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呈!你去哪?”
躺在床/上的路宛眉醉眼朦朧的看著李利維,少許,拽著他的衣裳歪歪扭扭的坐起來,喘著酒氣,一搖三晃的往起立,可地上就像長了刺一般,兩腳踱來踱去就是站不穩,結果一個踉蹌倒在了李利維的身上,他順勢攬住了她。
老實說,除了自己的媳婦,李利維還沒抱過別的女人。現在美人在懷,而這個美人還是自己的完美女神,這嬌媚的容貌,雪白的肌膚,柔軟的胴/體,曖昧的呼吸……一時間李利維有些想入非非。
不過呢,李利維生性膽小,就算有那色心也沒那色膽。
再說了,朋友妻不可戲。
雖然章盛呈和路宛眉不是真正的夫妻,可周邊的人都知道他們是一對。他要真對路宛眉有什麽不軌,章盛呈就算不把他碎屍萬段,也得把他打個生活不能自理。所以,即使美人在懷,他最多也就是在腦子裏肖想肖想罷了。
路宛眉的頭動了動,那對盈盈然如秋水的雙眸斜望著李利維,癟著嘴,委屈吧啦的說:“呈,你去哪?是又回到你妻子那裏嗎?你回她那兒,我沒資格阻止,可是,可是能不能不要現在就急著走,陪我兩分鍾好不好?就兩分鍾,因為我現在好難受啊,真的好難受。”說著把手揚起來輕柔著額頭。
李利維一訝,她知道盛呈娶了媳婦啦?還知道盛呈的媳婦來了英國?不是瞞得挺緊的嗎?這是誰把風給放出去的啊?
“呈!呈!”
路宛眉嬌氣的一疊連聲,她一個側轉靠在了李利維的身上,揚起白瓷手臂環住了他的脖子,下巴抵在他的胸前,用蓄滿淚的眼睛望著他,哀憐的說:“呈,你已經娶了她,應該對她負起責任,你就是天天守護每夜陪伴,我又能說什麽呢?怪隻怪我們相遇的時間不對,有緣無份罷了。”
她的臉在李利維的身上蹭了蹭,把他蹭的臉也紅了脖子也像染了紅色。心裏奇癢的他,兩手緊握,緊咬牙關,拚盡所有的理智來壓住身體的異樣。
路宛眉對李利維的變化毫無知覺,哽噎著吐出一口氣,這時,眼淚滴滴答答的開始往下掉,用帶淚的聲音痛楚的說:“呈,你知道嗎?我曾下過無數次的決心,離你遠遠的再也不見你,因為我也不忍心傷害你的太太。可是,可是,呈,我能管得住我的腳步卻管不住我的心啊,我的心對你朝思暮想,我的心對你念念不忘,這種想見不能見的感覺快把我逼瘋了,逼瘋了呀。”
熱淚盈眶激動不已的路宛眉,喘了口氣,繼續說:“不過你放心,讓你的太太也放心,我要回國了,我要回家了,我爹來信讓我回去成親,我得不到你,那嫁給誰還不都一樣?還不都是如同行屍走肉,枯萎到死罷了。可是,呈,我不甘心啊,我那麽的愛你,你也那麽的愛我,為什麽真心相愛的人就不能相守到老呢?我不甘心啊,不甘心接下來的人生成為一具行屍走肉,不甘心就那樣枯萎到死。誰來幫幫我?誰來救救我?”
