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孔承奕隨即點開門戶網站,輕易地就看見了孔歡嘴裏的牽手照片,圖文並茂,清晰地顯示就在剛剛十多分鍾前,程少白親密地牽著花憐惜,一手還拿著一袋袋食材,親密地一同回了公寓。
一張張親密的照片點開,孔承奕快速地瀏覽完,一邊搜索了今天頭條的資料,無不一邊倒地熱烈地描述著兩人的親密無間。
煩躁和怒意瞬間侵占了胸腔,孔承奕拿起桌上的報紙狠狠地砸到地麵,同時狠狠地一腳踹在座椅上,黑色的真皮椅子被踹得傾倒在地上,“咚”地發出一聲巨響。
深刻的輪廓彷如踱了層寒霜,孔承奕煩躁地在辦公室來回踱步,忽地抓起車鑰匙徑直摔門出了辦公室,短短二十分鍾驅車抵達了花憐惜的樓下,遠遠地就看見了蹲守在花園門口的狗子隊。
宛如狗子隊的其中一員,孔承奕抽出煙,熟絡地抽了起來,鷹隼的眸光死死地落在大門上,密切地關注著是否是熟悉的人出現在大門口。
被隨手丟棄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嗡嗡嗡”地震動了起來,深吸了口煙,悠然地吐出煙霧,孔承奕睨了眼屏幕,卻並沒有伸手去接電話。
一根接一根地抽著,手機接連震動了兩次,接著“滴”地響起了聲信息提示,彈去指尖香煙的煙灰,孔承奕拿起手機看了眼,抬眼望向大門處,恰恰見程少白意氣風發地走了出來,蹲守的記者一窩蜂地湧了上去,瞬間將他團團圍住,並且隨著他的移動而追逐著。
“砰”地甩上車門,腳掌向前傾,用力地輾滅煙蒂,雙手插進褲袋,提拔著身影往大門口而去。
端起水杯,剛抿了口,門鈴“叮咚”地響了起來,疑惑地望向門口,花憐惜隨即快步扭開門,“程大哥,你落下什麽了嗎?”
“怎麽?才剛離開就舍不得?花憐惜,我從來不知道你和他的感情如此的深厚!”冷冷地盯著她滿含期待的精致五官,孔承奕筆直地站在門口,嘲諷地扯動唇角,渾身散發陰沉的氣息。
花憐惜握著水杯的手抖了抖,清澈透亮的溫水濺了出來,灑到了挺拔而站的孔承奕的襯衫上,星星點點的濕潤明顯地暈染開。
“你!”訝異於他的到來,花憐惜反應過來卻冷著臉想關上門,“請你出去,別打擾我的生活!”
外麵蹲守的狗仔已經讓她心煩意亂,此時他又找上門,花憐惜確實沒有任何的精力去應付他。
眸光定格在她的臉上,明顯地觀察到她從期待到厭惡的轉變,孔承奕本就煩躁的心情在瞬間被點燃,一手用力地撐住門,長腿隨即跨了進去,“恩恩愛愛?甜甜蜜蜜?花憐惜,想不到你竟然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就尋找到下一個金主!”私人訂製?現在他們的關係也是合約關係?訂製的也是妻子的服務?
“這次的交易需要領證嗎?還是不需要領證直接踐行夫妻的義務就可以?”厭惡地拂去腦海裏的想象,長臂輕鬆地勾住了她的腰,一個旋轉直接將人壓在了門板上,雙眼閃著鬱悶的寒光。
推著門,極力地想關上*將他趕出門前,卻被他輕易地垮了進來,還來不及辯駁他的指控,忽地一陣暈眩,整個人已經被他壓在門板上,迎上他陰沉的視線,花憐惜不可抑止地微微顫抖了下。
如此驚駭而陰沉的孔承奕,似乎在下一秒就會狠狠地掐住自己。
“花憐惜,想不到,你願意拋棄你設計師的夢想,再次成為訂製女郎,設計師賺得太少了嗎?”明明她有成為出色設計師的潛力,明明如今所有的跡象都表明她現在的工作僅僅是程家公館的設計師,卻又在一夜之間再次成為了程少白的親密愛人,根本與自己最初的開始如出一轍,而如此迅速的轉變讓他怒火中燒。
微微地調整著呼吸,花憐惜微微仰起頭,強迫自己佯裝鎮定地微微扯動唇瓣,露出抹笑意,“孔先生,我的私事與你沒有任何的關係,就算我拋棄了設計師的職業而成為訂製女郎,也不過是我自己的私人選擇!”頓了頓,她微微地低垂下頭,盯著他性感的喉核,嗓音略微嘶啞,“孔先生有初戀情人相伴,而我有程大哥疼惜,這不是完美的事?”
各自回到各自的世界,而他的身邊尚有過去眷戀的人重新擁有,又有何不滿足?
