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一錘定音,快刀斬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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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就聽東山的,我們分家吧――”在局麵僵持的時候,李半夏忽然站出來道。
與其住在一起,時常為了一點事拌嘴,三天兩頭的爭吵,還不如分了家來得清靜。東山每次聽到山香和西山為了此事爭吵,都十分的難受和自責,覺得自己是他們的拖累。
分了家,弟妹應該不會再說什麽了,從某一點而言,對東山也是好事。至少,東山過得不至於那麽累,這一房過得不好,那一房還是可以過得很好。況且,這也是東山的衷心所願――
“好啦好啦,大哥大嫂都點頭了,那我們就說好了,分家吧――”夏山香急急說道。
“山香!”劉西山話中多了一抹嚴厲。
他就是太縱容她了,才讓她不把他這個丈夫的話聽進耳裏。
“你吼啥?這可是大哥和大嫂說的,又不是我說的。不信你再問他們,剛剛是不是在說分家?”眼看著夫妻倆人又有吵架的趨勢,劉東山忙攔住他們。
“西山,你就聽大哥的,把這個家給分了。”
“大哥,不管你說什麽,我是不會答應分家的!”他想好了,不管以後的日子有多難,他都要和大哥共同麵對。
還記得小時候,家裏沒東西吃的時候,爹娘將最後兩塊窩窩頭分給了他和大哥。他的那一塊,掉到了地上,沾滿了灰塵。大哥就把他的那一塊拿給他。自己餓了就把地上那一塊髒的撿起來吃了。
即使是髒的那一塊,他都舍不得吃,偷偷把它揣在懷裏,等他餓了就再次拿出來給他吃。
大哥一直都那樣照顧他,凡事以他為先,如今他有事,他怎能坐視不理,分個家了之?
哪怕是山香天天跟他吵,天天跟他鬧,他都不要分家!
“我說你這個傻子到底在想些什麽?大哥都說分家了。你還要堅持,你堅持個鬼!你一個人有那麽大的本事嗎?到頭來不還是要我跟未出生的娃跟著你吃苦受累?”
“一個人,做事最重要的就是量力而行。你有多大的本事。就做多大的事。你大哥的事,你頂不住的,當著你們的麵,我也不怕把話講得難聽。雖說是一家人,本該你幫我我幫你。可是大家夥兒各自的日子都得過。你老是說不想和大哥分家,那你曉不曉得你越是不分家,和大哥住一塊兒,大哥心裏就越難受,越加覺得對不住我們。你別看我話說得直,我這也都是為了大哥好。”
“沒人稀罕你為大哥好。你不對他不好就哦彌陀佛了~~”劉西山真想就這麽頂回去,但是話到嘴邊又及時止住了。山香的話很自私,卻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看到大哥每次都因為他和山香吵架的事情弄得不開心。他也很不好受。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丟下大哥不管。
“再說了,我們就算是分家了,又不是丟下大哥不管了,我們仍然可以照顧他。你要是想為大哥做什麽。我也不會管著你……”
劉西山沒有吭聲,隻是抬著頭盯著夏山香。眼裏有著埋怨和怒氣。
夏山香心裏有點發怵,她自打和西山成親這麽久,還沒看見過他拿這種眼神看她。
“你別這樣盯著我啊,我說的又沒有假的,這樣做對你對我對大哥都好。不就是點個頭麽,你啥時這麽拗?”
劉西山仍然一聲不吭,夏山香逼他和大哥分家的事,是真的傷到他的心了。
夏山香漸漸地不耐煩了,“我說話你聽見沒有,你是個聾子啊?”夏山香忍不住,伸出手指頭在劉西山頭上搗了一下。西山就是這個死脾氣,一旦話說得不如意,就像個木頭樁一樣不理人。
“你幹什麽!”劉西山火氣也來了,一把揮開了她的手。他的力道過猛,夏山香一個站不穩,跌跌撞撞往後麵倒去。
“啊――”
“山香,你小心哪~~”正好馬氏就站在夏山香身後,堪堪扶住了欲跌倒的夏山香。
“西山,你這是幹什麽?有話不能好好說,你不曉得你媳婦兒有身孕麽?”馬氏被嚇得一身的冷汗,趕緊扶夏山香站好:“哎呀山香,你這孩子,沒事吧?”
