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整日吃齋念佛,可領悟到了佛法的‘精’髓?”血雪坐在那兒,淡淡的問道。
見太後也是老樣子,一身素淨清雅的衣著,一絲不苟的發髻之上隻有一支黑‘色’的發釵,釵上不過是流雲一般的雕刻,仿佛是拋卻了紅塵的禮佛之人。
“哀家一直遵從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的道理。”太後敲著木魚,語氣柔和道。“因為無傾的事情,連王後也按捺不住了吧。”
“是娘娘您按捺不住了。”血雪搖了搖頭,正‘色’道,“明明恨著他,這麽多年卻要扮演一個慈母。隻是究竟是虛情假意,還是假戲真做,這其中的隱情隻有自己清楚。”
“哦?”聞言,太後停止了敲打木魚念經的動作,她站了起來看著血雪,“我們不過是彼此彼此罷了,他以為藏著那個賤‘婦’哀家便無計可施了嗎?到頭來那賤‘婦’的親子還不是要叫哀家一聲母後,她不過是見不得光的賤‘婦’!什麽都一無所有的賤‘婦’!”
說到這兒,太好後似乎感覺大快人心。
血雪瞧著她的神‘色’,表情一直是淡淡的。
“這麽多年,太後對王上便無半點情分?”據她所知,子傾是太後一手帶大的,所以子傾該是對太後有著難以割舍的情感。
“笑話!哀家為何要對那賤‘婦’之子有感情!”太後大笑了一聲,“何況他現在危在旦夕了吧?這正是哀家日思夜想的事情,現在終得實現,心裏高興還來不及!”
她大笑著,臉上的確‘露’出了開懷的神‘色’來。
“這件事恐怕不能遂了太後的心了,子傾定能安然無恙。”血雪看了一眼太後冥頑不靈的態度,也不知自己為何要來此一遭,隻是在‘浪’費時間吧。
可惜,她也狠不下心來對太後做些什麽,畢竟那是子傾惻隱之心對待的人。而且,同子傾有關的所有人,她都想好好的對待。
“不過無傾也是好運,你不是有了身孕了嗎?他也算是後繼有人了,不至於走得太過落寞。”說著,太後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她,眸光中帶著幾分異樣,但無危險的意味。
“希望太後娘娘不會為自己今日的話後悔。”
離開了惠齋,血雪的心情變得幾分的沉重。沒想到太後對子傾是這樣的恨意,其實她能夠看得出來,太後有一半是在逞強,但她迫使自己憎恨著子傾和阿娘他們。
“主子可別生氣,沒得動了胎氣。”鈺芷在一旁安撫道。見自家娘娘愁上眉頭,心中不由擔心。
“本宮無事。”她搖了搖頭,雖然心中發愁,還不至於到鬱結的地步。
沒多會兒的功夫,一行人回到了安雪宮。
寢宮裏,柔軟的‘床’榻上姬無傾還在沉睡。太陽已經日曬三竿了,他卻是睡得好不愜意。
“王上還未曾起來用膳嗎?”她詢問著,已經走到了‘床’榻邊。
“未曾,娘娘。”宮人連忙道,而後是識趣兒的退出了寢宮。
聞言,血雪無奈的歎了口氣,如此貪睡的子傾果然是少見的,也難怪現在宮裏傳言傳揚得愈演愈烈。
太後不過是借題發揮,然而子傾的近況確實被人看在眼裏,而且看起來不大樂觀。
“血兒……”輕輕地一聲呢喃,‘床’榻上的某王上歪了歪身子,手是自然而然的準確的纏上了她的腰身,整個人朝她靠了過來,將自己的腦袋輕輕地放在了她的肚腹上,睡眼惺忪的俊臉貼著她的小腹。
隔著並不厚實的衣袍,可以感覺到那小東西的存在。
感覺到他的碰觸,她的手自然的落在了他的發頂,一下兩下的扒拉著他綢緞一般的長發。
姬無傾眯了眯眸子,對於這樣的碰觸很是享受。
“你剛剛去哪兒了?等了你好久。”
“等著我都沒起來用早膳?”血雪是笑了。
“對啊。”某王上厚臉皮的點了點頭。
“說起來反倒是我的不是了,那你還不起來……你這個無賴……”看他還賴在自己的懷裏,雙手還扒著她的腰身,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無賴?”對於這個評價,某王上表示需要落實下來,“需要血兒一個親親才能起身。”既然如此,血兒說他是無賴,他便是無賴。
血雪是被他這無賴樣給逗得哭笑不得,“我看你是沒餓。”
“為夫已經很餓很餓了,你沒感覺到嗎……”某王上輕輕的蹭了蹭她的肚腹,像是手掌在溫柔的撫‘摸’。
“那你還不起來?”血雪是沒有聽懂他的弦外之音,繼續扒拉著他的墨發。
“既然血兒發話了,為夫也無需忍著了對嗎……”
“……”這個無賴,她的回應是一臉譴責的看著他。
“想什麽呢,陪我躺會兒。”某王上看著她譴責的神情,有些委屈了,然後伸手將她抱著放在了自己的身邊躺著。
被他抱在懷裏,心裏的那點慌‘亂’和不安慢慢的平息了。“我剛剛去惠齋見了太後娘娘,她還是老樣子。”
雖然看起來是消瘦了些,但‘精’神極好,感覺比她的‘精’神都好。
“嗯。”姬無傾應了聲,神‘色’淡淡的,對於太後這個話題並沒有什麽興趣的樣子。
但血雪還是隱約感覺到了他的情緒低落了一點,整個人有些懨懨的。
