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鳴麵帶驚悚的表情朝車窗望去,一張驚悚的大長馬臉出現在車窗外,這張大長馬臉正陰森森地朝嶽鳴咧嘴笑。
嶽鳴被嚇得背脊冰冷,這不正是引進在別墅裏入睡的龍謙嗎?現在卻像鬼魂一樣出現在他的車窗外。
嶽鳴嚇得聲音都顫抖起來:“你…你…你…不是睡了嗎?”
龍謙穿著整整齊齊的西裝,站直了身子,笑道:“本來是睡了,但是我發現有客人到訪,所以出來迎接貴客。”
嶽鳴再也不敢小覷龍謙,龍謙真的是一個神出鬼沒的人,他的瞬間移動魔術就好似隨時都可以使用,他這個又好似無處不在。
嶽鳴吞了吞口水,心虛道:“龍大師,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休息了。”
龍謙收起了笑容,說道:“我認識你,你是魏仁武的助手,我也知道你的目的,我覺得躲躲藏藏沒有多大意思,不如咱們開誠布公。”
嶽鳴沒有想到龍謙會認識他,要知道龍謙並沒有真正地和嶽鳴見過,本來嶽鳴還想裝裝龍謙的粉絲來蒙混過關,卻不想立馬便被拆穿,沒有辦法嶽鳴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既然龍大師已經知道了,那我也不掩飾什麽,沒錯,我是在監視你。”
龍謙說道:“既然你承認了,那麽我覺得咱們應該好好談談,我建議下車來,跟我進屋聊。”
嶽鳴戰戰兢兢地取下車鑰匙,走下車,按響車鎖,隨著龍謙的步伐走進別墅。
龍謙的別墅十分具有科技感,開放式廚房,鋼化玻璃的地板和門窗,機械燈飾,這種品味不是一般暴發戶所能媲美的,一走進這棟別墅,嶽鳴的心裏便增添了對龍謙的好感。
龍謙把嶽鳴邀請到沙發上就坐,自己便走到開放式廚房,打開冰箱,並問道:“想來點紅酒還是咖啡?”
“咖啡吧。”嶽鳴癟嘴道。其實嶽鳴的心裏十分緊張,本來他是監視龍謙的人,嚴格意義上來講,就是龍謙的敵人,結果龍謙還把嶽鳴當客人一般領進屋,並且還準備款待嶽鳴,嶽鳴反而理虧,顯得特別不好意思。
龍謙報以微笑,從冰箱裏拿出咖啡豆,放進磨豆機中,很快咖啡豆便粉碎,龍謙倒了些咖啡粉在咖啡杯中,他又燒了一壺滾燙的開水,用開水衝泡了咖啡杯中的咖啡粉。
龍謙把咖啡杯端到嶽鳴的麵前,自己又回冰箱裏拿出一瓶紅酒,用開瓶器打開,直接用嘴對著瓶子大口地喝了起來。
嶽鳴深深被龍謙煮咖啡時的優雅和對瓶吹紅酒的豪放所吸引,本來他自己一直是龍謙的魔術秀粉絲,如果不是遇上這次的命案,再加上魏仁武一直認為龍謙就是凶手,嶽鳴心中龍謙的形象一定不會動搖,但是現在嶽鳴的心中,龍謙的形象再一次動搖,這一次,也是嶽鳴第一次希望魏仁武的判斷是錯的。
龍謙抱著紅酒瓶,微笑道:“魏先生呢?為什麽隻有你一個人,卻見不著他?”
嶽鳴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他上哪兒去了?”
龍謙說道:“我相信你,我從你的眼中就看出來,你沒有說謊。”
嶽鳴疑惑道:“是讀心魔術嗎?”
龍謙哈哈大笑道:“哪有什麽讀心術,那些所謂的讀心魔術,無法就是托兒的協助,或者微表情心理學而已,而我用的就是微表情心理學,當你說不知道魏仁武在哪兒的時候,你的眼皮沒有閃動,當我說相信你的時候,你的眼皮依然沒有閃動,這說明你說的是事實。”
嶽鳴這時覺得,魏仁武真不該和龍謙成為敵人,他們應該成為朋友才對,兩個人就像是一類人,都是聰明人,而且都是嶽鳴佩服的人,可惜事與願違。
龍謙又說道:“其實我非常喜歡魏先生,魏先生是這座城市的英雄,他抓住了許許多多可怕的罪犯,洗滌這座城市的罪惡,這是我所不能辦到的,我非常欽佩他,也非常願意當他的粉絲,隻可惜啊!魏先生卻對我有誤解。”
嶽鳴心有愧疚,默默地喝了一口咖啡,才緩緩說道:“其實,龍大師,我此番前來監視你,是魏先生的意思。”
龍謙點頭道:“我知道,我隻是驚訝於魏先生沒有親自前來。”
嶽鳴說道:“其實,我還想問問,龍大師是不是真的是殺人犯?”
嶽鳴這樣單刀直入的詢問,正常人都會感覺到難堪,但是龍謙卻毫不在意地說道:“你覺得呢?”
