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血腥味三字,劉洪和李龍都用鼻子嗅了嗅,還果真有血腥味。
兩人繼續猛敲卷簾門,大喊道:“有沒有人?開門啊!”
像這兩人這樣大吵大鬧的,如果裏麵有凶手,恐怕也逃之夭夭了。
於是,嶽鳴上前,拉住兩人,示意不要吵鬧。
嶽鳴從兜裏掏出那把被他稱作“****”的鐵絲,俯身於卷簾門前,把鐵絲插進門鎖裏,搗鼓了半天。
哢嚓!
嶽鳴感覺卷簾門鎖已開,他給李龍和劉洪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李龍和他一起拉開卷簾門,讓劉洪掏出手槍,防止有人逃出來。
嶽鳴和李龍準備著拉門,劉洪掏出手槍,半蹲著準備就緒。
嶽鳴伸出三根手指,意思是他數三下便開門。
緊接著,嶽鳴便剩兩根手指。
李龍和劉洪不免緊張了起來,特別是劉洪,他緊握手槍的手,都已經滲出汗來。
“一!”嶽鳴大喊一聲,和李龍使勁拉起卷簾門。
卷簾門剛拉出一個空間,劉洪圓潤的身體一個翻滾,便衝進了照相館,將手槍對準裏麵,大吼道:“舉起手來!”
嶽鳴和李龍將卷簾門完全拉起來後,才發現劉洪已經收起了手槍,原來照相館裏沒有人,劉洪的手槍也派不上用場,不,準確來講,應該說照相館裏沒有活人,隻有一個死人,麵對死人自然也不需要用手槍。
這個死人,嶽鳴一個小時前還見過,正是這家照相館的老板,一個小時前還是個生龍活虎的人,一個小時前三人來到這家照相館的時候,老板還坐在櫃台上準備迎接三人的到來。
僅僅一個小時,這位清朝貴人打扮的老板仍然坐在櫃台上,隻不過人已經成為了死人,雙目圓睜,而且脖子上有一道非常明顯,又極其細微的血痕,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劉洪罵道:“操,竟然晚了一步。”
嶽鳴自責道:“都怪我,如果當時發現這老板撒謊,就不會多害了一條人命。”
李龍勸慰道:“小嶽不必自責,如果這老板當時講老實話的話,他才不會死,他是自作孽。”
劉洪問道:“現在該怎麽辦?要告訴隊長嗎?”
嶽鳴說道:“我叫魏先生過來。”
李龍說道:“也行,魏仁武和隊長在一起,他們應該也會一起過來的。”
嶽鳴立馬撥通了魏仁武的電話,結果魏仁武始終不接電話,無奈之下,嶽鳴隻好給魏仁武發了一條短信,並把他們所在的地址寫在短信裏。
李龍問道:“怎麽樣了?小嶽。”
嶽鳴回答道:“魏先生沒有接電話,應該在忙吧,不過我給他發過短信,他忙完了,一定會過來的,我們現在隻需要守在這裏,保護現場,等他。”
李龍和劉洪聽從嶽鳴的意見,畢竟嶽鳴是張風指派給他們領隊的人,他倆從警車的後備箱裏,拿出備用的警界線,將“全家福照相館”給封鎖了。
於是嶽鳴坐在照相館的門前等待魏仁武,而李龍和劉洪負責驅趕圍觀群眾。
本來,嶽鳴有能力自己勘查現場的,但是剛剛對於沒有破解這位已死老板的謊言感到非常的沮喪,他在這一瞬間內非常懷疑自己的能力,嶽鳴總是這麽不自信,又總是這麽矛盾,這倒和魏仁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嶽鳴將頭埋進雙手中,他甚至都不敢正視這個世界,他把死者的死歸結到自己失誤上,讓他在矛盾中不停地自責。
不知多久以後,嶽鳴的耳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喂,你睡著了麽?”
嶽鳴抬起頭一看,正是魏仁武那張玩世不恭的臉以及那兩撇有些猥瑣的小胡子。
“魏先生,你可算來了。”嶽鳴就像見到救星一樣,不禁大喊起來。
魏仁武叼著香煙,悠悠道:“發生什麽事了?”
嶽鳴長歎一聲,說道:“魏先生,因為我的失誤,害死了一個人。”
魏仁武不耐煩地說道:“我不瞎,我看得見死人,我是問你發生了什麽事請?”
