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都說得很對,但是你說是我毒殺了他,我就是不能承認。”李老板就像在找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舒潑說道:“不要再狡辯了,所有的酒裏麵,隻有死者的酒杯裏有毒,可見毒不是來自於酒裏,而是來自於酒杯,能夠成功在酒杯裏下毒的人,必然是酒吧裏的人,你是最有把握做這件事的人。而且你當時也應該在這個酒桌上喝酒吧。”
李老板一下子臉變得刷白,他驚道:“你怎麽知道的?”
舒潑嗬嗬笑道:“我不但知道你在這個酒桌喝酒,還知道你故意把死者原來的酒杯給碰掉了,才去換得有毒的酒杯。”
“酒杯是碰掉了,但不是我故意的,當時……”李老板還沒說完。
這時,舒潑又搶道:“李老板,真的可以了,再這樣狡辯下去,真的沒有意義。”
舒潑站起身來,對趙軍說道:“帶走吧。”
趙軍將李老板從地上提起來,說道:“走吧。”
李老板自知無法再做抗爭了,便不作掙紮地跟著趙軍離去。
兩人離開後,舒潑才眯著眼睛問嶽鳴道:“怎麽樣,臭小子,服氣了吧。”
嶽鳴問道:“你怎麽知道他是‘三木會’的老大?”
舒潑說道:“魏仁武沒有教過你,勘查現場之前,都應該做做功課嗎?”
嶽鳴恍然大悟道:“這麽說來,你到現場之前,就已經調查到李老板是‘三木會’的老大了?”
舒潑點頭道:“沒錯,他這麽大一個幫派擺在這裏,很容易便能查到。”
嶽鳴不服氣道:“原來你比我多一手資料,這本來就不是個公平的競爭。”
舒潑生氣道:“臭小子,強詞奪理麽?自己不去做功課,怪我嗎?”
嶽鳴搖頭道:“不公平就是不公平,我不能服輸。”
舒潑無可奈何道:“好吧,剛巧還有兩次機會,接下來你可要把握住了。第二個案子,在新都一家服裝加工廠內,有一個工人上吊自殺,我讓警察保留了現場,下午的時候我們再過去,你現在可以先回去準備準備,到時候出發時,我來你家接你。”
“好,就這麽辦。”嶽鳴說完,便衝出了酒吧。
嶽鳴感到很羞恥,第一個案子,嶽鳴根本就沒發揮出任何作用,他就像一個看客一般,看著舒潑完成了整個推理,並且瞬間便捉拿住凶手。
他羞於留在現場,他必須馬上回家,他要找到魏仁武,不管用盡什麽辦法,也要拉到魏仁武的幫助。
他一回家,還沒來得及跟魏仁武述說這一切,就聽到魏仁武虛弱地說道:“你可算回來啦,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我都快在家裏被餓死了。”
嶽鳴衝到魏仁武的麵前,拉住魏仁武的肩膀,說道:“現在不是吃飯的時候,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
“怎麽了?按我的推算,你應該已經贏了吧?”魏仁武疑惑道。
嶽鳴使勁搖晃著腦袋,說道:“不但沒有贏,還輸得很慘,舒潑太厲害了,一到案發現場,瞬間就能推理出案件的全過程,就像他留有一雙眼睛在現場,親眼目睹案發的整個過程,總之,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魏仁武癟著嘴,說道:“哎呀,看來計算失誤了,這個舒潑也不是那種浪得虛名的人物嘛。”
嶽鳴急道:“現在話已經放出去了,我不能再輸了,魏先生你一定要幫助我才行。”
魏仁武哈哈笑道:“我當然會幫你,我不幫你,還能幫誰呢?我現在就給你指條明路。”
“那就快告訴我,我接下來該怎麽做?”
“你首先進廚房去,把今天的飯菜做好,記住今天的飯菜弄辣一點,這樣比較開胃,我也能多吃一點,像我這樣的人,餓的時候,思考都會比較緩慢,隻有吃飽了,才能想到一些有效的辦法。”魏仁武邊說,還邊偷笑著。
“好,我馬上去。”嶽鳴立馬便一頭鑽進了廚房,這或許就叫做急病亂投醫,他甚至都沒考慮過,魏仁武是不是在耍他。
飯當然可口,魏仁武也吃得十分滿足,魏仁武倒是稱心如意了,嶽鳴依然心急如焚。
嶽鳴說道:“魏先生,你吃飽了吧。”
魏仁武叼著飯後煙,摸著圓鼓鼓的肚子,滿意地點頭道:“非常的飽。”
“既然飽了,那是不是應該幫我了呢?”嶽鳴試探道。
魏仁武說道:“你都沒有告訴我,他是怎麽贏的你,要我怎麽去幫你呢?”