嶽鳴癟著嘴,猶豫地說道:“我不知道,我不能確定,但是魏先生從來都沒有錯過。”
龍謙搖搖頭,說道:“是的,你認識的魏先生是從來沒有錯過,所以你才認為魏先生不會錯,這種感覺,就像你常年在河邊走,都沒有掉進河裏,你就不會認為河邊走會掉進河裏。因此,在河邊走,總會有一次掉進河裏,魏先生也總會犯第一次錯誤的。”
龍謙說得十分有道理,嶽鳴根本無法反駁,而且本身在他心目中便希望魏仁武能犯第一次錯誤。
嶽鳴實在無法對這樣的龍謙抱有敵意,他竟然坦誠相待,他雙手緊握,咬牙說道:“實不相瞞,龍大師,我和魏先生去過一趟你的老家。”
龍謙顯得非常驚訝:“你們去過?找到了什麽嗎?”
雖然龍謙顯得非常緊張,但是嶽鳴卻覺得這很正常,畢竟龍謙經曆過如此家破人亡的慘劇,難免會對自己的過去感到緊張。
嶽鳴說道:“我們打聽到,你以前不叫龍謙,你應該叫張謙才對,並且我們還知道你那個時候有個很好的朋友叫**程,不過他已經下落不明,而且當年火災死的不止是你的父母,還有**程的媽媽。”
龍謙的表情由緊張變成憂傷,他猛喝了一口紅酒,酒精的作用下,眼中開始泛起淚花,他強忍住在眼中打轉的淚珠,有些哽咽地說道:“既然你能對我說實話,那麽我也對你說實話吧。”
嶽鳴看著龍謙這樣,本來有些不忍心,還想安慰幾句來著,但是聽到龍謙要親自講起那段往事,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豎起耳朵仔細聽龍謙講故事。
龍謙又灌了一口紅酒,對於如此不堪回首的往事,他需要更多的酒精才能激發他拿出勇氣講出來。
龍謙頓了頓,緩緩說道:“其實,你說對了,我本名叫張謙,很多年前,出生在南京。我是我父母的獨子,從小跟父母在南京長大,我的父親其實就是一名魔術表演者,我從小耳濡目染,在他的身上學到了很多基礎魔術,很可惜的是,那個時候的父親並不是一名成功的魔術師。他不成功,有兩個很重要的因素,第一個因素是那個時代背景下的人們對魔術並沒有現在的人那樣感興趣,第二個因素是父親自身的魔術技巧十分有限,他並沒有得到過正統的魔術訓練,他所會的魔術都是自學的。因此,他的魔術事業非常的失敗,甚至可以說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父親在失敗的陰霾下,鬱鬱寡歡,終日飲酒,我和母親都不敢惹他,一旦他不高興,便會打罵我和媽媽。媽媽不想看到爸爸這樣,但是又不能離開我和爸爸,因為她深愛著我們,於是她向爸爸提議回到營山老家,重新開始,放下魔術。爸爸也覺得,不應該為了自己不可能成功的夢想而放棄家庭,於是他帶著我和媽媽回到了營山老家。”
雖然龍謙和父母在南京生活的時候,龍謙還很小,卻記憶深刻,可見龍謙對他父親家暴的曆史仍然頗有微詞。
嶽鳴插嘴說道:“原來這就是你們回到營山的理由。”
龍謙點點頭,接著講道:“回到營山後,在新環境下的熏陶下,爸爸果然變了一個人,他戒掉了酒,也放棄了魔術,和媽媽在工廠裏打工,一時間,爸爸和媽媽的臉上又重新掛起了笑容,那段日子真是幸福啊。可是,和爸爸不一樣的是,雖然爸爸放棄了魔術,但是我沒有放棄,我非常喜歡魔術,一直覺得爸爸玩魔術的樣子非常的帥,所以我便自己研究起了魔術。有一天,我在家裏練魔術的時候,被爸爸剛好下班回家撞見,他沒有任何征兆的把我打了一頓。我當時不明白,爸爸為什麽會突然又變成了這樣,打完我後,爸爸告訴了我原因。原來爸爸放棄了魔術,他便不希望我再沾那東西,並且直呼魔術是沒有前途的,他會毀掉一個人,他自己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那一次以後,爸爸便不準我再碰有關魔術的任何東西,所有魔術教程書都被他一把火給燒了。可是,我就是忍不住,我太喜歡魔術了,魔術真的像有一種魔力似的,深深地吸引我,我覺得它就像一種毒品一樣,讓我離不開它。”
龍謙一談到魔術,眼睛就亮了,可見他對魔術的態度,就像在對待自己的生命一般。
龍謙又喝了一口紅酒,這一次他是因為興奮而喝酒,喝完,他便繼續講道:“為了不讓父親生氣,我就背著他偷偷地在外麵練習魔術。有一天,我正在練習一個用手絹變玫瑰的魔術時,我的背後突然有人鼓起掌來,我回頭一看,是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少年,那就是我第一次遇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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