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來就要走,眼鏡攔住我:“你想幹嘛!”
“去山雞那看一下”我說。
“別衝動。”眼鏡勸我。
“媽的,那是我們的煙!”我推開眼鏡就跑了。
我能不衝動嗎!辛辛苦苦做點事容易嗎,一下子被偷了五條煙,我殺人的心都有!
我直接跑上了樓,山雞哥就住在三樓,我們宿舍樓一樓是新生,二樓三樓住老生,二樓我還上去過幾次,但三樓卻一次都沒有。
本來我還抱著一絲僥幸,希望不是山雞哥偷的,但跑上三樓的一刻我就失控了,就在一間宿舍門口扔著幾個醒目的香煙盒子,都是紅河的,還有拆開的整條香煙的外包裝,不多不少就是五個,太明目張膽了!這根本是赤裸裸的炫耀!
我的腦子嗡的一下就炸了!
我走到那間宿舍,宿舍的門開著,裏麵一大幫子人,屋子裏煙霧彌漫,我的心在滴血,這尼瑪抽的都是老子的血汗錢啊!
裏麵的人正在打牌,我捏著拳頭走了進去!
“你找誰!”有人攔了我一下。
“王浩宇!”人群裏站起來一個人,是馬波!馬波嘴裏也叼著一根煙。
我愣了一下,我沒想到馬波也在這裏。
山雞哥坐在最裏麵,我盯著山雞哥看。
“我記得你,上次就是因為你馬波才挨打的吧。”山雞哥衝我嗤笑了一下,山雞哥手上拿著包紅河正在把玩。
“山雞哥,是不是你拿了我的煙?”我極力忍住沒有用偷這個字。
“小逼崽子!”山雞哥身邊一個人突然衝了過來,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臉上:“怎麽跟山雞哥說話的!”
我被打的眼前金星直冒,開口之前我還想著對質一下,沒想到會直接被打!
我摸了一下臉,火辣辣的疼!
“你剛才說什麽,我沒聽清。”山雞哥吐出一口煙,慢慢說道。
“我說是不是你偷了我的煙!”我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回道。
“嗬嗬!”山雞哥忽然笑了,“行,膽兒挺大,一個人就敢過來,衝你這個彪勁我也不為難你,我聽說你在樓裏賣煙……”山雞哥把手裏的煙在手上翻了翻,“在我地盤上你連招呼都不打,眼裏沒我啊。”
“山雞哥,把煙還給我,或者你把錢給我。”我瞪著眼珠子說了句。
山雞哥愣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一下就沒了。
“草泥馬,傻逼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山雞哥的話音未落,我就挨了一腳,然後我就被人抓住給按在牆上了!
我喘著粗氣,腦子裏也不想別的了。
“那是我的煙,你還給我!”我大喊。
“瘋子!”山雞揮了揮手。
“啪啪啪!”一連串耳光抽在我臉上,跟著又是幾拳打在我身上。
“還給我!”我繼續說著,我嘴角有血流下來。
“我草你媽!”山雞猛地大罵了一句。
山雞站了起來,衝過來狠狠一腳揣在我身上!
“煙是老子拿的,我看你沒本事拿回去!”山雞用力的捏著我的下巴!“你以為認得一個什麽計算機係的傻逼就很屌嗎!老子連刀子都不放在眼裏,上次的事還沒完呢!以後每個月老子都要你兩條煙,聽懂了沒!”
我瞪著山雞!
“啪!”山雞抽了我一耳光。
“山雞哥!”有人從樓梯口跑過來。
“山雞哥,別打了,是誤會。”跑過來的是卷毛,眼鏡就跟在他後麵。
“耗子!”眼鏡眼珠子就紅了。
“你來幹嘛。”山雞輕蔑的看了眼卷毛。
“王浩宇是我兄弟,他不懂事得罪了山雞哥,我來替他賠罪的。”卷毛說道。
“卷毛。”山雞忽然笑了笑。
“山雞哥,您說。”卷毛壓低了身子。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聲響起,卷毛臉上就多了一個五指印。
“你以為你是誰,還他媽你兄弟,上次的事老子還沒找你,你是不是想去跟刀子!嗯!”山雞冷著臉道。
卷毛捂著臉,有點愣神,應該沒想到山雞會打他。
“山雞哥,上次的事是我的錯,我怎麽可能去跟刀哥呢,我畢竟是咱們係的人。”卷毛的聲音裏透著委屈。
“山雞哥,卷毛不會的,他還是講義氣的。”一個人走過來勸了句,這人有一隻耳朵明顯有殘缺。
山雞看了眼勸架的人,語氣緩和了一下。
“以後做事長點腦子,別總被人利用。”山雞哥拍了一下卷毛的頭。
“還不謝謝山雞哥!”勸架的人說了句。
“謝謝山雞哥。”卷毛低了下頭。
“行了,趕緊走吧。”勸架的人擺了擺手。
卷毛朝我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勸架的人,欲言又止。
“跟你這個兄弟說,讓他懂點規矩!”山雞哥丟下一句話,轉身往回走。
卷毛和眼鏡立刻伸手扶住了我,兩個人架著我正要走。
“別忘了,每個月兩條煙,我說的話可不是放屁。”山雞哥又說了句。
我被卷毛和眼鏡扶下了樓,我心裏非常的憋屈,明明我的煙被偷了,還挨了頓打,這叫什麽事!
