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素衣的男子就站在石‘洞’口,聽到裏頭傳來的說話聲後,他是站著不動了,仿佛是化身成了一尊石像。
直到天微微的亮了,石‘洞’裏再次傳來了了聲響。是有些慵懶的‘女’聲,帶著幾分的‘迷’糊。
靈音是暗自的走到了一邊,打量著四周的景象。
石‘洞’裏,血雪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沒料到這硬邦邦的石‘洞’竟然也能讓她睡得如此的香甜,可比在望晨軒的時候睡得好多了。
“唔,肩膀麻了……”相較於她一覺醒來的生龍活虎,某王上看起來便沒有那麽輕鬆了。
他的眉頭像是打了結一樣,俊美的眉峰輕輕的蹙著,好看的‘唇’瓣微微的咧開,似乎是正經曆什麽了不得的事情。
聞言,血雪這才歪了歪頭,原來她這一晚都是枕著他的肩膀睡的,整個人幾乎都睡在了他的身上,難怪她還覺得‘挺’暖和‘挺’舒服的呢。
“那我給你‘揉’‘揉’。”見他蹙著眉頭咧著嘴的模樣,她忍不住安撫道。
雖然他的表情‘挺’好玩的,莫名的喜感,但她還是很厚道的忍住沒笑。隻是那嘴角若隱若現的弧度有些牽強……
“你在偷笑啊,血兒。”姬無傾也不客氣,將自己的肩膀送到了她的麵前,那蹙起的眉峰帶著些許的質疑。“好啊,為夫這般模樣你倒是笑得出來,唉喲……”
血雪是重重的‘揉’了‘揉’他的肩膀,惹得他驚呼了一聲。
隻是捏過之後,血雪是有些後悔了,“捏到你哪兒了?”她這才知道,自己一晚枕著的正是他受過傷的肩膀,而她方才用力捏的好似也是他傷口所在的地方。
“你方才的力道可是不小,不知道有沒有裂開……”某王上一臉虛弱的低著頭,似乎是被她那一下給重傷到了。
隻是他的話還沒說完,血雪已經扒開了他內裏的衣裳,輕輕的褪到了他的胳膊那。
好在他的肩膀看上去是完好無損的,隻有那醜陋的疤痕盤亙在那兒,倒也無損他俊美而堅毅的氣質。
“如果真的裂開了,我就給你縫上。”看了看他的肩膀,她稍稍放下了心。
也是,他肩膀上的上已經快兩個月了,便是還沒有好透也不至於複發。
“為夫這是內傷啊內傷……”某王上厚顏無恥的湊到了她的麵前,俊美的臉上帶著幾分壞笑來,“而且,不知道方才誰這麽粗魯的扒為夫的衣裳呢。”
血雪歪了歪頭也沒理他,默默地將他的衣裳給穿好了。而後她是站起了身來,勾著身子走出了石‘洞’“我們該想辦法怎麽出去了。”她一臉正‘色’的說著,在這禁地裏困得越久,便越不妙。
外邊是‘蒙’‘蒙’亮的,比之夜‘色’是多了一絲詭異的飄渺。
仿佛是生在仙境之中,白‘色’的晨霧在四周縈繞著。
她左右看了看,一道纖細而‘挺’拔的身姿落入了她的眼中。
是靈音。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已經出來了,靈音緩緩的轉過了身,“主子。”他對著血雪恭敬的拘禮,一如從前兩人之間的主下之分。
對於靈音的到來,血雪既是訝異又是情理之中的。現在靈音算是子傾的人,所以他會出現在這兒似乎也是情理之中的。隻是,若是身為子傾暗衛的輕鶴出現在這兒,會更加的正常一點。
“你是隨子傾而來的嗎?”以子傾對靈音的態度,大約不會帶他來的。
“是為夫命他來此的,血兒。”收拾妥帖的姬無傾也出了石‘洞’,他看了看靈音,隨後視線定格在了血雪的身上。
隻是是與不是並無什麽分別,不過他要讓靈音清楚這一點,血兒已經不是他的主子,他現在聽命於他的命令。
“是這樣。”血雪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看了看靈音,又看了看他。
前者是麵‘色’淡淡的,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後者是笑盈盈的溫柔的瞧著她,那雙幽深的眸子似乎是無比的真誠。
舞國禁地倒並無多少的傳言,隻聞舞國王族世代修煉詭異而邪氣的異術,且暗藏一支不死軍隊。
那不死軍隊應該就藏在禁地之中,不知道該是何種的模樣……
三人在禁地之中探索著,血雪走在前麵引路。四周都是奇形怪狀的巨石,堆積在道路的兩旁,一道嚴密的屏障。讓他們隻能沿著道路走,無法看到前方會是何種的情形。
血雪隨著自己的直覺走著,一路上並未遇到任何的阻礙,道路變得暢通無阻,也沒繞回到他們之前走過的地方。
“感覺離這禁地陣法的中心地帶越來越近了。”血雪道。
“離得越近,意味著越危險。”姬無傾拉住了她的手,帶著安撫的意味。
“你還未告訴我,你是如何破解了縷七夫人的陣法的。”她心下也是不由的有些緊張了,這才想起了他之前說的縷七夫人所布的陣法的事情。
“為夫何曾說過破解了她的陣法。”然而,姬無傾卻是理直氣壯道。
