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酒杯放在酒托上,雖然是小小的一杯,不過要人命是立竿見影的。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
“看來王後娘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本宮的命了,沒想到如今會是這樣的局麵。”‘玉’簫是歎息一聲,倒不是自哀自憐的,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娘娘該知道,便是王後娘娘不動手,王上也是眼裏不容沙子的。”廟簡不置可否道,一張冷峻的麵容透‘露’了幾分的殺意。
“王上嘛……本宮從來都知道,隻是自欺欺人。如今本宮竟不知自己的所作所為有何意義。”平心而論,王上從未招惹過她,未曾給過她希望,她便是連恨他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這才是讓她真正惱火的地方吧,從來自己都是他們眼中的塵土,塵土無處不在,不必費盡心思的揮去,也就不會在意。
廟簡沒有說話,隻是低著頭完成王後‘交’給他的分內之事。
‘玉’簫失魂落魄的站起身來,身上的那襲宮裝看上去也是染上了可悲可歎的基調,她抬手端過了那小巧的酒杯,嬌美的側顏‘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意。
“本宮不信王後真的要在這個時候殺我,現下時局緊張,本宮的娘家雖然不是顯赫的世家,卻也不是能夠隨意打發的。”她端著酒杯侃侃而談,她並沒有多大的勝算,隻是在臨死之前做掙紮罷了。
“娘娘心裏很清楚,又何必故意試探。說白了,這件事情並不是王後娘娘的意思,而是王上的意思。”廟簡的話語極為的冰冷,比這‘潮’濕寒冷的牢獄還要冰冷兩分,一字一句的刺進了‘玉’簫的心裏。“王上離開時曾同我說明,任何對王後娘娘不利的人,可先斬後奏。”
‘玉’簫的臉沉了下來,嘴角的嬌笑瞬間煙消雲散,“本宮竟不知,王上寵愛王後已經是到了心尖的地步。”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心慈手軟的。
可是不心慈手軟她又能做些什麽呢?從一開始她就知道,她對那個風輕雲淡的‘女’子下不了狠手。
這一世,她不知道為何而活呢……
“時辰已到,請娘娘上路吧。”廟簡抬頭看著她,冷峻的麵龐麵無表情。
聞言,‘玉’簫是舉起了酒杯,‘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廟簡,不知為何,我竟覺得你同王上長得兩分的相似呢,是我的錯覺嗎?還是,這宮中隱藏了更深的秘密……”
她將酒杯舉到了自己的嘴邊,紅‘色’的‘唇’瓣輕啟,酒杯中的毒酒悉數飲下。她嘴角的笑容一如杯中毒酒,帶著幾分的狠毒和危險。“這個答案或許會困擾你好一陣兒吧,憑什麽他是王上,而你卻是一個太監呢……”
這宮中有太多的秘密,而太後和前朝寵妃乃至先皇之間撲朔‘迷’離的關係就是一個秘密。
廟簡聽著她的話,沒有一絲半點的觸動,直到‘玉’簫手中的酒杯掉落,發出了清脆碰撞的聲響,她歪倒了身子,臉上寫滿了不甘和悔恨。
廟簡看著她的神‘色’,末了隻是淡淡的扯了扯嘴角,“‘玉’貴妃斃。”
王上不過離去還不到五日的時間裏,後宮之中接連死了兩位妃嬪,且都是品級不低的妃嬪。宮中暗地裏便開始風言風語,大有一切都是王後暗中‘操’作的意思。
畢竟‘玉’貴妃給人的印象是為人平和,低調又內斂,平日裏也沒什麽貴妃的架子,如今突然香消‘玉’殞,還是以謀刺王後的罪名而去,不得不叫人生疑。
紛紛揣測著下一個即將遭殃的人會是誰。
隻是,宮中還沒怎麽熱鬧起來,惠齋裏的太後是突然病倒了。
血雪前往了惠齋,寢宮之中濃厚的中‘藥’味兒讓她不由的皺起了眉頭,看來太後這次的確是病了。
惠齋之中,宮‘女’們盡心盡力的照顧著,隻是話不多,行事間更是少了那麽一絲人‘性’。
血雪去時,太後陷入了昏睡之中。
太醫隻道太後這是急火攻心,又受了涼,而且她又上了些年紀,身子難免熬不住。所以並無大礙,隻要好生的將養幾日便是了。
“看來是沒有什麽大問題了,如此本宮也就放心。”她若有所思的說道,也不知道太後此番病倒是不是為了‘玉’貴妃。
不管如何,太後不能有事。想到姬無傾對太後的態度,即便是太後做了許多對姬無傾不利的事情,姬無傾照樣讓她安然無恙的活到今日,可見姬無傾對太後並不是沒有母子情分的。
隻是,到底是怎麽樣的恩怨讓太後一直對姬無傾耿耿於懷,雖然他們並不是親生母子,可是姬無傾不是太後撫養‘成’人的嗎?
