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有令!全力出兵攻打仄州,勢必將仄州城一舉攻下,不得有誤!”
話音剛落,眾將士已經騎著戰馬,揮著手裏的長槍勢如破竹的向仄州而去。
而此舉自然是讓姬王後被舞國所擄的言論不攻自破,隻可惜舞國竟然使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妄想抹黑他們王上和王後娘娘的顏麵,這般做法自然讓姬國眾將心中不平,由此士氣大增。
反觀仄州城上的舞國士兵,麵對姬國的強烈攻勢,他們自然是處於下風的。
姬無傾一襲深‘色’的袍子站在馬車上,看著仄州城不攻自破的情形。“抓住公申靈兒,孤王要讓她嚐嚐做俘虜的滋味。”
大軍氣勢磅礴的‘挺’進,仿佛要將這小小的城池給吞噬了。
正是午後的時間,山林之中陽光暖暖的,一片幽‘色’的綠隨風搖擺。遠處的古樹近處的屋舍,都沉靜在一處。
她站在屋舍前,四周是毫無人影的。
隻有她的影子在地上晃動著,衣衫隨風晃動著……
“這裏是哪兒?”她看著四周自言自語道,有些疑‘惑’的。
“這位小姐是吃飯還是住店?”突然,一聲沉穩的‘女’聲傳到了她的耳朵裏。她轉過了頭,卻不見人。
“請問這裏是哪裏?”她仔細的看了看四周,的確是沒有半個人影的。難道她在屋子裏?
想著,她移動了步子,然而她才剛剛動了半步,那人道,“別動,我就在你的身後。”她的聲音很溫柔的,似乎是個年長的‘女’人。
她在她的身後……
可是她的身後並沒有人……
清風拂動著,四周靜悄悄的隻聞遠處的鳥鳴。那鳥鳴有些特別,淒厲而悲涼。正是烏鴉的叫聲,仿佛是劃破了天空的驚雷,越來越近。
她的視線定格在了地麵上,就在她的身旁,一個高大的影子就靜靜的站在她影子的身旁。
是影子在說話嗎?
“小姑娘,就是我啊。”那影子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視線,她輕輕的挪動了步子,慢慢的往她靠近,直到兩人的影子相融合。
“你是影子還是鬼?”她站在原地也沒有動作,感覺到身後一片‘陰’冷慢慢的靠近。
“我啊,是厲鬼,死後無法得到解脫,心中有許多的悲憤呢……”那影子晃動著身子,仿佛是地麵上胡‘亂’的塗畫。她的手似乎是‘摸’上了她的臉頰,“我們這裏啊,還有許多無法解脫的鬼呢……”
說罷,四周是一片片的‘陰’影慢慢的覆了過來,像是天空中的‘陰’雲,漸漸堆積了起來。
他們發出了奇怪的聲響,冷冷的,淒厲的,像是烏鴉喉間發出的悶聲。
血雪轉動著眸子看著眼前的情形,她似乎是被這些影子包圍住了,身邊是寒冷漸漸靠近,從外而內的滲透進了她的骨頭裏。
這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她的夢境……
她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沒有絲毫的感覺。
這是一場夢,一場真實而詭異的夢境。
“血兒……”
是誰的聲音?
她‘迷’茫的抬起了頭。
“血兒……”那聲音就在她的耳畔,那人似乎也在她的耳畔。她不由的轉過了頭,一張熟悉的臉龐映入了她的眼眸中。
他含笑看著她,如竹般清逸淡雅的氣息在眉間顯‘露’,那雙幽深的眸子正一動不動的瞧著她呢。眸中包含著溫暖和柔情,仿佛是被陽光再次包圍住了,身邊的寒冷慢慢的消散了。
“為什麽隻看著我,忘了我是誰了嗎?”他靠近,‘唇’瓣間發出溫暖的氣息。
“因為害怕你會突然消失啊。”她眼眸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留戀此時的美好。
“傻血兒,夢總要醒的……隻有夢醒了我才能找到你……”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溫柔的笑意,讓她甘願溺斃其中的笑意。可是他的臉慢慢的模糊了,仿佛似水中的倒影,一觸就消散。
“子傾……”她不由的呢喃了一聲,傾盡了所以的思念和不舍。
子傾?
左丘黎夜的神‘色’微微一僵,他支起了身子看著‘床’榻上睡得並不安穩的人兒,她額頭上還沁出了細汗來,似乎是做了噩夢。那雙秀氣而幾分英‘挺’的眉‘毛’輕輕的蹙著,此時是流‘露’出了一絲難舍和難過來。
他一直擔心著她,而她的心裏卻一直思念著姬無傾嗎?