李利維低頭看著懷裏的美人,哭的是梨花帶雨肝腸寸斷,整顆心都心疼碎了。不行,他必須得管,他不能讓這樣完美的女人鬱鬱而終,她的人生應該是精彩的,應該是圓滿的,應該是沒有遺憾的。
真心相愛的兩個人就應該相守到老,不被愛的那個人才應該踢出局外。
於是,他咬了咬牙,信誓旦旦的說:“宛眉你放心,我會幫你,我會救你的。”
路宛眉哭鬧了這麽一陣兒,估計是累了,趴在李利維的懷裏安靜的睡著了。
李利維把她抱起來,輕輕放到床/上,扯開被子蓋在她的身上,居高臨下看著秀眉緊蹙的路宛眉,如同起誓一般說道:“宛眉,你不該哭,你該笑,你的笑容是最燦爛最好看的,你放心我一定幫你趕走絆腳石,讓你笑口常開。”說完轉身出去了。
“吧嗒”。
房門合上的一刹那間,路宛眉的眼睛倏然睜開,清亮的眸子裏看不出絲毫的混沌與朦朧。
沒錯,她在裝醉。
李利維極少和她在一起吃飯,偶爾有那麽兩次也有章盛呈在側,在章盛呈麵前她從來都是淺吟少許,所以知道她海量的人並不多。
章盛呈結婚這件事,是她無意偷聽到李利維和江世輝扯閑篇提到的。
乍一聽到,她是火冒三丈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即找章盛呈對峙。可稍稍冷靜之後,她選擇了佯裝不知。
李利維不是也說了嗎?盛呈一再的跟那女人離婚,這說明盛呈對那女人一點都不喜歡,那她就坐以待斃等著盛呈自己去解決掉那個女人吧。
知道章盛呈結了婚後,她對李利維他們的談話就上了心,一有機會就躲在暗處偷聽幾句,所以,知道章盛呈的太太來了英國也不是什麽難事。
章盛呈盡管一再的提起離婚,可結果不但沒有一點成效,那女人居然還追到這兒了,照這樣下去她要等到什麽時候啊?
再說,她也沒時間等了。
父親來信說母親生病不假,讓她回去成親這也是真的,但沒她說的那麽誇張。
其實,來英國之前,在家裏的包辦下她已經訂了婚,這件事她從未向章盛呈提過。
未婚夫是個當兵的,長的是不賴,但說話和做事很糙,說過最溫柔的話就是“吃飽,別餓著。”“穿暖,別凍著。”
她生性浪漫,喜歡詩情畫意甜言美語。如同木頭樁子一樣的男人,那能對得上她的口味?所以,訂完婚她就出了國,隻是沒想到會遇上章盛呈。
章盛呈不光家世好,長得好,學業好,還會說些情意綿綿心潮澎湃的情話,還會念些讓她麵紅耳赤纏綿入骨的新詩。
所以,她對章盛呈愛極了,愛瘋了,愛到一刻也離不開的地步。
本來父親答應她畢了業再成親,可計劃趕不上變化。未婚夫升了中將,要去外省上任三年,家裏讓她回去成親後隨夫一同上任。
情況緊迫,她必須要章盛呈給她一個肯定的態度才行。
章盛呈那兒一直不見成效,又迫在眉睫,她隻能自己出手。不能對章盛呈步步緊逼,逼急了會適得其反,於是她采取了迂回戰術。
李利維對她的愛慕,隻要長眼睛的就都能看得出來,不過平庸的他,她自然是看不上的,不過關鍵的時候到可以利用一下。
她不願意對章盛呈硬碰硬,也一直裝聾作啞佯裝不知道章盛呈有太太這回事兒,那她隻有利用李利維對她的真心、愛戀、心疼,去打擊摧毀章盛呈的太太。她看得出,李利維是站在她這邊的,對章盛呈的太太那是厭惡到了極點,所以借他的手來抨擊一下所謂的章太太,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其實,找上李利維她也是在賭,雖然李利維對她的傾慕那是昭然若揭,但畢竟人心難測。
看來,她賭贏了。盡管結果還沒有定論,可至少她已經贏了一半。
這不能說李利維有多好心,隻能對他們一樣,都對愛那麽的癡,那麽的狂。
她愛章盛呈愛到無法自拔,可她絕不做姨太太。母親就是父親的小妾,雖說父親對她寵愛有加,但母親受的委屈受的恥辱她是曆曆在目,所以她絕不做小。
不做小,又離不了章盛呈,那隻能趕走章盛呈的原配了。
李利維要怎麽做,她不管也不關心,她隻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