,從他殺那客棧的老板和老板娘出手來看,他一定深諳此道。一筷子斃命。這是何等的凶殘和可怕?殺完人之後,他跳窗逃走。從他殺完人到我們的人趕到這兒,這之間還有一段不少的時間。他完全可以抹掉自己留下的痕跡,就算抹不掉,也不會留下這麽明顯的痕跡――”
“那會不會是因為他受了傷,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能力抹掉自己的痕跡?”邢洋假想著當時可能會有的情況問。
“這不可能。”
“……”
“第一,從客棧老板和老板娘被殺的情況來看。那個凶手可能受了傷,卻還是保持著戰鬥力。第二,若我是那凶手,在明知自己受了重傷,且無力逃避衙門追蹤的情況下,我更不會給自己留下這等致命的痕跡。因為這樣。即使我奮力去跑,也跑不了多遠。有可能不用衙門的人趕到,我就會自己倒下來。”
“詹大人的意思是說。那個凶手在故意誘導我們,讓我們往錯誤的方向追,這樣他就可以逃過我們的追蹤了?”
邢洋並不是一個笨蛋,很快的就意識到詹揚說的是什麽意思。
詹揚點點頭,“不錯。我正是這個意思。”
“還有,若這個人就是倉狄國的大將軍封炎。那他就更不可能走這條路了――”
“這又是為何?”邢洋想不通了,“若真是那封炎,他應該明白這胥州城已是龍潭虎穴之地,隻要他一日留在這兒,就隨時都會有被我們抓獲的危險。他如果去了堯州,很有可能會逃過我們的追捕,他應該不會放過這活命的機會――”
封炎在卞國的境內被抓住了,那他就成了戰俘,到時候恐怕是求死都難。
像他那麽驕傲的人,寧願死,也不會甘願淪為敵國的戰俘。
像這種沙場悍將,許多人即使從未見過,也該了解他們是怎樣的一個人。更何況,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倉狄第一號的主戰派。
他畢生的誌願,便是讓倉狄的鐵騎踏遍卞國的每一個角落,在卞國的城牆上方奏響倉狄勝利的凱歌。
倉狄國的權力製度與卞國的不同,倉狄的王不像是卞國的王,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在倉狄,真正的實權都是掌握在大將軍封氏家族的手中,有的時候,大將軍的決定,甚至能左右王位的繼承。
像這樣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輕易地認輸,淪為敵國掣肘本國的棋子呢?
詹揚望著路上那一行血跡,緩緩開口道:“傳聞倉狄大將軍封炎狡猾多端、智謀過人,行事小心謹慎、思慮周詳。又曾聞他幼年時隻身闖過猛虎林,驃勇強悍,意誌剛強。也曾帶幾百孤兵與敵人周旋三個日夜,最後還能反戈一擊,於千軍萬馬之中割下敵方將領的腦袋,立威陣前。像這樣一個厲害又小心謹慎的人物,即使真的前有虎狼、後有追兵,也不會做一個逃兵,更不會留下這一行破綻百出的血跡――”
而且,封炎既然敢在這個時候冒險來到胥州城,一定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辦。他的事情還沒辦完,是不可能離開的。就算他的事情已經辦完,若想出城回到倉狄軍營,就必須走這胥州城。那堯州,隻不過讓他離己方的軍營越來越遠罷了――
詹揚說著蹲下身,指著小路上那一行血跡。
“你看,這一行血跡,到了這個地方,就斷了。血跡在這個地方還很清晰,等到了這兒,就突然斷了,這說不通。還有,我剛才看過附近,四周的草地沒有被腳踏過的痕跡,樹枝也沒有最近被折斷過,這說明那個人並沒有從別的地方離開。唯一的可能,就是那個人……”
“那個人怎麽了?”邢洋等了許久也沒等到他說下去,不由追問道。
“還在這兒!――”
“兒”字一出,詹揚寶劍淩空一抖,刷地就抽出了寶劍朝左前方的一個大樹下刺過去。
邢洋下了一跳,納悶詹揚好好的往那顆大樹上刺什麽。那顆大樹古木森天,兩人環抱都抱不過來,葉子早已經掉光了,光禿禿的不可能藏人的。
但下一刻,令邢洋驚愕的事情發生了。
那顆毫無動靜的大樹忽然就跟煮沸了的開水似的,樹皮之上冒起了一顆顆的小泡,緊接著,就在詹揚的劍快刺到那顆樹上的時候,驀然從裏麵跳出一個人來!
他剛一跳出,也並不戀戰,隨手拋出幾個煙霧彈,趁這邊閃避的時候,幾個起落離開了這片草地。
也是這家黑店位置偏僻,又靠近城西,所以在客棧的這一邊有著一塊空曠的草地,和幾顆或大或小的樹木。
平時在這裏打尖的人,吃完飯後會想著到這裏來靜一靜、歇歇腳,還有一些鄉村的感覺。
若是知道這裏的樹內,會突然冒出一個殺氣騰騰的人來,恐怕誰也不敢在這呆上片刻了。
縣衙門的那一幹捕快早就被這突然的變故給嚇傻了,他們就想不明白了,這好好的人怎麽就會長到樹裏麵去了呢?這麽大的人,就是藏在樹裏也藏不住啊~~
但他們更想不明白的是,詹大人又是怎麽看出來人藏在樹裏麵的,一劍刺過去,就把人給逼出來了。
煙霧彈散盡後,邢洋掃了掃前麵,恢複視線的清明。
詹揚已經不見了,就在剛才那煙霧彈拋出後的一瞬間,他看到一道極快的身影朝那個凶手追了過去。
“你們在這候著,我去追詹大人――”
詹大人一個人去,他可不放心。若是他出點什麽事,他們衙門也不好跟鮑大人交代。
邢洋提刀快步追了上去,剛追出沒多遠,就聽見前方樹林裏有打鬥聲。
詹揚正在和三個蒙麵黑衣人交手,那三個黑衣人,全身都蒙在黑衫黑布裏,隻露出一雙眼睛。
他們出招狠戾殘酷,招招致命,三人各自武功都很高,又配合無間,一時間,詹揚竟不能將三人給逼退。
詹揚心急追那個凶手,沒想到半路卻殺出了這三個黑衣人,攔住了他的去路。他知道,這三個人是存心想要拖延他的時間,好讓那個人順利抽身。
這麽會兒的工夫,那個人恐怕已經跑遠了。詹揚想到這兒,更是連連使出絕招,想要逼退那三個人。
他們就像是看出了他的目的,不要命地阻擋在他的前麵,誓死也要護那人離開。
邢洋見狀,忙提著刀加入了戰圈。
“詹大人,這邊交給我,你去追那凶手――”
“邢捕頭?”不是詹揚不放心,邢洋的武功是很高強,但這三個人功夫詭異,出手又奇快,他隻怕邢洋一時招架不住,著了他們的道。
“詹大人,你放心去追凶手,這邊我還擋得住――”
“好!邢捕頭萬事小心,這邊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