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嫁也凶殘

宗唐

第十九章, 凶性大發

書名:仙嫁也凶殘 作者:宗唐 字數:7695

隻見花溪烈這妖精,做作地撫摸著一朵秋海棠,美目流光,深情款款,將一首詩緩緩吟了出來:

“……小朵嬌紅窈窕姿,獨含秋氣發花遲。暗中自有清香在,不是幽人不得知……”

現場一陣靜謐。除了幽若空之外,沒幾人聽得懂。但詩律本身,琅琅上口,押韻動聽,十分不錯的樣子。

老皇帝率先拍案叫絕,陶醉道,“好,好一句不是幽人不得知!”

他正好姓“幽”!幽人,不正指的是他嗎?真是應景至極啊,應景至極!

花溪烈目光隻看向幽若空,“太子以為如何呢?”

幽若空抿嘴一笑,配合地說,“不錯,不錯。沒想到小姐不但心地善良,還滿腹才學。”

看來,他不娶這妖精是不行了!連作詩都會了,誰還鬥得過她!

他唯一的要求,就是千萬別吃人!

花溪烈作為全場唯一作出詩的秀女,露出了一絲得意之色,以勝利者的姿態,走回了自己的花椅。

心想,太子的魂兒早被她勾住了,還有什麽好比的?

她傲然對皇後一笑,“這些女子連一首詩也吟不出,真是毫無才華可言。實在不配坐在這裏參選。皇後以為呢?”

皇後娘娘氣得發抖,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你……放肆!定是你……使了什麽手段!”

皇帝一聽這話,立刻沉下臉說,“皇後,仙子說得有理!”他嫌惡地掃視著眾秀女,“爾等庸脂俗粉,無德無才,竟敢前來參選,實在有辱我皇家的體麵。”

聶采琴早已錦帕遮麵,淚流不止。發生這樣的事,別提選妃了,往後在貴族圈中,她也會成為笑談!

這可讓她怎麽活啊!

皇後的手,狠狠地握著椅子。心中忖道,“如今我親定的三個女子,皆已落了下風。這女子又有幾分手段,再往下比也是徒然......難道就此讓她得逞了不成?”

皇後陰狠的目光觸及皇帝,見他直勾勾盯著林家的女子,恨不得剝開她的衣物似的!頓時,心生一個邪惡的釜底抽薪之計!

她柔柔一笑,賢良萬分地說,“皇上所言極是。臣妾原先看采琴她們幾個,倒是溫婉知禮,頗有出息。沒想到,竟如此不堪。倒是林家的孩子,美貌才華,堪比天人。依臣妾之見,此次選妃,還有什麽好往下比的?桂冠除了這孩子,還有誰配得上?”

花溪烈不禁十分得意。心說,這皇後雖然蠢了些,倒還有幾分魄力與見識。

皇帝卻心如刀割,一麵不忍剝奪了美人的桂冠,一麵又不想將她賜予太子,正內心煎熬之際,聽得皇後話鋒一轉,悠悠道,“不但桂冠非她莫屬,甚至太子妃之位,也委屈她了......”

皇帝一聽,心頭一動,“哦?皇後何出此言?”

皇後笑道,“林家的這位妹妹,有傾國傾城之貌,絕世無雙之才,嫁與帝王,侍奉左右,才是最尊貴的恩寵。吾皇兒雖也身份高貴,終究比不得皇上九五至尊......臣妾懇請皇上,賜予林妹妹最大的恩寵!”

皇帝兩眼都笑彎了,心說,皇後蠢了一輩子,倒明理了這麽一回!他賊眉鼠眼地看向花溪烈,越瞧越酥麻,隻恨不得立刻拉入寢宮臨幸!

隻是表麵上,少不得含笑謙讓道,“皇後此言差矣,此次是為皇兒選妃,怎的又扯上朕了......皇兒,你以為如何?”

幽若空向下方的花溪烈瞧了一眼,見她睜著一雙無知又清亮的美眸,還沒聽明白帝後在說什麽,心中無奈極了。

他本以為,自己會非常樂意,將計就計把這妖怪拱手送人的,到頭卻發現,自己內心一百個不願意!

哪怕她是個吃人的妖精,也不願意讓給別人!哪怕她的原形很可怕,蛇龍鼠狐……他全都無所謂,無論她是個什麽,就是不能給別人!父皇也休想!

他被自己內心深處的想法嚇住了!但卻來不及細細深究了,因為皇帝正在等待他的回答呢。

幽若空垂首道,“兒臣惶恐。隻是,此次是為東宮選妃,若是臨時變卦,隻怕有損皇家體麵……”

皇後不滿,“太子,自古百善孝為先,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區區的女子,跟你父皇爭奪不成?”

這時候,花溪烈終於聽出味兒來了!不敢置信地看向一臉垂涎的老皇帝,和義正詞嚴的皇後,內心“轟”的一下,燃起了怒火!

到了這個時候,她哪裏還捺得住凶性?!當即甩出一根花絲,毫不留情向皇後抽打過去。

隻聽得“啪嗒啪嗒”一陣肉響,皇後在慘叫聲中,頭臉迅速腫脹了一大圈。

花溪烈冷冷地說,“不要臉的蠢婦!也不看看本尊是誰?憑你這愚蠢算計,就能拿捏得住不成?”

皇後“嗷嗷”大叫,跌倒在地。抱著豬頭臉,喊護衛拿人。

皇帝大聲喝止了護衛,“全都退下,不可得罪仙子--”他語無倫次地說,“仙子,隻要你肯下嫁於朕,朕立刻廢掉這蠢婦,立你為後,如何?”