“感覺我是不是該哄哄你……”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他
隻是她已經給出了答案,抬頭在他的臉頰落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好敷衍的哄人辦法。”某王上回過神來,表達了自己的不滿足。
聞言,血雪一不做二不休的捧著他的俊臉便印上了自己的‘唇’瓣,這次是準確無誤的落在了他的嘴‘唇’上,有些蒼白和幹澀的‘唇’瓣。
她像是在安撫他,‘唇’瓣間輕輕的碰觸著摩擦著……
隻是,她沒想過,隻是想親親他做安撫,沒想到最後會演變成某人化身為狼。
果然是……撩不得。
安靜的寢宮裏,偌大的‘床’榻上,她的衣衫淩‘亂’,那雙細長有力的指尖像是彈撥著琴弦,輕而易舉地解開了她的衣袍。
“姬無傾……”見他紅著一雙眸子,蒼白的俊臉染上了幾分的神采。
“不做什麽,隻是忍不住想親親你‘摸’‘摸’你……”說話間,他的‘唇’瓣已經流連在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上。
並不是‘肉’眼可見的明顯隆起,不過那本該平坦的小腹的確是胖了不少。他像是‘吻’上癮了一般,‘唇’瓣一直貼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虔誠的親‘吻’。
血雪的手無力的垂在‘床’沿上,散‘亂’的墨發染黑了枕頭。
“你夠了,姬無傾……”她無力的輕‘吟’了一聲,聲音軟綿綿的提不起力氣。
青天白日的,這無賴到底想做些什麽?
“怎麽可能夠……”某王上歎息了一聲,已經支起了身子虛虛的壓著她,‘唇’瓣落在了她的臉上,她的‘唇’上。
“唔……”血雪無力的承受著他的親昵,雖然心中微惱,但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他像是一陣風暴,席卷著她的思緒和感官。他的舌尖輕輕的席卷著她的‘唇’瓣,更是得寸進尺的越發深入,直至讓她呼吸不得,心口急促的起伏……
她微惱的揮著拳頭捶打他,某王上這才饜足的退開,伸手抱住了她的腰身,大掌向上曲起貼著她的後背,將她輕輕的抱離‘床’榻。他俯身在她的頸項喘息,兩人的身子嚴絲合縫的貼在了一處……
血雪雖然覺得無力,但雙手還是緊緊的攀著他的肩膀……
“血兒還是那樣的好味道,讓為夫忍不住想要將你吞入腹中。”將她放在了‘床’榻上,他撐在上方,眼神炯炯的瞧著她無力的模樣。
瞧著她蒼白的‘唇’瓣變得如同嬌‘豔’‘欲’滴的‘花’朵一般……
“不要說奇怪的話,注意胎教!”血雪看了他一會兒,果斷出手蓋住了那張俊美而邪惡的臉。
“唔……”隨後是某王上委屈的嗚咽聲。
“……”
之後的兩日,姬無傾的情況似乎是有所好轉的,不再渴睡和無‘精’打采的。隻是,他似乎是有些不務正業,整日賴在安雪宮,同血雪恩愛繾綣。
隻是血雪知道,他這樣做不是為了打消那些傳言,而是為了讓她安心。
所以,當她看穿了他眸中掩飾的困意和‘迷’茫時,心中溫暖的同時劃過一絲疼痛。
“為夫自然要每日守在這兒,否則某個小家夥豈不是要見縫‘插’針,整日不知道好好學習,就知道同她父王鬥法。你現在身子為重,可不許旁人鬧你。”某王上說的冠冕堂皇的,自己卻是在光明正大的‘‘騷’擾’血雪。
“你怎麽就沒有個做父親的樣子。”血雪聽了他的話表示十分的無語,而且小溪兒雖然古靈‘精’怪了些,但他也沒必要總是逗‘弄’她吧。
“我才不管,誰都不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霸著你。”某王上頗為霸道的說道。
他這副樣子可是小孩子心‘性’十足,對此血雪是哭笑不得的。
“娘娘,您的湯熬好了。”在兩人膩在一起看書的空閑,鈺芷已經將尚膳房熬好的羹湯端了進來。
“怎麽有兩碗?血兒的食‘欲’見長啊。”姬無傾抱著她坐在‘床’邊的小榻上,聞著淡淡的羹湯味兒忍不住看了一眼。
“正好讓尚膳房為你做了一份,你嚐嚐味道如何。”血雪接過了羹湯便遞到了他的嘴邊。
“你的心意,為夫自然不能辜負。”聞言,姬無傾不疑有他,將那羹湯喝的幹幹淨淨的。
待到一刻時辰之後,抱著她的某王上已經慢慢的睡了過去。他歪倒在小榻上,雙手還不撒手的攬著血雪的腰身。
“何必勉強自己呢。”她歪頭看了看熟睡的姬無傾,這兩日他強撐著身子該是累壞了吧。
自千足開始發作之後,他的內力便慢慢的流逝了,身子更是虛弱無比,更何況還強撐著在她的麵前裝作清醒無異常的模樣。
隻是她不能點破,隻在那羹湯裏加了安神的草‘藥’,能讓他毫無防備的遵從本心好好的睡一會兒。而且,那羹湯裏不止是安神的‘藥’,還有調理身子的‘藥’……
用以清理他的身體,以確保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