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要講的是……”方教授站在講台上,像往常一樣,給台下那些求知若渴的學生們講課,可是今天他連第一句話都沒說全,便卡住了。
尋常的教授學生的課上,方教授也會表現得很正常。
現在,方教授表現得如此反常,是因為今天的課並不尋常。
今天的課變得不尋常,主要體現在於今日多了兩位男學生,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兩位並不能稱之為學生,首先他們年齡就不合適,一個雖然大不了學生幾歲,但總歸還是要大幾歲,另一個就更大了,足足有三十歲左右。
而且,這兩人的穿著也不像是學生,一個頂著一頭的“刺蝟”,另一個穿著昂貴的西裝,長得極其紳士。
方教授知道這兩個人很有可能是來找自己的。首先,他們肯定不是來聽課的;其次,他們一走進教室,便坐在了最後一排,目光全集中方教授的身上,絲毫沒有偏離過一下眼睛。
方教授危機感頓生,但是作為一位教授,他的天職不能放下,他必須把這堂課講完。
於是,方教授表麵鎮定,和往常沒有什麽不一樣,但是他的內心十分地不安,就在這個矛盾中,方教授講完了他準備好的課程。
“……今天的課就到這裏,大家回去吼,要好好複習今天的課程。”方教授宣布了下課。
學生們紛紛起立,退出了教室,那兩個人卻沒有跟著學生人流離開教室,他們站了起來,穿過人流,朝方教授走來。
這些都在方教授的意料之內,他沒有逃避,站在講台上,等著兩人的到來。
兩人走到方教授的麵前,六目相對,那位穿著紳士的男人先開了口:“方教授你好,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全開,是一名偵探,我旁邊這位,叫李易,是我的助手。”
李易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側麵移動了兩步,似乎是擋住方教授離開教室的方向。
方教授知道李易什麽意思,他對全開說道:“我知道你是誰,既然你們會找到我,我也大概能知道你們的目的是什麽。”
全開微笑道:“既然方教授知道我們兩人此番前來的目的,那咱們交流起來就比較簡單了,如果教授覺得方便的話,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說話,我總覺得如果在這裏說話,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會不太好看。”
方教授麵色鐵青,他知道自己這回是在劫難逃了。
另一邊,在重慶的一家派出所裏,年輕帥氣的警察譚明白,手拽著一個猥瑣的男人走進派出所裏。
“小譚,又抓到一個啊?”門衛大爺對剛走進大門的譚明白說道。
譚明白擦拭了額頭的汗水,微笑回答道:“是啊,這是個小偷,跑得賊快,我整整追了三條街,才把他給追到。”
門衛大爺稱讚道:“小譚真是厲害,你是見過的,效率最高的警察了,以後你一定會高升的。”
譚明白謙虛地回答道:“沒有什麽高升不高升的,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抓賊對於我來說,就像是使命一樣。”
譚明白與門衛大爺寒暄完過後,他就把小偷帶進了派出所裏麵。
譚明白剛走進所裏,一位年長他幾歲的警察便走過來對他說道:“小譚,所長找你有事。”
譚明白疑惑道:“所長找我有事?他在哪裏?”
年長警察回答道:“他對我說,看到你就讓你去他辦公室,他在辦公室等你。”
譚明白又問道:“所長找我什麽事情啊?好事還是壞事?”
年長警察搖頭道:“我真不知道,我隻知道他辦公室還有位客人。”
“客人?”譚明白變得謹慎起來。
年長警察點頭道:“是啊,好像也是一位警察,而且級別還不小。”
譚明白把手裏拽著的猥瑣小偷交給年長警察,說道:“這個人就交給你了,他偷了一家金店,我可是跟了他好幾天才把他抓住的,你好好招呼他,我先去見見所長,看所長到底找我有什麽事。”
年長警察拽住小偷,點頭道:“放心交給我吧,你快去,所長已經等了你很長時間。”
譚明白獨自來到所長辦公室的門前,他剛舉起手,準備敲門,但是他卻沒有敲下去,他有些猶豫,而且還有些不安。
譚明白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平日裏所長有急事找他的話,多半都會打他的電話,不會專門為了一件事在辦公室裏等他,更不會等他這麽長的時間。
譚明白隱隱覺得這件事不尋常,而且肯定和那位客人有關。
譚明白要想知道答案,還是得敲開所長辦公室的門,即使譚明白覺得不安。
所以,譚明白敲響了所長辦公室的門。
門後麵,傳來了所長熟悉的聲音:“進來。”
譚明白打開了門,對辦公桌前的所長說道:“所長,聽說你在找我?”