於是,嶽鳴把來龍去脈,包括照相館老板隱瞞見過王曲這件事,以及自己的失誤,統統都詳細地敘述給魏仁武。
嶽鳴本來還準備讓魏仁武罵上兩句,結果魏仁武根本不理會嶽鳴,徑直走向照相館深處。
魏仁武隻瞥了幾眼,便說道:“死法一模一樣,致死傷也應該是一個凶器造成的,也就是說凶手是一個人沒錯。”
嶽鳴跟在魏仁武的身後,沒有說話。
魏仁武又走到死老板的背後,順著死老板圓睜著雙眼望去,魏仁武看見了一張滿是鮮血的電腦屏幕。
電腦屏幕是關著的,魏仁武試著打開電腦屏幕,卻沒有任何顯示,這時,魏仁武才發現,原來隻是空有一張電腦屏幕,電腦主機不翼而飛。
魏仁武長歎一聲,說道:“看來,這位老板確實存有王曲的照片底子,並且被凶手發現,然後殺人滅口,帶走唯一的證據。”
“都怪我。”嶽鳴自罵道。
“哎呀!”魏仁武突然叫了出來。
“怎麽了?魏先生?”嶽鳴疑惑道。
魏仁武吩咐道:“你讓警察來收拾現場吧,這裏已經沒什麽可以看的了,我要出去一趟。”
說完,魏仁武一溜煙便跑了。
嶽鳴望著魏仁武的背影,大喊道:“魏先生,我待會去哪兒找你?”
嶽鳴隻聽到遠遠傳來魏仁武的聲音:“待會,我會給你打電話的。”
嶽鳴無奈地自言自語道:“好吧。”
魏仁武衝出照相館,立馬攔下了一輛出租車,跳上出租車,便對出租車司機喊道:“師傅,公安廳,要快。”
司機一臉茫然道:“很急嗎?”
“急。”魏仁武著急地回答道。
司機露出了迷之微笑,說道:“那把安全帶拴上。”
魏仁武按照司機的吩咐,拴上了安全帶。
司機連掛幾下檔位,出租車如一支穿雲箭般,一下便彈了出去。
魏仁武感受到了什麽叫做風馳電掣,出租車司機硬是將出租車開出了嶽鳴那輛“瑪莎拉蒂”的速度,如果把“瑪莎拉蒂”拿給這位師傅來開,那豈不是要上天。
果然,沒過多久,魏仁武便又回到了公安廳。
魏仁武付過車錢,並感謝了司機後,便衝回了拘留室外。
張風守在拘留室門口,一見到魏仁武,驚訝道:“魏先生,你怎麽又回來了?”
魏仁武指了指緊閉的拘留室大門,急道:“龍謙還在裏麵嗎?”
張風奇怪道:“魏先生這是什麽話,龍謙當然在裏麵了。”
魏仁武的表情很奇怪,他說道:“那你寸步沒有離開過這裏吧。”
張風很有信心地說道:“一步都沒有動過,連廁所都沒去上過。”
魏仁武又說道:“拘留室應該沒有其他出口可以逃走吧。”
張風說道:“魏先生,你這是在侮辱我們公安廳的拘留室。”
魏仁武點頭道:“好,打開門,我要進去。”
張風疑惑道:“你還要和龍謙談談?”
魏仁武不想廢話了,隻是點點頭。
張風隻好再一次打開拘留室的大門。
魏仁武沒有上次的瀟灑,他邁著沉重的步伐走進了拘留室。
龍謙還是那個龍謙,連坐姿都沒有變過,悠然自得,充滿自信。
龍謙嘻嘻笑道:“魏先生,想不到你這麽快就回來了,你的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難道病了嗎?”
魏仁武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他笑道:“你現在很得意嘛。”
龍謙悠悠道:“本來沒有這麽得意的,但是一看到你不得意,不由自主地便得意起來。”
魏仁武關上了拘留室的房門,又坐回了龍謙的對麵。
魏仁武說道:“龍大師,你可知道又死了一個人嗎?而且還是一個無辜的人。”
龍謙假裝很驚訝的樣子,說道:“是嗎?怎麽又死了一個人?魏先生,我之前不是就告訴過你,殺人這種事,一定不是我幹的,王曲的死,你會認為我耍了花樣,人是我殺的,可是這次你不能又賴在我的頭上吧,我可是被你們一直關在這裏的啊。”
魏仁武看得出來龍謙的假裝,裝得越像,越讓魏仁武感覺這事龍謙肯定脫不了幹係。
魏仁武冷笑道:“你也不用太得意,我就隻是回來看看你,你還有二十多個小時要待在這裏,我會在這二十多個小時裏,破解你的秘密,讓你無處遁形。”
龍謙哈哈笑道:“你在上次走之前,已經跟我說過類似的話了,沒想到魏先生還是一個囉嗦的人。”
魏仁武說道:“我覺得重要的事情,有必要多強調一遍。”
龍謙聳聳肩,說道:“既然魏先生這樣說,那我也要再一次提醒魏先生,我,龍謙,是絕對無辜的。”
魏仁武冷冷道:“無不無辜,你說了不算,真相會揭曉答案的。”
魏仁武說完,便站起來,朝門外走去。
龍謙大喊一聲:“慢走,不送。”
魏仁武走出門外,張風又把門給鎖上。
張風詢問道:“魏先生,你剛剛去找小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什麽又要找龍謙?”
魏仁武說道:“去問你的兩個手下,你便能知曉。”
魏仁武掏出手機,撥通嶽鳴的手機,對手機另一頭的嶽鳴說道:“小嶽,我在公安廳,你現在來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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