額頭青筋跳躍,孔承奕俯身盯著她嬌嫩的紅唇,恨透她滿足而幸福的模樣,修長的五指驀地攫住了她線條優美的脖頸,“完美?確實完美,花小姐擁有過人的魅力,足夠讓程少白神魂顛倒!”
盡管一再地否認,但從她嘴裏說出和程少白的幸福和美滿時,他硬冷的心忽地刺痛,竟讓他也有窒息的感覺。
“今天的頭條你看了嗎?也許你不知道,從我大學時候開始程大哥就喜歡我了,而現在難得重新遇上,他依然喜歡我,而我也確實喜歡他現在的事業有成模樣,名符其實的鑽石男,英俊多金,誰不愛呢?在一起也是非常完滿的事,就像小時候一直惦記著的玩具,現在終於被擁有,他非常珍惜!”甜甜一笑,花憐惜宛如沉溺在甜蜜戀情裏的女子,柔聲輕訴著自己選擇程少白的原因,甚至明顯地秀了下程少白對自己的珍惜。
誰是誰的玩具?誰真切地擁有一直惦記的玩具?花憐惜默默地在心裏描繪了丁佳對於孔承奕的重要性,而他對於她的珍惜才是自己口中的玩具的珍惜吧,或許,比一直惦記著的玩具還珍貴,甚至,是早已經事業卓悅的他的另一個夢想。
“恭喜你!”五官抽搐,孔承奕最終瀟灑地鬆開了掐在她脖頸的五指,憤然地將她拉離了門板,打開門,“砰”地一聲摔門離開。
被用力地甩開,整個人踉蹌了幾步,花憐惜幾乎撲到在沙發上,豆大的淚珠在瞬間爬滿了臉頰,雙手不自覺地貼放在腹部。
為什麽一再地登門?為什麽一直地強闖進來?明明已經一再地警告自己,讓自己斷絕所有的期望和希冀,卻被他一次次地打碎,一次次地經受他莫名其妙的指控,一次次地為他心碎。
如果有愛就有痛,那她寧願時光倒流,重新做回那個冷若冰霜的花憐惜,摒棄對陌生人的七情六欲,簡單地活在自己狹小的世界裏,單純地為她的母親而活。
如此地疼痛,幾乎讓她無法繼續堅強地生活,幾乎讓她窒息。
“爸,你們那天怎麽貿貿然就去承奕的家了?哼,要是因為你們他爸媽不願意讓我嫁過去,我肯定饒不了你們!”蹬著細而高的黑色高跟鞋,右手晃動著某大牌的經典款包包,丁佳剛推開包廂的門,徑直就警告了坐在飯桌上的父母,波光粼粼的鳳眼滿滿的是厭惡和怒意。
訕訕地站了起來,林美鳳歉然地笑了笑,生怕丁佳生氣地上前拉了拉她的手臂,“我的寶貝,多久沒見了?瞧你氣色多好,這臉粉紅粉紅的,在別墅住的好吧?每天都是燕窩魚翅什麽的吧?”
“我們還不是擔心你被他騙了,怕他玩了你就丟了!”拿起碟盤上的花生,丁強睨了眼剛進來就怒意衝天的女兒,動作嫻熟地在半空中拋了兩顆花生米到嘴裏,“吱吱”地嘴嚼了起來。
瞪著眼,丁佳隨手就將手裏的包包丟到沙發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你們的德性,你們跑到孔家不就被趕了出來了嗎?欠了債隻知道自己躲起來,根本不顧我,現在知道我攀上了孔家你們就第一時間跑到他家去鬧,有你們這樣的父母的?”欠了高利貸一聲不響徑直跑路了,才剛替他們還了債,竟直接就到孔家顯擺了,丁佳一口怒意咽在喉嚨,差點就想登報和他們斷絕關係。
“這還是真的,我跟你媽擱在那,真是丟臉死了,他們一家三口明擺著就是瞧不起我們,硬生生地趕走了我們!”抓了把花生揣在掌心,想起那天林蕭的嫌棄,丁強也是一肚子的火,“孔承奕不會是吃完了你就不認賬吧?那天是死活也不鬆口答應和你結婚!”都同居那麽久了,居然還說什麽都沒發生,他壓根就是不信,瞧現在丁佳滋潤的模樣,怎麽可能什麽都沒發生,除非孔承奕喜歡的是男人,否則都躺在旁邊了,哪還有不吃的道理。
臉上的怒意稍微斂下,丁佳聽著丁強的抱怨,也並不否定他的猜測,對於孔承奕不碰自己的事自然是不能透露半分。
“寶貝,你不能放任男人這樣不負責任,好歹得給你名分!要是煮熟了的鴨子飛了可怎麽好呢!”現在天天盯著承載集團的動靜,動不動就是幾十億的生意,看得她心驚膽顫,想象著要是能攀上孔家,就算隻有一億,也足夠他們夫妻過下半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