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夏現如今身負重傷,是斷斷不能出去找人的。『雅*文*言*情*首*發』倘若不去尋找傾音,她隻怕會發生些遺憾終身的事情。尤其是在拿到傾音留下的書信後,更是堅定了去找傾音的決心。
書信如此道:
梨花樓樓主,上古苗黎族族長陶氏晚煙,今吾以第一百九十七任祭祀女的名義起誓,吾將永生永世長記上古古訓,尊從族人的每一個決定,護佑族人安危。望族長以大事為重,吾願長久沉眠,以慰師恩,得嚐終願。
看完這些她不甚理解的話,以及安放在桌麵上的白玉藥瓶。還有一旁錦盒中古苗黎祭祀女代代相傳的權杖和法印,陶晚煙竟有些迷茫。
什麽叫永久沉眠?什麽叫以慰師恩?什麽又叫得嚐終願?
但是樓嵐,終究是位長一輩,性子沉穩,拿過傾音的留書仔細端詳一番,隨後沉吟道:“十五年前,祭祀女華淩師姑離世後,祭祀女權杖和法印也隨之消失。想不到,華淩師姑竟將權杖傳位於尚是孩兒的傾音。”
“樓主……”兩人正相對無言,房門突然被尚未痊愈的沉夏推開。沉夏這次是四個人中受傷最重的人。即使已經將內傷治好,身體卻依舊柔弱,“樓主,傾音她……”
許是沉夏聽了傾音的事兒,太過心急,所以急衝衝的趕過來。
“沉夏,你別擔心,我會讓人去找傾音。”
“不是,傾音她……她去殺景夜了!”
沉夏看似輕聲的一句話,.“沉夏,你胡說什麽?傾音她……她……怎麽可能去殺景夜?一直以來,她比誰都護著景夜啊。”甚至,讓所有人都誤以為她愛的是景夜。
“樓主,下午傾音過來為我看病。那時候,我雖還是在昏迷中,可卻感覺得到外麵發生的事兒。所以我記得她說的話。”
沉夏,我早知他不會放過他。原本強求使用返生術時,我便已經失了分寸,忘了身份。一直以來,我都想盡情地做自己。隻有他,在他麵前,我才是最真的自己。可如今,我一心保護的人卻要殺我最愛的人。我終於,不用再忍耐了。樓主……便交給你們保護。我終於可以去完成身為一個祭祀女應該完成的使命了。
沉夏將傾音對她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說了出來。
作為一個祭祀女,怎樣才算完成自己的使命?沉夏與願夏都知道答案,卻不忍心說出口。
陶晚煙將目光移到樓嵐身上。樓嵐歎息一聲,“魂歸大地,永久沉睡……便是完成使命……”樓嵐的話,讓陶晚煙臉色猛然一變。
傾音果真是要去殺景夜麽?每個人都知道傾音口中的那兩個“他”是指什麽人。而如今……先不說景陽的傷勢,她自己都是身懷六甲,她能做什麽?
“可傾音也找不到景夜才對啊……”樓嵐的話還未說完,陶晚煙心中便暗叫不妙。
“洛塵郡!”幾乎是絕望地吐出這幾個字。陶晚煙臉上的表情變得蒼白,“是洛塵郡。”
睿安王約見景夜於洛塵郡。為了沈落雪的安危,景夜必定赴約。從一開始,就沒有百裏月,隻有百裏睿安。先把她騙回景遙國,再接受景夜除景陽一事,將她困在陳州……再動手殺景夜……
“樓主……”
“我要去洛塵郡!樓長老,請幫我照顧好四夏。”
若要陶晚煙隻身前往洛塵郡。莫要說是樓嵐,四夏等人也是決計不會同意的的。可陶晚煙決定了要去,誰也攔不住的。無奈,隻能讓花柔和白蘇通行。百裏睿安究竟是為了什麽原因要將她困住?她無從猜測。但至少有一點她是可以肯定的。百裏睿安至少是不願看到她受傷才如此。可現在傾音很可能去找景夜了。她不可能坐視不管。
倘若有人要傷害景夜,她沒有辦法坐視不管。
百裏睿安對陶晚煙也算是用心。可他卻低估了陶晚煙的固執。
洛塵郡本就地處景遙國南方,離陳州也就數日的路程。陶晚煙一路快馬加鞭,硬是把幾天的路程用不到三日的時間走完。趕到洛塵郡的時候,既然皆是風塵仆仆的樣子。那匹馬也累得不成樣子了。
可奇怪的是,幾人從街頭到街尾。卻沒有議價客棧有餘房。一問才得知,明日竟是相思節。
相思節……
原來……時間已經過了這麽久。
到此刻,陶晚煙是胡還記得與景夜初見時的情景。那是,他雖然易容成景陽的模樣,可她卻忘不掉他的眼神……
每年相思節,洛塵郡算得上是最熱鬧的。各方才子齊聚河邊,放燈,吟詩,賞盡歌舞。來洛塵郡的人,自然是什麽樣的都有。少不了才子佳人,達官貴族,也少不了江湖異客,外邦盟友。
也正是這樣的魚龍混在,才讓陶晚煙更加的擔心。
找不到多餘的客房,陶晚煙便帶著白蘇兩人借住於以為農舍加重。洛塵郡的合上如昨年一般,布滿了大小船隻。或是豪華,或是奢靡,大有一種亂花漸欲迷人眼的感覺。
巧的是,陶晚煙居然看到了梨花樓……
每年相思節,梨花樓必定回來。然而今年,陶晚煙人尚在雲容國,此刻梨花樓卻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往年的一切……難道是傾音?
傾音作為古苗梨族一脈的嫡傳祭祀女,陶晚煙自然相信她又這個能力。
但她此行的目的是為了刺殺景夜,以她的聰慧和悟性,是短短不可能接著梨花樓的名號做著這樣的事情。更不可能白白犧牲梨花樓的名聲。
“白蘇,你們去大廳一下,洛塵郡梨花樓的人都在幹什麽。我且先出去看看。”陶晚煙先是安排花柔出去打聽消息,隨後又讓白蘇去打聽梨花樓的狀況。而她自己也並沒有想著,而是一路沿著河流流向而下,隻為了觀察這成群的船隻船客都是些什麽人。
誰知,走著走著,盡到了那個初次相遇的地方。看著微微泛著鱗波的水麵,陶晚煙眼神一滯,耳邊仿佛又響起了水順著肌膚,耳廓流過的聲音。
那一聲聲來至於遙遠的呼喚,還有那個人熟悉的溫度纏綿於指尖。
眼眶裏,就那麽突然地泛起了一陣霧氣……