譚明白這時才注意到,所長辦公桌的旁邊還坐著一位高個子的男人望著譚明白。
很明顯,這個高個子男人便是那位客人,但是譚明白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與這件事到底有什麽關聯。
所長這時說道:“小譚,快進來,把門帶上。”
譚明白按照所長的吩咐,走進了辦公室,並且關上了門,走到所長的辦公桌前。
所長指著旁邊的高個子男人,對譚明白說道:“我給你介紹一些,這位是四川省公安廳重案第一支隊的張隊長,是他找你協助調查一樁案子。”
譚明白一聽到所長的介紹,他便全明白了,既然張隊長是從四川省公安廳來的,那就是說他是從成都過來的,那麽所謂的案子就和魏仁武脫不了幹係。
張隊長站起來,伸出手來,微笑道:“你好,譚警官,我叫張風,你可以叫我張警官。”
譚明白沒有說話,他握住了張風的手,他感覺到手心全是汗,他知道這些汗不是張風的,張風一臉輕鬆,根本不會流汗,這些汗都是他自己的,他不但手心有汗,連背心都全是汗水。
譚明白明白,握了張風的手,就標誌著他們的計劃全部已經完蛋。
再另一邊,上海市的郊區外,一輛紅色敞篷法拉利奔馳在郊區的公路上。
而法拉利的駕駛座上坐著一位滿頭紅發的男人,這個男人叫做劉紅雲。
劉紅雲左手單手駕駛著汽車,他的右手也沒有閑著,右手的手指在副駕駛座上一位穿著暴露,麵容姣好,身材火辣的女人身上遊走。
這個女人叫做雷佳,雷佳被劉紅雲的手指撩騷到全身滾燙,她嬌喘道:“幹掉魏仁武後,這種感覺還真自在。”
劉紅雲突然收回了右手,不太高興地說道:“哼!你倒是自在了,我可是一個人守了多久的空房。”
雷佳依偎在劉紅雲的右手臂上,嬌羞道:“哎呀,你還在生氣啊,我已經把那個男的給甩了,他再也不會來煩我倆的。”
劉紅雲冷哼一聲,說道:“甩了?你可是在他的病床邊,照顧了他好久,噓寒問暖,管吃管喝,我有時都在想,如果換做是我,你會不會一樣對待我?我覺得你肯定不會,如果我躺在病床上,動都不能動,你肯定會給我一刀。”
雷佳也冷哼一聲,說道:“討厭,人家才不會,我可是答應過你要一起私奔的,況且我現在可是已經在你身邊了,你竟然還懷疑我的忠誠。”
劉紅雲說道:“忠誠這個詞語,可不是給咱們兩個人準備的,我……”劉紅雲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
“怎麽了?”雷佳注意到劉紅雲的異常,因為她發現劉紅雲不止是話停住了,他的整個表情也都已經僵住。
開車多年的老司機,特別是有一輛開了多年的汽車的老司機都知道一個什麽叫做人車合一?
人車合一,講得是人和車幾乎融為一體,車的長寬和它的性能,司機都能感覺到,就像感覺自己的身體一般,當身體哪個地方出現了問題,人肯定能立馬感覺到,司機也是一樣,汽車哪個部分出現了問題,他們也能立馬感覺到。
如果人的背上加了點重量,人能感覺到,那麽汽車的後麵加了點重量,司機也能感覺到。
劉紅雲的異樣就在於他感覺到駕駛座的背後多了一些重量,那個重量大概有一百三十多斤左右,這是一個成年人的重量,也就是說他的背後突然多出了一個人。
劉紅雲緩緩地轉過頭去,雷佳也順著劉紅雲一起轉過頭。
可怕的是,劉紅雲和雷佳看見了一個人立在後備箱上,或者不能說是一個人,因為他隻有人的身形,卻沒有正常人應該有的臉,那張臉更像是一張鬼臉,青色的臉,血盆大口,有兩顆長長的白得發亮的獠牙。
“啊!”看到這一幕,正常人都會嚇得尖叫起來,劉紅雲和雷佳是正常人,他們便尖叫了起來。
隻見這個怪物突然跳了起來,然後輕輕地落在了地麵上。
砰!
一聲巨響之下,怪物就站在街麵上,看著劉紅雲的汽車撞在了街邊的一顆大樹上,法拉利瞬間毀滅,而劉紅雲和雷佳也飛到了天空上,然後重重地摔在地上,兩人的鮮血灑滿大地。
這三件事,再加上魏仁武抓住了王選民,“死神”正是從曆史的舞台以及殺手界的神壇落下帷幕。
魏仁武撫摸著八字胡,悠悠對五花大綁的王選民說道:“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王選民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沒有一絲蒼涼,反而有些得意,就好像他並沒有失敗一樣,就好像他才是成功的那一個人。
魏仁武不解道:“你在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都這個時候,你為什麽還笑得出來?”這是魏仁武從事破案工作這麽多年來,第一次碰到這樣的情況,當一個罪犯伏法的時候,不是懺悔自己的罪過就是對魏仁武充滿恨意,魏仁武還是第一次遇到有罪犯伏法的時候,不但沒有哀怨反而像個勝利者一樣得意。
王選民笑了很久,笑得魏仁武內心有些發毛。
“你到底在笑什麽?”魏仁武怒道。
王選民收起了笑容,他冷冷道:“魏仁武,你覺得像我們五個毫不相關的人,是如何湊到一起來做殺手的工作的?”
這個問題還真把魏仁武給問住了,他確實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王選民又說道:“是有一個人分別找到我們,把我們捏合在了一起,並且給我們定下了我們一直遵守的規矩。”
“是誰?是誰會這麽做?”魏仁武急道。
王選民沒有正麵回答魏仁武,他冷笑一聲說道:“那個人還告訴過我們,我們總有一天會落在一個叫魏仁武的人的手裏,並且他希望那天到來的時候,讓我們其中一個人轉告你,‘死神’完蛋之日,就會是他重新降臨這個世界之時。”
“他是誰?他叫什麽?”魏仁武越來越著急,他的身體開始顫抖,仿佛他心裏有些懼怕。
嶽鳴第一次看到魏仁武這樣,他從來沒有看到過魏仁武會害怕,就算是再凶險的情況下,魏仁武都從來沒有害怕過,可是現在魏仁武竟然害怕起來,太不可思議了。
嶽鳴感覺到,魏仁武一定認識王選民所說的那個人。
王選民頓了頓,才說道:“他自稱‘撒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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