“那我馬上告訴你全過程。”嶽鳴慌忙地把他和舒潑見麵開始到酒吧逮捕李老板的全過程,闡述給魏仁武聽。
魏仁武聽了聽,笑道:“你看你,就是太青澀了,整個過程當中,都被那個舒潑給占據了主導位置。你不能這樣,你要主動進攻,就算沒有舒潑的推理,你一樣能夠做到,你隻是沒有發揮出來而已。你剛剛不是說了麽?你還有兩次機會,下一次,你一定要搶在舒潑前麵推理,你一定可以打敗他。”
“我真的能行嗎?”被舒潑完虐後,嶽鳴越來越懷疑自己的能力。
魏仁武鼓勵道:“你當然能行了,你可是我的助手,是我認可的人,而且全開也非常的認可你,不然他也不會推薦你去考偵探從業證了。”
嶽鳴突然有些信心湧上心頭,他說道:“這麽說來,我並不是一個沒用的偵探啊。”
“你當然不是沒用的人,你都忘了你是怎樣幫助我的了嗎?如果你沒有能力,你又如何跟隨我去破這些大案呢?”魏仁武的話,就像有一種魔力似的,有時候能讓人墮入地獄,有時候又能讓人飄飄欲仙。
嶽鳴頓時信心滿滿,他拍著胸膛,說道:“沒錯,我是一名出色的偵探,我一定能打敗舒潑,他在我的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加油,去戰鬥吧,孩子。”魏仁武鼓勵道。
“好,我現在就去。”嶽鳴站起來,就準備朝門外衝,他現在熱血噴張。
“等等。”魏仁武突然說道。
“怎麽了?”嶽鳴疑惑道。
“去把碗洗了,你難道還想等我洗碗麽?”魏仁武的話,就像一盆冰水似的,瞬間撲滅嶽鳴的熱情。
嶽鳴隻能乖乖地去洗碗。
洗完碗,沒過多久,舒潑便如約而至,他直接敲開了魏仁武和嶽鳴家的大門。
“你…你怎麽來了?”嶽鳴顯然有些措手不及。
舒潑眯著眼睛說道:“我尋思著既然都來了,就應該上來看看。”
魏仁武坐著沙發上,叼著煙說道:“既然來了,進來喝杯茶吧。”
“好啊。”舒潑推開嶽鳴,並不感到生分地走了進來。
“小嶽,上茶。”魏仁武招呼道。
嶽鳴不太情願地去燒開水泡茶。
舒潑坐在魏仁武的旁邊,用一種極為詭異的眼光,審視著魏仁武。
魏仁武用眼角瞥了一眼舒潑,從包裏又掏出一根煙來,問道:“抽煙不。”
舒潑說道:“不抽,謝謝。”
魏仁武又把煙給放回包裏。
這時,兩人便再沒有對話。
嶽鳴把茶給舒潑奉上,舒潑接過茶水,隻喝了一口,便站起來說道:“我們該走了。”
“這就走了麽?”嶽鳴疑惑道。
舒潑已經走到了門口,他回頭說道:“是的,我們趕時間。”
嶽鳴看了一眼,立馬跟上。
兩人離開時,隻聽到魏仁武說了一句:“慢走,有空常來。”
不應該是這樣啊,這根本不是嶽鳴預想中兩人見麵的場景。
他預想過,兩人第一次見麵,肯定是一場火星撞地球的畫麵,結果…結果太平靜了,不但平靜,而且安靜,兩人甚至都沒有正常一點的對話。
也許這就是真正的高手過招吧,無言勝有言,無招勝有招。
這種境界可能是嶽鳴這輩子無法企及的。
又是這輛“賊船”,又是那個司機,又是舒潑和嶽鳴坐在後座上。
嶽鳴雖然好奇舒潑和魏仁武的相遇經曆為什麽如此平靜,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問舒潑,隻能一個人默默地看著窗外,瞎猜兩人是不是暗自對抗了什麽。
接下來,他們要去的地方是新都的一家服裝廠。
因為距離較遠,為了消遣無聊,舒潑竟然主動找嶽鳴搭話:“你們家魏仁武還是挺不錯的一個人。”
舒潑既然談起了魏仁武,這也讓嶽鳴頗感興趣,嶽鳴很自然地接話道:“你就跟他聊過寥寥數句,你就能對他做出如此評價麽?”
舒潑說道:“談話隻是一方麵而已,很多事情,不是用談話就能了解的。”
嶽鳴好奇道:“那得用什麽呢?”
舒潑嗬嗬一笑,說道:“一個眼神就足夠了。”
“一個眼神?”嶽鳴無法理解。
舒潑說道:“這就是你和魏仁武的差距,你無法用眼神去表達很多東西,但是他可以。”
嶽鳴臉一紅,頓感自己無能,但就在這時,他的心底突然鑽出魏仁武對他鼓舞的那些話,讓他覺得舒潑打擊他,隻是為了消磨嶽鳴的鬥誌。
嶽鳴才不會上這種當,他把臉再次撇到一邊,決定不再受舒潑的語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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