這無疑是個諷刺。
想著,他的手伸到了她的脖頸處,她的脖子果然是小小的,他一隻手便能掐死她。可惜這世上隻有一個血雪,她若是死了便再無這個人了。
睡夢中的血雪隻覺呼吸有些難受,倒不是難以忍受的。她慢慢的睜開了眸子,第一眼看到的便是近在咫尺的左丘黎夜。
她眯了眯眼睛,這才發覺自己是睡在‘床’榻上,而左丘黎夜的手還搭在她的脖頸上。
“你終於醒了。”他‘摸’了‘摸’她的脖子,而後是轉而為她掖了掖被子,仿佛他方才的動作不過是隨意為之。
血雪看著他,她想起來了,她好像是在外邊暈倒了。那時候身體突然有些異常,既頭疼又身子無力,現在醒來倒是沒有那時候那樣的感覺了。
“本君知道,你現在一定更加討厭我了對不對?”可以感覺到她對他舉措的不解和不可置信,雖然她最後妥協了,什麽也沒有說。
更加討厭他是從何說起呢?
“我本來就不喜歡你啊……”僅此而已。
“是嗎?那正好,本君也不想被你喜歡呢……”他的手輕輕的遊移到了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摩擦著,因為她這麽幹淨,他都舍不得將她給染黑了。“不過,你這麽直白真的讓本君很火大……”
他輕聲道,那雙狐狸般的眸子慢慢的定格在了那粉嫩的‘唇’瓣上,她的‘唇’瓣輕輕的抿著,仿佛清晨的‘花’朵……
察覺到了他的視線,血雪有些不解。這麽奇怪的左丘黎夜又出現了……
然而,他的視線突然同她的視線‘交’織在了一起,那眸中的惡意同她的疑‘惑’相撞。
倏地,他的手掌捧著她的臉頰微微抬起,他的‘唇’瓣準確無誤的印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唔……”她不由的驚呼出聲,下一刻已經伸手用力的推搡他。
左丘黎夜用力的扣住了她的手,轉而將她的手壓在了一旁柔軟的枕頭之上。
血雪是再無反抗之力,連‘腿’腳也是被他給壓製住了。
這個瘋子!
她心裏氣急,另一隻手是胡‘亂’的抓住了他散下來的長發,抓住他的長發便用力地往後邊拉。
可惜這對左丘黎夜來說沒有絲毫的用處,他的眸中反倒是閃過一絲玩味兒來。
血雪反倒是冷靜下來了,用力的往他‘唇’瓣上就是一咬,血腥味兒瞬間彌漫開來。
“嘶……”左丘黎夜總算是抬起了頭,‘唇’瓣上滲著血絲的模樣襯得他越發的邪魅嫵媚來。
他抬眸瞧著因為生氣而一雙水眸憤怒的瞧著他的血雪,倒沒有因為血雪咬了他一口兒動怒,反倒是不怒而笑,“你生氣的樣子可好看多了。”
他‘舔’了‘舔’自己‘唇’瓣上的牙印,那似笑非笑的表情中似乎是透出了一抹愉悅。
“左丘黎夜,你太無禮了!”她眸光冷冷的看著他。
“小雪你忘了,我不是姬無傾,不會事事順你的心的。反正你也討厭我……不妨討厭多一些吧。”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惡意的弧度,配上那臉頰上的傷痕,更顯得邪氣無比。
這同子傾有什麽關係?而且——
“你想太多了,左丘黎夜,我對你隻是不喜歡而已,討厭還算不上。而且討厭一個人是很麻煩的事情,我懶得‘浪’費時間。”對左丘黎夜整個人她真的是……
“哦?原來我連被你討厭都不夠格啊。”是這樣的嗎?
既不喜歡他,也不討厭他,或許在她看來他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血雪靜靜的看著他,沒想到左丘黎夜也會開始糾結這種問題了嗎。
“小雪,你竟然視我為無物,好大的膽子。”他俯下了身子,胳膊曲著放在了枕頭上,將她籠罩在自己的氣息之中。
血雪沒說話,隻是直視著他的眸光,沒有一點的閃躲。她的眸光純淨,像是一泉清涼的水,冷而深,讓人一眼望去仿佛要沉浸其中。
左丘黎夜看著她的眸子,不知為何心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
“左丘黎夜,記住我們之間的約定。”她隨他而來,不過是為了舞國的聖‘藥’。
“嗬。”左丘黎夜是冷笑了一聲,他支起了身子下了‘床’榻,“放心,本君承諾你的事情不會變。”
說罷他出了房‘門’,臉‘色’一掃方才的似笑非笑,變得‘陰’沉無比。這讓守在‘門’外的雲霧立刻小心謹慎的上前,“君上,仄州那邊傳來了消息,仄州恐怕不保了。”
聞言,左丘黎夜站定,臉上並無什麽驚訝之‘色’,“還有嗎?”
“還有是關於少主的……”雲霧將仄州之中公申靈兒的所作所為說完之後,他立刻感覺到了君上的神‘色’明顯不對了,這般的低氣壓讓他不由的低下了頭。
如今這般情形,他們還是早些同月長老他們會合的好,否則這舞國的山河……
隻是這話他不敢現在說,畢竟君上現在的神‘色’實在是太可怕了。
“公申靈兒這個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