劉西山也不是故意的,剛推出去的時候就曉得下手重了,心裏是七上八下的。看到女人差點兒被她推倒,忙過來扶著她,也不敢再惹女人生氣。
夏山香被這麽一嚇,眼裏立馬飆出了眼淚。狠狠地甩開劉西山的攙扶,“你還管我幹什麽,你幹脆推死我好了,推死我和孩子,以後就沒人再煩著你,沒人再吵著你要分家了!”
“山香――”劉西山剛被她甩開,又黏了上來,“快給我看看,你有沒有事~~”
“你給我滾開啊,我不要你管我,反正我說話你也不理,我叫你做什麽事你也不聽,你還把我這個媳婦兒放在眼裏嗎?在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替我和孩子想過,啊?”
“你們不要再爭了!”劉東山忍無可忍,終於對他們大喊道。
“這話我不想再說第三遍,分家,分家,馬上就分家!”他要不拿出個態度來,西山就不會聽他的,一家人還是為這件事懸而不決。
“大哥――”
“西山,大哥的話你難道也不聽?這件事就這麽說定了,我們馬上就商量分家的事情,你們都不要再有什麽意見,這事我已經定了。”
劉東山動了脾氣,好脾氣的他盡管在孩子不聽話的時候說幾句,這麽多年來可沒對家裏的人紅過眼、動過氣。
他心意已決,兒子大了,這些事就連馬氏和劉申薑都得聽孩子自己的意思。於是,在劉東山堅決下、夏山香暗暗得意下,還有劉西山無奈之下,分家的計劃已經被提到桌麵上來了。
劉東山甚至忍不到明天,讓大家都別鬧了,當夜就商量分家的事情。
第一件要商量的事情是這家要怎麽分,分成幾個家,人口怎麽分配。
山香堅持要和西山單獨過,也隻好聽她的意思。西山本想讓馬氏和劉申薑和他們那一房過,也是想減輕一點這一房的負擔。畢竟他們年紀大了,身子骨不好,需要別人照顧。
夏山香左一個不行,右一個不方便,再加上她與馬氏最近鬧得挺僵的,在一起過隻怕又要鬧事非,沒個安寧。
至於說和馬氏在一起過,可以讓她幫忙照顧孕中的她,這一點夏山香也想過了。
就算分了家,她也是劉家的媳婦兒,肚中的也是他們的孫子,她就不信她不方便的時候娘會放著她不理。
爹娘都不和他們同住,那小姑自然就不會和他們住一塊。小姑未出嫁之前,跟著爹娘住,爹娘和誰一起過,她就和誰一起過。
要分家的是夏山香,現在夏山香要求和西山兩個人過,餘下的人不想再分,就湊在一塊兒過了。
鑒於夏山香此時有孕,一家人吃飯還是在一塊兒,誠如夏山香所說,她真不方便的時候馬氏是不會不管他們的。
夏山香分家的願望已成,在分東西的時候也還算是手下留情。田地按人口分算,夏山香肚子裏的那個也算了一份,分家具兩兄弟商量好,一人一份,家裏家具不多,怎麽說幹活的時候得要有工具。
今晚實在是發生了太多事情,大家也沒想著怎麽爭,再加上這家裏就這麽個情況,沒什麽好爭的。分了田,分了地,以後自個房裏的收入歸自個兒房裏的,也就是這麽回事。
要說夏山香今著這麽鬆口也是因為之前為了分家的事和西山鬧得很不快了,再要是為了一個鋤頭、一個碗你爭我吵的,別到時候分家的事情都泡湯了。
等把所有的事情都商量好後,劉西山在李半夏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李半夏給他蓋上被子,不一會兒,就沒聽到他的動靜了。
但李半夏知道,劉東山並沒有睡著。這一夜,他要失眠了。
分家,一句話,說得很輕鬆、很容易。但接下來所要承受的,遠非是他能想象的。這家裏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還有他,是一個殘廢。這要是尋常之家,攤上其中一樣,生活得就不容易了。而此刻,所有的事都擠一塊兒去了,將來的日子會有多艱難,用腳指頭也想得到。
地裏的事還有娘幫忙,田裏的事情可就難辦了。那麽多人的田,爹爹的年紀又大了,不可能再讓他一個人到田裏去。
家裏現在就靠半夏支撐著,她是一個女人,肩膀有多寬,能扛的東西會有多重?令劉東山深感欣慰的是,即使在這一時刻,半夏都堅定地站在他這一邊。
他心裏清楚,半夏這麽讚成分家的事情,也是因為不想他在中間受氣。可她都為他著想了,那她自己怎麽辦?
這家一分,落在她身上的擔子就重了。她一個婦道人家,怎麽扛得起這一家的重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