以姬無傾的心‘性’,能容忍太後暗地裏做下的那些事,至今都沒有發作,可見姬無傾的心中有旁的想法。
一轉眼便過了小半個月,姬國同舞國的戰爭還沒有進一步的消息,雖然兩國已經開戰,但還暫時處於‘敵不動我不動’的階段。
血雪每日都會收到一封紅‘色’金底的信件,每日看信成為了她必做的事情。
似乎拿著信,便是姬無傾在她的身邊一樣的。
對此她也是覺得自己大約是魔障了,如此思念的感覺還是從未有過的。
她在梅‘花’樹下置了張榻子,今日的天‘色’不錯,陽光暖暖的灑下,透過梅‘花’樹的枝條間隙落在了她的臉上。她的嘴角若有若無的勾著一抹淡笑,透著溫和的氣息。
忽而,一陣清風吹來,吹得她腳邊的毯子傾斜了下來。
一隻手伸了過來,將那毯子往上拎了拎,蓋在了她的肚腹處。然而她的懷裏是揣著信件,仿佛是自己的寶貝,誰都不能搶走。
靈音慢慢的蹲在了榻子旁,手還捏著毯子的一角,“主子,當心著涼。”他的眼離血雪的臉不遠不近的,嘴裏吐‘露’些許關懷的話語。
“嗯。”血雪應了聲,躺坐在榻子上轉頭麵向靈音所在的方位,“從來沒問過,靈音你從前是個怎樣的人。”
“我嗎,是個很差勁的人吧。”聞言,靈音是愣了愣,“所以我獲得了另一種新生,試圖彌補些什麽。”
“既然獲得新生,那麽一切都重新開始吧。”她並不知道靈音的魂魄是誰,隻知道那時那縷魂魄的求生意誌最為堅決,這也是她為什麽選擇了他,而靈音又為何存在的緣由。
“嗯。”靈音應了聲,雖然他應該會是個沒有情感的陶人,可是麵對血雪他總會流‘露’些許的動容來。
不遠處,鈺芷端著茶點看著靈音同自家娘娘的相處不由的蹙了蹙眉頭。
抬眼看去,一個一襲淡青‘色’的衣袍,他蹲在榻子旁,袍子些許迤邐於地,就像是綿綿的江水傾斜而下。而他的手搭在榻子的毯子上,動作平淡卻勾勒出了幾許纏綿的味道來。
再反觀娘娘,她坐在榻子上,一襲素藍的衣裳,幾縷長發貼在耳側,帶著幾分的溫婉姿態。
兩人這般的動作,看著是沒什麽大礙的,卻總覺得有些不妥。
她不過離開了一小會兒的功夫,沒想到回來會看到這個情形,這個靈音有些奇怪呢?看著自家娘娘的眼神很有問題……
任何一個知道上下尊卑的男子都不會‘露’出那樣的神情來,似乎是滿足,又帶著些許的柔和。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或許算不上什麽,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靈音有過其他的表情,總是一塵不變的冰冷,像是沒有感情的木頭。
然而,他在對待娘娘的時候總會‘露’出其他的情愫來,這並不是她的錯覺……
想至此,鈺芷是馬上走了過去,“娘娘,這還是尚膳房剛剛做好的點心呢,您嚐嚐。”
她將點心端到了血雪的麵前,似乎是不經意的走到了靈音所在的位置,意思很明顯,讓靈音讓道。
靈音看了鈺芷一眼,似乎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的,他慢慢的站起了身子,一副從然淡定和身正不怕影子斜的。
鈺芷也是暗暗的瞥了靈音一眼,實則她是不敢同靈音對視的,因為靈音這個人看似冰冰涼涼的,實際上也是冰冰涼涼的,那氣場也是不容小覷的。
不過她還是暗暗下了決定,絕對不能讓靈音同主子有過多的接觸。
翌日,傳來了姬國同舞國正式‘交’戰的消息。
安雪宮中,血雪也是接到了這個消息,然而在今日她是沒有收到姬無傾的來信。她的心中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麽預計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她神‘色’淡淡的坐在座椅上,內心有些惴惴不安。
心中似乎是有一根弦斷了,怎麽都無法銜接。
兩國邊界,覃河之隔。
舞國營帳,休兵整頓。
主營帳,雖然兩國還未分出勝負,可是左丘黎夜對這一仗似乎是很滿意,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本君的目標是小雪,既然姬無傾將她藏在王宮之中,那麽本君便要將她給引出來。”現在姬無傾身負重傷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到了她的耳朵裏了,那麽她是不是該義無返顧的來到這個戰場,本該隻屬於男人的戰場。
“這個辦法的確可行。”月長老點了點頭,也不枉他們這些時日都在琢磨如何暗算姬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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