“你怎麽這麽衝動!”卷毛悶頭坐在我身邊。
“對不起卷毛,讓你受委屈了。”我歎了口氣。
“哎!”卷毛也歎了口氣,看得出來他很不甘心。
“憑什麽!我們去找白哥!”眼鏡叫起來。
“別去!”我攔住了眼鏡。
老白和大飛剛說了要走,跟大飛他媽的病比起來,我這點事就不算什麽了,如果跟老白說了,反倒會讓他為難。
其實眼鏡又何嚐不知道呢,隻是大家心裏都窩著一團火,我們幾個一直都是靠老白鎮著場子,老白不在我們一下就沒了主心骨。
“老白他們走的真不是時候,我聽說王彪過兩天就出院了。”眼鏡小聲說了句。
“沒有山雞罩著,王彪算個屁!”卷毛忽然罵了句。
“山雞為什麽要罩著王彪?”我好奇的問了句,之前跟王彪混在一起的時候我也沒見山雞跟王彪有多親近。
“因為王彪肯幫山雞搞錢,你以為山雞哥每天抽的煙,喝的酒哪裏來的,那都是找別的學生敲來的,王彪幫山雞敲新生的錢,所以山雞就罩著他嘍。”卷毛不屑的道。
我跟著王彪的時間不長,但說到敲錢也見過,有一次王彪帶著我們幾個到別的宿舍,他就找那個宿舍的人要過錢,那時候我沒覺得有什麽問題,或許因為跟自己無關吧,學校裏敲錢是常態了,我初中就被敲過,大家都習以為常。
“對了卷毛,剛才幫你說話的那個人是誰,耳朵有問題的那個?”我想起來這個,就問。
“那是耳哥,我家鄰居,從小跟我關係就好,要不是耳哥幫我說話,上次的事山雞就不會放過我。”卷毛自嘲的笑了笑。
我一直對學校混子的世界不怎麽打聽,平時無意中聽過一些,在我心目中賺錢是第一位的,打架瞎混不是我希望的,但現實擺在這裏,在這學校你想賺錢沒有實力也不行,山雞哥今天能偷我的煙,明天就能敲我的錢。
“王彪能敲多少錢?”我思索著問。
“應該不多,新生就這麽多,也不是人人都怕事,王彪自己還要花,再說有錢的學生畢竟少嘛。”卷毛說著有意無意看了眼鏡一眼。
眼鏡幹笑兩聲,“來報到之前我就知道這學校亂的很,所以我才不敢露財嘛。
“學校的幾個大混子差不多都是這樣搞錢的,所以說他們才立了規矩,不插手別的係,主要還是為錢嘛。上次老白過來搞事,山雞為什麽這麽大火,就是怕刀哥趁機殺過來搶他的地盤。”卷毛哼道。
我腦子一直在轉,卷毛的話讓我打開了一個新的思路,但是具體的東西我還沒抓住。
“……除了找人敲錢,再就是收小弟,如果你不想被人欺負就找人罩,當然不是白罩,得給好處的。”卷毛的話還在繼續。
“卷毛,你說如果我們罩那些老實學生,不找他們敲錢,隻讓他們買我們的煙,可以嗎?”我沉吟著說道。
“你瘋了吧,按你說的那要得罪多少人啊,除非你是學校老大。”卷毛斷然道。
對啊!我腦子裏一閃!如果我做了學校老大,那我就可以定規矩,為什麽要敲詐呢?風險大收益小,如果我可以掌握學生資源,叫他們買我的東西,你情我願,明白消費,應該更能賺錢!想到這裏我的血一下熱起來!
“卷毛,如果我們能給山雞比王彪更多的錢,山雞就會放棄王彪吧。”我說了句。
“那肯定會,隻是我手沒王彪那麽黑,搞不到錢。”卷毛笑了笑。
“卷毛,我想你幫我一個忙,你去跟山雞說我們能搞到比王彪更多的錢,讓他站在我們這邊。”我笑著說道。
“你想騙山雞,不行的。”卷毛搖頭。
“不是騙,我說真的,王彪敲的那點錢不算什麽,我有辦法賺回來,你想啊,如果我們跟係裏所有男生說以後都不會被敲錢了,隻要他們買我們的煙,明碼實價,有人會不幹嗎?”我問。
卷毛眼睛一亮。
“那肯定不會,他們又沒損失,還免了被敲錢。”
“耗子你傻了!憑什麽,你這樣搞我們賣煙賺的錢不都給山雞了嗎?”眼鏡提出了異議。
“怎麽可能給他!隻不過讓他先高興幾天。”我冷笑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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