皇後目眥欲裂,哀呼道,“皇上,皇上—”

卻不想,花溪烈根本不買皇帝的帳,甩起花絲,把他也打了一頓,狠狠地說,“好一隻癩蛤蟆,憑你也配?!”

直打到皇帝伏地求饒,幽若空好像才剛發現似的,上前來勸阻了一二。

觀選的妃子們,生怕遭及池魚之鞅,早已離座遠避。遠處的貴族大臣們,張頭探腦的,不知這裏發生了何事。

花溪烈瞧了幽若空一眼,心慢慢靜了下來,對那皇後說,“念在你生養太子的份上,姑且饒你一命。再有下次,送你去見閻王!”

這時,幽若空像善意的學究一樣搖頭說,“不不,本宮不是皇後生的……本宮的娘親,被她一杯毒酒賜死了。”

他的語氣就事論事,一點情緒也沒有,好像純粹在糾正一個常識性錯誤。

皇後聽了這話,簡直肝膽俱裂,嘶聲說,“饒命,饒命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花溪烈板著臉,冰冷地“哼”了一聲。一股蘊含著滔滔殺意的威壓,籠罩住整個禦花園。大妖殺戮嗜血的氣息,讓整個禦花園的花木,瞬間全部枯萎了。

頃刻間,天也變暗了。狂風乍起,寒意刺骨!世界好像要滅亡了似的。

皇帝隻當觸犯了天怒,直接嚇尿了,龍袍濕了一大片。

眾女子以及皇後,一個個的瘋叫不止。護衛們踉踉蹌蹌,退避之間,擁擠成一團。

唯有幽若空,安之若素。好像是生是死,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甚至,看著花溪烈時,眼中閃過一些令人無法理解的光芒!好像蠻欣賞呢!

花溪烈的聲音帶著一種夢幻般的效果,在空中回蕩著,“幽若空,我今日就替你一報殺母之仇,太子妃一事,就這麽定了。趕緊娶我,別再瞎折騰!”

幽若空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突然一道金色閃電破空而來,將洶湧的黑暗撕裂一條縫隙。

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半空響起,簡直如雷貫耳:“妖孽,不得傷人!”

幽若空扭頭一看,隻見是師祖帶著墨泠,從西方禦劍而來。

花溪烈也瞧過去:來人長須白髯,穿一襲青色破爛袍子,一手拿拂塵,一手持降魔杖。眼睛鼓瞪如金剛,齜牙咧嘴賽修羅!眉心金蓮有七葉,看樣子,是個半仙!

剛一打照麵,那老道就大喝一聲,先發製人。拂塵陡然變為十丈,如萬千長針向花溪烈刺來。

花溪烈罵道,“哪裏來的臭道士,不自量力!”她悍然甩出花絲,釋放毒液。隻聽得空中“劈裏啪啦”,如烈風破開窗戶紙,十丈長的拂塵,被腐蝕成了灰燼。

老道一愣,氣得“咿呀”大叫,“該死的妖孽!”他一擊不成,立刻揚起降魔杖,挽起巨大的金色光圈,向花溪烈罩來。

無聲無息,好像隻是一場花開,卻蘊含著令人無法想象的力量。隻見所到之處,黑暗迅速退去。光明之力立刻奪取了半壁江山!

這是清嚴一派的必殺絕技:金蓮光眼!

大成的清嚴道者,憑一雙眼睛,就可以放出滅魔除妖的聖光。花溪烈曾遇到過,酣戰一場後,把對方的金蓮仙元給吸幹了!

這老道才七片葉子,在她這數萬年的大妖麵前,實在是小嘍囉一樣的角色。還敢出來獻醜!

要不是當著幽若空的麵,花溪烈早已將他的金蓮撕爛了。隻聽她冷冷一笑道,“看本尊破你的金蓮光眼!”

說話間,不思避讓,反而往光圈中一跳。身體旋轉不止,萬千花絲在周身環繞,竟絲絲縷縷,膽大包天吞噬起那金色的光來!

老道駭然大叫道,“哎呀呀,這是何等怪物?”他見勢不妙,慌張想撤,卻已經來不及了。

仙元沿著降魔杖流失,被吸進了無底的黑洞。短短時間內,他修煉二百多年的純陽仙元,去了一大半。

連腳下的寶劍也駕馭不住了!兩個大男人,“啪噠”一下墜落在地。摔成兩坨稀泥,疼得僵掉了!

花溪烈又滋補了一回,在逆天強大的路上,又更進了一步!

她意猶未盡,看著老道眉心的金蓮,異樣殘酷地說,“你耍威風耍完了,該輪到我啦。”

說著,從天空徐徐降下,向地上的老道逼近。老道士恐慌至極,抱頭喊道,“救命啊,救命!”

幽若空快步衝出來,溫柔至極地打起了圓場,“誤會,這是一場誤會!林姑娘,這是我的師祖白蓮老人。”他滿頭大汗,卻仍保持著和煦俊雅的微笑,“大家誤會啦......自家人不識自家人啊!”

花溪烈目光如冰地逼視著他,“你的師祖,為何喊我妖孽?你派姓墨的去找的他?”

地上的白蓮老人忍著劇痛,大聲喊道,“徒孫,戒指呢,噬妖寶戒拿出來對付她!”

幽若空一個頭兩個大,擠眉弄眼嗬斥道,“師祖,別胡說八道,哪來的什麽寶戒?”

他拚了命在糊窗戶紙,師祖一下子又給捅破啦!

花溪烈心知肚明,冷笑一聲,緩緩抬手說,“你的噬妖寶戒在這兒呢。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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