“……”
聽他這樣一說,他好似的確未曾說過他破解了縷七夫人的陣法。隻是……
看來是他昨晚的話起到了誤導作用。
“不過為夫知道如何破解陣法的方法。”血雪正暗自納悶呢,某王上是得意洋洋的補了一句。
“……”他的意思是他知道如何破解陣法,但是他沒有破解縷七夫人的陣法。
這是為什麽呢,不破解陣法的話,就意味著兩國還在太西之戰上僵持著。姬國無法占領太西,就無法進行接下來的事情。
“一來嘛,城國同我們姬國實則是盟友,可是被左丘黎夜給暗中攪合了。即便如此,孤王也不能不給城封麵子。如今城國派來的兵馬也在太西,孤王自然要給城封處理城國內務的時間。”他頭頭是道的說著。
他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
血雪點了點頭,“不過聽你的話,還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第四個理由。”
“不,隻有兩個理由。二來,如果太西之戰告一段落,姬國勢必要繼續前行。如果姬**隊繼續前進,為夫的行蹤勢必會暴‘露’給舞國……”他如果離開姬**隊,左丘黎夜一定會很快收到消息。
而且,便讓左丘黎夜認為姬國無法攻下太西好了,便讓左丘黎夜認為他這個王上被困在太西,被太西的戰事忙得焦頭爛額好了。
如果不是這樣,他又如何能夠來尋他的血兒呢?這不失為是個‘迷’‘惑’對手的方法。
他的意思是,為了她,所以停下了攻打舞國的進程嗎?
她可以這樣理解吧……
雖然這樣一大頂帽子蓋在了她的頭上,讓她覺得有些沉重。可是那又如何。在子傾的心裏她擔得起這樣的對待,而她也勢必不會辜負他這樣的對待。
“這樣說來,你還‘挺’聰明的。”她有些幹巴巴的回應道。
現在問題來了,麵對他這樣的話語,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了。更何況,他們現在的正事是想法設法離開禁地……
她有些糾結的,姬無傾似乎也不在意她的反應。
“是啊,如果被左丘黎夜的人發現了為夫的行蹤,事情就會變得複雜,而且會很麻煩。”雖然不至於有大的狀況,但隻這一點就會耽誤他不少的時間。
“……”他的重點不在她幹巴巴的回答上也好,否則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是正常的。
終於,他們似乎是到達了陣法的中心地帶。
前方是被巨石所掩蓋的道路,高高的巨石聳立在那兒,這巨石同四周的都不同。它不是用來攔路的,也不是劃分界限的。而是在遮擋著什麽,上邊還雕刻著奇異的圖案。
凹凸有致的曼珠沙華散布在巨石之上,仿佛是在風中搖曳著身姿,嫵媚而詭異。不是血一樣的顏‘色’,而是石頭潔白帶黃沙的顏‘色’,卻也是栩栩如生,仿佛是盛開在巨石之上一般。
曼珠沙華,彼岸‘花’,連接生死兩界。
“就是這裏。”姬無傾拉著她看著麵前雕刻著曼珠沙華的巨石,“舞國禁地之中不死軍隊的所在。”不死軍隊便是禁地之中的陣法所在。
“主子,這裏麵的氣息很不詳。”站在一旁的靈音道,他的神‘色’極為的嚴謹,帶著幾分的警惕。
“的確。”血雪看著巨石之上的曼珠沙華,不由的有些出神了。
這裏麵果真是連接在生與死嗎?
那詭異的氣息越發的強烈了。
“血兒,隻有你可以做到,相信為夫。”姬無傾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拉著她的手緊了緊,“不會有事的。”
“嗯。”她點了點頭,心裏雖然有些不安,但並不害怕。因為子傾在她的身邊,而她勢必會‘弄’清楚裏麵的一切。
她細細的打量著巨石,而後是在巨石的邊角上發現了一個手印模樣的模具,那裏似乎是鑰匙,一個手掌形狀,且手指分明的凹陷處。
血雪看了看自己的手,而後放在那兒比劃了一下,以‘肉’眼來看,那個手掌模型同她的手掌大小似乎是正合適的。
如此巧合的事情嗎?
左丘宮,就晨軒。
書房裏點上了凝神的香料,左丘黎夜卻覺仍舊心緒不寧。盡管城國突然撤兵,改為幫助姬國來攻打他們舞國,如此十萬火急的事情依舊讓他提不起半點的注意。
“禁地那邊還沒什麽動勁兒嗎?”忍不住招人再次問禁地的事情。
“暫時還沒什麽消息,君上。”這已經是君上第四次問禁地那邊的事情了,實則是在問那盲‘女’的消息吧。
雲霧站在一旁想著,沒想到他們君上竟然用情如此之深,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君上,禁地那邊有消息了!有人打開了禁地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